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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弗兰齐丝加在萨尔堡过复活节,参加萨尔堡节日活动,与她一道坐在第十四排,紧紧握住她的手。他后来作为钦差巡回收款——关于此事他当然一点也没有告诉她,他回到格林瓦尔德时,他将头放在她怀里,让自己从双重生活中恢复过来。他感到她的吻像药物一样。
“我始终需要你,”有一次他对她说,“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始终在我这儿!”
她吻他的双眼,并且说道:“为了你,我始终在这里。生活多美好……”
7月将尽的某一天,电话铃声响了。拉特诺夫单独一人。弗兰齐丝加在药房上班。一个很富有活力的女人的声音问道:“您是拉特诺夫博士吗?”
“我是。我自己在接电话。”
“我是苏珊·弗兰岑。”
“有什么事?”
“我想让一个友好访问的要求得到满足,那么请您自己听……”
拉特诺夫听到电话里急促的低语声,而后一个响亮的、像钟声一样清脆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这声音充满快乐和有意克制住的欢笑。
瞬间,拉特诺夫屏住了呼吸。他的头,甚至他的全身都好像要爆炸了。继而他大叫一声,很快从他的椅子上跳起来:“丽云!”
“对,我是王丽云。”
“天哪,你在哪里?”
他不自觉地称她为你。像在过去一些月份里他心里经常说的那样——面对她的一些照片,面对她的那个传真件,在醒来时和在梦中一再地重复:丽云,你在哪里?一直到弗兰齐丝加走进他的生活为止。
“我在萨尔布吕肯。”
第13节
“萨尔布吕肯?你在萨尔布吕肯做什么?我的上帝呀……你在德国?你怎么到了萨尔布吕肯?”
“我在弗兰岑家做客。他们邀请了我。”
“他们邀请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德国的?”
“八天前。”
“怎么你现在才打电话?丽云!我立即来萨尔布吕肯!”
“弗兰岑太太催我打电话,我才打了电话。我说我在国内认识了您,弗兰岑太太立刻就说:你给拉特诺夫先生打电话,他肯定会高兴。”
“高兴?我都高兴得跳了起来,丽云……”
“我可不想给您打电话。”
“究竟为什么不想打?丽云……”
“我想您不再记得王丽云了。您老早把我忘了。”
“忘了?你在那里说什么?我在等你的消息。几星期、几星期地等。后来我想:她已经把我忘了。你对她来说只是过眼云烟……”
“我对您也是这样想的。您是一个名人,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我也一直在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给你办公室打过电话,请人转告你我想与你通话。”
“可是谁也没有告诉我。”
“那德国大使馆总该给你寄过申请书吧?”
“我什么也没收到。”
“真的没有?我总是在想:她没有填表,她根本不想来。”
“而我在想:这个大人物没有寄申请书,他根本不想让我到慕尼黑来。”
“荒唐!荒唐!我给大使馆的信想必弄丢了,而弗兰岑先生的申请书却寄到了。”
“是的。进行得非常快,没有什么麻烦。两个星期全办好了。”
“丽云,你打电话来,真是好极了。我已不指望见到你了。”
“我也不指望。”
“全都是误会,该死的固执!你那方面也同样如此。”
“一个女孩不能死皮赖脸地追一个男人。”
“我们这里可有些不一样……”
“是的。您是个著名的男人,我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孩……”
“丽云,你不要总是这样说!你是我的生命中最宝贵的女孩。正如你们所说的,你是钻石湖。你一个人在打电话?”
“是的。”现在她的声音很轻,而且有些迟疑。“弗兰岑太太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是怎么认识弗兰岑夫妇的?”
“他们是由我照料的零散的旅游者。弗兰岑是个律师。我带他们观光。他们也向我发出邀请。而我想:他们全说这个话,但回到德国后,他们也会无声无息。后来我突然收到来自德国大使馆的信。他们真的向我发出了邀请!他们支付我的往返机票款,他们在担保书上签了字。当时我立即跑去找我的领导,将一切信函放在他的面前。他说道:‘你可以去德国。这对你的语言知识有好处。去一个季度,这我有权批准。可是到时候你必须回来,我们需要你!’后来我飞往曼谷,又继续飞到法兰克福。弗兰岑先生在那里接我。他在萨尔布吕肯这里有幢漂亮的房子。这些令人惊异的东西我还从未见过。”
“丽云,我马上来接你。”
“不,我来找您。乘火车……”
“这太麻烦。你无疑要转车,还得寻找站台。”
丽云好像觉得拉特诺夫的想法很好笑,她愉快地回答道:“我可会说德语……”
“你什么时候乘车?”
“我必须问问弗兰岑太太。等一等。”他听到她喊她的女主人的声音,听到弗兰岑太太走过来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声。然后弗兰岑太太自己接电话。
“我是弗兰岑太太。”
“夫人,丽云已给您说过是什么事吗?”
“对,刚才说的。我们很高兴您邀请丽云到慕尼黑。她想乘火车来。我认为这很合适。”
“费用当然由我承担。”
“拉特诺夫先生,我求您,这可不是讨论的题目!我建议我们星期六送丽云上火车。这八天里,丽云已经真的成了我们心中的宝贝。丽云是个可爱的女士。”
“我完全赞同您的意见,夫人。”
“我丈夫和我也读过您的一些游记。”
“我感到荣幸。”
“我对您的《菲律宾神医的秘密》很感兴趣。您真的到过他们那里?”
“是的。书的封面和封底的一些照片就是我拍的。”
“我们也很喜欢旅游……可是要去开化的地区。到K市就像闯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但这是值得的,因为您认识了丽云,并将她请到了德国。如果没有您,有关丽云的事我就永远也听不到了。我感谢您。”
“那么到星期六,拉特诺夫先生,我们把丽云准确到达的时间电传给您。丽云有您的电传号码。”
“我总是欠您的情,夫人。”
“不!我们真的很乐意。”
接过这个电话以后,拉特诺夫再也不能静下心来去干任何一件事。当天在余下的时间里他仿佛飘浮在云雾之上:她来了。丽云来了,丽云来了。
他喝了两杯他爱喝的伏特加加橙汁,放上一张由卡拉扬指挥的贝多芬的埃格蒙德序曲激光唱片,他真的是一分钟也坐不住了。
丽云来了……
在极度幸福之中,他给弗赖堡博士打了电话。门诊女护士立即将弗赖堡的电话接通了。可是他并不特别热情。
“你要说什么?”他大声喊道,“我在看门诊!你在写作时,也不愿受人干扰吧!”
“我是病人。我心里充满……”
“你与弗兰齐丝加私通后,你不应该再有什么问题。”
“我心里充满幸福!丽云来了!”拉特诺夫叫道。这听起来几乎像在呐喊。“你想不到吧,她来了!”
“你说的是真话,还是梦话?”
“她已在德国。在萨尔布吕肯。”
“啊,别胡扯!”
“这就是你应该说的一切。”
“不。你快到森林里去寻找你能够躲藏的小茅屋。弗兰齐丝加要杀死你。她正在考虑及早结婚,而现在你又要偷吃外国小苹果吗?你不能这么干,汉斯。”
“你突然谈到道德了,是吗?伙计,你可是了解的:我原以为丽云不见了,可现在她在这里!”
“她在这里就使你变卦了?你可是爱弗兰齐丝加的。”
“我曾经以为我爱她。”
“现在你不加考虑就突然要结束这种关系吗?”
“不加考虑?哦,不是。我考虑了许多,我对弗兰齐丝加有负罪感。可是她必须看清楚……”
“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必须’!如果你对一个正在热恋中的女人说,我们必须分手,我要弥补过去,那你别想要求她会理解。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对此进行抗争;另外你现在对弗兰齐丝加已有充分了解,会知道她将作何反应,你这样做是在给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踢一脚。哎呀,汉斯,你可要清醒!你想跟这个丽云怎么样?丽云可能很标致,但这样的人靠不住,你不要娶她!”
“这正好符合你的人生观。对于我,丽云不是玩物,而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你对弗兰齐丝加也说过非常相似的话。”
“人会有失误。我可也是个人!我给你打电话只是为了把我的喜悦告诉你,不是为了要你出主意。星期六丽云就到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