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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离开吧,可它就停在那里,就象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似地,母亲说鱼眼比人眼明亮的多呢。我们是来偷袭它的,它看到我们手握铁叉等着它,还偷袭个屁……
当然了,我不知道鱼儿是怎么想的,按智力来说,我7岁,弟弟4岁,在人群中虽然是小年龄,但很可能比那些停在那里的鱼的年龄要大一些,再说了,人的智力应该比鱼的智力高多了,即使我7岁,那些鱼儿70岁,它的智力也不会比我们高吧。
我想想,当然弟弟也在想,我们几乎同时侧向移动,让我们的小人影从水面消失,然后蹲下身盯着它们。
重复了第一叉的情景后,又重复了一次,只是间隔的时间长了一些,而除了我们的心境起了一些变化外,一切照旧
第二二九章
“你不能劲再使大一点试试吗!”弟弟看到我心灰意冷地放弃叉大鱼,拖着竹杆扬长向前,寻找其它可刺杀到的目标的时候,急得在后面喊起来。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滋声,心里怨懑道:我已经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你再试一次!”弟弟急得大叫。
我感觉到弟弟快步追了上来,手一松任竹杆掉落到草地上,转过身,蒙着脸:
“你自己去刺!”
难怪人们要说理解万岁的,我竭尽全力了,可弟弟还觉得我没有使尽浑身解数,哈哈。
“给你!”弟弟急得通红的脸上,又挤进了一堆委屈的表情,慢慢地捡起竹杆,伸出手,微低着头递给我。
他可能从我的神情和样子中感悟出,我已经把力气用到尽头了吧……
或许是因为生活在这个池塘里的鱼儿们,在我和弟弟到来之前,从来没有面临过被人刺杀的危险吧,当我俩重新轻手轻脚窥视到可叉刺的一群扁鱼的时候,它们正闲散地聚在一片伏水荷叶底下,悠悠然地“咄”食着荷叶底部的寄生物,扁鱼扁平且宽,每“咄”食一次,背脊上的翅都露出水面老高。
在岸上盯着扁鱼慢慢靠近它,屏住呼吸将铁叉舒缓伸向它们的时候,心情比前会刺悬浮在水中的大鱼平稳了好多。刺过近半米长的大鱼后,再刺杀只有一筷子半长的小扁鱼,心情当然是不一样的嘛,虽然大鱼没有刺到,再说了,扁鱼和家鱼不同,在我们的观念中放养的是家鱼,不是放养的就是野鱼,和野兔一样,虽然野兔的窝在公社集体的田地里,可我们并不认为它们是集体财产。
当铁叉戳过去的时候,一只扁鱼的背脊正露出水面继续往上升起……
我和弟弟的惊呼与水响几乎是同时喷出的,紧接着池塘里散发出一片蛙跳、鱼逃的击水声。急将铁叉抬出泛着丝丝血丝的水面,可清楚地看到三股有倒勾的铁齿,横着在一只扁鱼的身体上插了一个透穿,欣喜忙乱地快速将竹杆挥扬过头顶,至身后着地,撒手、翻身、手着地地连爬带跑到,带着竹杆挣扎得浑身血红的扁鱼处,心突然一沉、一失落,没有想到扁鱼居然变小了,还不到一筷子长呢。
我看看弟弟,弟弟看看我,好像自已叉错了对象一般,真想池塘能够跟我们换一条呢:
“在水中为什么那么大?”我蹲在地上,握着摇摆着首尾鱼儿的铁叉杆,满心欢喜地带着遗憾的口吻对弟弟说,发出的“啧!啧!”伴音声比说正题话的声音还高。
“上来后为什么这么小?”弟弟蹲在地上,左手擦一把鱼儿挣扎到他脸上的血水珠,右手指触摸一下扁鱼,嘻着脸自愉般地说。
第二三0章
受到鼓舞的心潮,一般都会象秋千一样的荡漾,它会激励人们信心倍增地去做类似的事情,当然;这仅是我自已的感受;弟弟与我同母所生,我武断地说他当时也就这感受。 读者在相同的情形之下,是否会与我的感受和想法相同,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人真的太奇怪了:本是相同的东西,在不同的人眼里会赋予完全不同的意义。
我和弟弟怀着喜悦、充满希望的心境,不知疲倦地绕池塘转了好几圈,空刺、空杀了无数次,一直折腾到太阳公公都急红着脸西下了;才直起腰来舒口气。
我一手拎布鞋,一手握叉杆跑上池塘埂,昂首挺胸放眼望,俨然象一个大获全胜,察看归途的凯旋者。弟弟晃荡着塞了好多,起保鲜作用水草的布袋,看出去真有一种收获颇丰的假象,踮脚远望,那样子应该还比我更显自豪。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似乎蒙蒙冲冲地,在无人指导和辅导的情况下,进行了一次成功的野外生存冒险一样。蛙与鱼已经不再重要,益虫也罢、家鱼也好……
北边靠右前方是供销社、粮店的红、青机瓦,青砖房,远远望去,它们似乎显得矮小了很多;右边的小溪口隐隐若现,不再有在它坡边走时那么宽阔;南边一望无际的棉田,棉枝、棉叶在微风中轻摇,好像受到了公社社员百般的呵护而得意扬扬;左边;西下的红彤彤的太阳;已经不再耀眼,看它看的越久,它就向你笑得越甜。
有一种冲动刺激着我,它同时还阻止着我走熟悉的回头路,我顺着池塘西边的干水沟向前望,不远处应该是栽着两排护渠杨的,南北向灌溉渠,向北延伸到老街东头过公路处,应该是我经常跨过的地方……
“我们这边走!”我精神抖擞地说着,挥杆向前,不过迈出的第一步是从池塘光秃炙热的泥巴埂上退着出的。说实在的,虽然母亲说我脚板底是铁打的,但站着察看归途的这会功夫;已经让我感觉到脚板焦痛;有些熬不住了,还是青草养脚嘛,在田垠边的青草地上紧跑几步;再回望池塘;它已隐身在茫茫一片的棉田之中;哈哈……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这句话,在我小的时候看、听到的比现在多多了;“战天斗地,旱涝保收!”这样的口号让我总觉得很爽朗,现在细想;可能是它让我们觉到自己胜过了神仙皇帝,真正成为了生活或世界的主人。蒋场公社和全国所有的公社应该是差不多的,自然的、人工的沟沟渠渠交织成网,连成一片……
我俩猫着腰,尽量将身体隐在棉株的阴影之中快速前行,如胜利凯旋的游击队员一般。当我们在棉田西头,直腰昂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南北向的灌溉渠时,树阴隐身、凉风爽身,几乎满过沟渠堤面的清水,从北向南哗哗流淌……
我在水中先摆摆左脚——别说有多舒服了,即刻跳到不足五十公分宽的渠道对岸摆摆右脚,比母亲所说的:“象喝骨头汤一样哦!”还美、还惬意呢
第二三一章
跳跃了几个来回后,口中开始不由自主地念叨:
“好舒服!”。 ……“真舒服!”
弟弟怎么没有回音呢?回一下头,没有看到弟弟在身边,驻脚转身往后看,落在后面老大一段距离的弟弟,正蹲着身子脱鞋呢。
拄着竹杆,等弟弟跟上来,激动的心境让我闲不住,双脚交替着在水渠中踢摆着,看哪一脚踢起的水珠更远。
平日里在家中还不觉得,当弟弟开始卷裤腿的时候,他的小腿和双脚在明亮的阳光之中、放在被水浸得乌黑色的堤坝之上,显得又白又嫩;下意识地看看自己黑红色的脚和腿,真没得比,每在夏天母亲总说我比放牛的晒得更黑、弄得更脏,自己还傻傻地望着她笑,不以为然呢……哈哈!我是替放牛娃放牛,还得听从放牛娃的指挥,按我对中国人传统的等级、尊卑观来的浅薄理解,我那时至少比放牛娃还要低一到二个等级,当然就应该比他们黑一点、脏一点嘛。
“我听到抽水机的声音了!”弟弟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地在后面呼着告诉我。
我侧耳察觉一下田野四周,静静的田野中好像不止一处有机器的轰鸣呢。我也有耳朵的,机器的轰鸣声应该早已在我的耳边鸣响,只是没有在意、没有去留意。
“我们去看抽水机吧!?”弟弟说前一句话时,还落在后面老远,一手提袋一手提鞋,扭着头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蹲着身子,笨笨拙拙地将脚伸在水渠中摆动;没有想到瞬刻之间,他就光着脚无声无息地跑到了我的身边。
我急转头,心里有点慌乱,有点愣、有点惊讶地看着在我的预料之外,来到我的身边的弟弟。
“你看到过抽水机了?”弟弟敏感地转动着大眼睛,高昂的热情消失得精光,失望地看着我。
我心里噗哧乱跳,满脑子里都是抽水机的轰鸣声,语塞在嗓子里,只感觉到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抽水机是什么样子的?”弟弟眼巴巴地望着我问。
“我!我!我……没有看到过!”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实话来,浑身一阵轻松。
没有想到弟弟听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