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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拍案惊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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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中想这事如何结煞,想一想道:“如今也顾不得丑名,也顾不得人性命!”竟提了剑走出中堂来,叫:“徐福!徐福!”

和氏道:“相公昨日打发去庄上未回。”

徐公子道:“这等怎处?没处摆布,这做婉儿不着!”赶到灶前来,叫婉儿,叫了八、九声,只见他应了又住,等了一会,带着睡踵将出来。徐公子等得不耐烦,一剑砍去,便砍死了。一连杀了两个人,手恰软了,又去擂了半日,切下两个头,已是天亮。和氏与翠羽起来,看见灶下横着婉儿的尸;房中桌上摆着两个头;公子提着一把剑呆坐,床里真氏血流满床。和氏暗想:“自己丈夫造化,不然就是婉儿了!”忽然见徐公子吃了些早饭,提头而去,两个看着真氏痛哭,替她叫冤说苦。

这徐公子已赶到县间去,哄动一城人,道徐家杀死奸夫、奸妇,也有到他家看的,也有到县前看的,道:“真是个汉子!”连真家也有两、三个秀才,羞得不敢出头,只着人来看,打听。

须臾县尊升堂。姓饶,贵州人,选贡,精明沉细,是个能吏。放投文,徐公子就提了头过去道:“小人徐州同子徐行,有妻真氏,与义男婉儿通奸,小人杀死,特来出首。”

那饶县尊就出位来道:“好一个勇决汉子!只不是有体面人家做的事。”

—眼(看去),见(一)颗头一点的,便叫取头上来。却见一个妇人头,颇生得好,一个小厮头,发才到眉。县尊便道:“这小厮多少年纪了?”

徐行道:“十四岁。”那县尊把带掇了一掇,头侧了一侧,叫打轿相验,竟到他家,轿后拥上许多人。

县尊下轿进去,道:“尸首在哪边?”徐行道:“在房里。”进房却见床上一个没头女尸,身上几剑,连被砍的,身上还紧紧裹着一条被。

县尊看了,道:“小厮尸怎不在一处?”

道:“在灶前。”到灶前,果见小厮尸横在地上,身中一剑,上身着一件衣服,下身穿一条裤子。县尊叫扯去裤子,一看,叫把徐行锁了,并和氏、翠羽都带到县里。

道:“徐行,你这奴才!自古‘撒手不为奸’,他一个在床上,一个在灶前,就难说了。况且你那妻子尚紧拥着一条被,小厮又着条裤,这奸的事越说不下去了。若说平日,我适才验小厮,尚未出幼,你怎么诬他?这明明你与妻子不睦,将来杀死,又妄杀一个小厮解说,你欺得谁?”叫取夹棍,登时把徐行夹将起来。

徐行道:“实是见一和尚扒墙进真氏房中,激恼杀的。”

县尊道:“这等小厮也是枉杀了!你说和尚,你家曾与那寺和尚往来,叫什名字?”徐行回话不来,叫丢在丹墀内。

叫和氏道:“真氏平日可与人有奸么?”和氏道:“真氏原空房独守,并没有奸,只是相公因嫖,自己不在家,疑心家中或者有奸情,镇日闹炒,昨晚间就是婉儿并不曾进真氏房中,不知怎的杀了真氏,又杀小厮。”叫翠羽,翠羽上去,与和氏一般说话。

县尊道:“徐行!你怎么解?”徐行只得招了:因疑杀妻,恐怕偿命,因此又去杀仆自□(解)。

县尊大恼道:“既杀她身,又污她名,可恶之极!”将来重打四十。这番真家三、两个秀才来讨命,道:“求大宗师正法抵命,以洩死者之冤!”

县尊道:“抵命不消讲了。”随出审单道:

真氏当傲狠之夫,恬然自守,略无怨尤,贤矣!徐行竟以疑杀之,且又牵一小童以污蔑,不惨而狡欤!律以无故杀妻,一绞不枉。

把徐行做了除无故杀死义男,轻罪不坐外,准无故杀妻律,该秋后处决;解道院,复行本府刑厅审。徐行便去央分上,去取供房用钱,要图脱身。不知其情既真,人所共恶,怎生饶得?刑厅审道:

徐行无故惨杀二命,一绞不足以谢两冤,情罪俱真,无容多喙!

累次解审,竟死牢中。

冤冤相报不相饶,圜土游魂未易招。

犹记两髠当日事,囹圄囊首也萧条。

这事最可怜的是一个真氏,以疑得死;次之屠有(名),醉中杀身。其余妙智,虽死非罪,然足偿屠有名。徐行父子,阴足偿妙智、法明。法明死刑,圆静死缢,亦可为不守戒律、奸人妇女果报。田禽淫人遗臭,诈人得罪,亦可为贪狡之警。总之,酒、色、财、气四字,致死、致祸,特即拈出,以资世人警省。

第三十回 窃篆心虽巧 完璧计尤神

衽席藏戈,虿蜂(有)毒,不意难防。嚬笑轻投,威权下逮,自惹抢攘。英雄好自斟量,猛然须奋刚肠。理破柔情,力消欢爱,千古名芳。

《柳稍青》

历代常因女色败亡,故把女色比做兵,道是女戎。我道:“内政不出壶”,女人干得什事?若论如今做官,能剥削我官职,败坏我行谊,有一种男戎。男戎是什么?是如今门子。这些人出来是小人家儿子,不大读书晓得道理,偶然亏得这脸儿有些光景,便弄入衙门。未得时时节,相与上等是书手、外郎,做这副腻脸,捱他些酒食;下等是皂隶、甲首,做这个后庭,骗他银子。耳朵里听的,都是奸狡瞒官作弊话;眼睛里见的,都是诡诈说谎骗钱事。但只是初进衙门,胆小怕打,毕竟小心,不过与轿夫分几分押保、认保钱与监上员递(钱)求见的,骗他个包儿,也不坏事。尝恐做官的喜他的颜色,可以供得我玩弄;悦他的性格,可以顺得我使令;便把他做个腹心。这番他把那一团奸诈藏在标致颜色里边;一段凶恶藏在温和体度里面。在堂上还存你些体面,一退他就做上些娇痴,插嘴帮衬,我还误信他年纪小没胆,不敢坏我的事。把他径窦已熟,羽翼已成,起初还假我的威势骗人,后来竟盗我威势弄我,卖牌、批状,浸至过龙,撞木钟,无所不至。这番把一个半生灯窗辛苦,都断送在他手里了。故有识的到他,也须留心驾驭,不可忽他。我且道一个已往的事。

我朝常州无锡县,有一个门子,姓张名继良,他父亲是一个卖菜的,生下他来,倒也一表人材,六、七岁时,家里也曾读两句书,到了十四、五岁,越觉生得好:

双眸的的凝秋水,脸娇宛宛荷花蕊。

柳眉瓠齿绝妖妍,贯玉却疑陈孺子。

恰也有好些身分,浅颦低笑,俏语斜身,含情弄态,作意撩人,似怨疑羞,又频频拒客:

徙倚类无骨,娇痴大有心。

疑推复疑就,个里具情深。

可惜一个标绝的小厮,也到绝时年事,但处非其地,也不过与些市井俗流,游食的光棍,东凹西靠,赚他几分钱罢了。不料十五岁上娘亡,十六岁上爷死,这样人家,穿在身上,吃在肚里,有什家事?却也一贫彻骨。况且爹亲、娘眷都无,哪里得人照管?穿一领不青、不蓝海青,着一双不黑、不白水袜,拖一双倒跟鞋,就是如花似玉颜色,也显不出了。房钱没得出,三餐没人煮,便也捱在一个朋友家里。不期这朋友是有妻小的,他家婆见他脸色儿有些丰艳,也是疑心。不免高兴时也干些勾当儿,张继良不好拒得,浅房窄屋,早已被他知觉,常在里边喃喃骂道:“没廉耻,上门凑!青头白脸好后生,捱在人家,不如我到娘家去,让你们一窠一块!”又去骂这家公道:“早有他,不消讨得我,没廉没耻,把闲饭养闲人!”就茶不成茶,饭不成饭,不肯拿出来,还饶上许多絮聒。张继良也立身不住,这朋友也难留得。又捱到一家朋友,喜是光棍,日间彼此做些茶饭儿过日,夜间是夫妇般。只是这人且会吃寡醋。张继良在穷,也便趁着年纪,滥相处几个,他知得便寻闹,又安不得身。亏得—个朋友道:“锡山寺月公,颇好此道,不若我荐你在那边栖身。”便领他去寺中见月公,道:“我这表弟十六岁,父母双亡,要在上剃出家,我特送来。”

月公道:“我徒弟自有,徒孙没有,等他做我徒孙罢!”就留在寺中。这张继良,人是个极会得的,却又好温性儿,密得月公魂都没,替他做衣服,做海青。自古道:“人要衣装,马要鞍装。”这一装束,便弄得绝好了。

也是他该发迹,本县何知县,忽一日请一个同年游锡山。这何知县是个极好男风,眼睛里见不得人的,在县里吏、书、皂、快,有分模样的,便一齐来,苦没个当意的。

这时同年尚未来,他独坐甚是无聊,偶然见张继良一影,他见是个扒头,便道:“什么人?”

叫过来问时,是本寺行童。

何知县道:“不信和尚有这等造化,我老爷一向寻不出一个人!”

问他:“有父兄么?”

道:“没有。”那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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