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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歇一下,又道:“其次,本人连续三招引诱他磕我的兵器,第六招时倏地故意落出破绽,他便忍不住见猎心喜,上了我的诱敌之计。”
鬼头大王谈金恍然道:“阁下心机如此缜密,怪不得功夫与阁下伯仲的梁兄无法支持十招……”
他向前跨了两步,又道:“不过,阁下人单势孤,我看今晚仍逃不了落败身亡的厄运…”
躲在暗处的徐经纬闻言一震,担心段裕应付不了海龙会的围攻。
但段裕却满不在乎,他环视一下四周,道:“你们如不怕死,尽管上来!”
谈金闪眉凝注段裕,迟迟不敢下令动手
只见段裕屹立如山,白袍微扬,似有一股凛人的潜势围绕在他的身边,那份气势委实不同凡响!
鬼头大王谈金久经战阵,却从未有像此刻这般,正感受着对手的压力。
他突然有了与段裕罢战言和的念头,那念头虽只一闪而逝,然而他心中已禁受不住段裕那股逼人的威严。
谈金刚牙一咬,将心一横,大喝了一声。
喝声充满了挣扎的意味,人却勇猛异常地扑向了段裕,一柄钢刀也随后劈了下去。
段裕好整以暇,奇形兵器迎面横拦,身形一晃,居然疾射向外围的海龙会那些高手!
谈金只觉得段裕身形如飞矢,刚想变式拦阻,那边已响起数声惨叫。
谈金迅速回望发声之中,眼帘白影一闪,那段裕却又悄没声息地回到他的面前。
段裕在谈金之前,如此卖弄身手,简直是没将谈金放在眼内。
当谈金再度触及挂在段裕嘴角的那丝冷笑之际,原本闷在胸中的那股恨火,一下子爆发开来,劈面一刀,运足全力攻了出去。
段裕只退了两步,就化解了他这一刀,道:“谈兄!这一刀盛怒而出,不怕蹈了梁不温覆辙?”
谈金闻言怔了一怔,收住刀势,凝望段裕,心中倏地升起失败的绝望。
但他城府极深,忙收摄心神,使自己浮躁的心请安定下来。
段裕待了一会,才道:“嗯!你能那么快恢复了冷静,果不失为高手之流,看来咱们这一仗,必然精彩万分……”
他的言语中透出盎然的兴趣,象似能有鬼头大王谈金这类高手过招,是件痛快过瘾的事。
徐经纬却大是紧张,暗暗发愁,耳中猛地传来段裕高声说道:“徐兄,你赶快离此北行,照计划行事,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徐经纬听出段裕是对他说话,心知段裕已经猜出他躲在附近,却不知回答他或者不回答才好。
他正在迟疑之际,段裕又道:“徐兄你尽管快走,三天之内小弟一定可以赶上你!”
谈金道:“原来阁下还有帮手!”
段裕迅速道:“我这帮手比你我都厉害,你们还是少惹他!”
此言一出,那些蠢蠢欲动,准备分途拦截徐经纬的海龙会高手,果然都打消了阻止徐经纬离去的意念。
段裕冷冷一笑.道:“你们没有分出人手前往拦阻我那位朋友,可算聪明,否则你们实力分散,今晚胜负立决……”
他说完话,手中奇形兵器一振,一招“笑指南山”,毫不留情地刺向鬼头大王谈金的咽喉。
可是他招式才发,受伤的黑衣秀士梁不温却同时暴起发难,自后点他的“大抒”穴!
段裕翻腕变招,奇形兵器立发即收,“刷”的反手一招,正好砍中梁不温的墨骨折扇。
他捷如狸猫飞跃,顺势扭身,舍下正面的谈金,一式“鹞子翻身”,疾扑正在后退的梁不温。
谈金怕梁不温有失,钢刀带动劲风,拦腰扫向半空中的段裕。
钢刀霍霍生风,势甚骇人,果然是名家手法。
扑向梁不温的段裕见状一惊,忙不迭使足腰力。
段裕就靠这一顿之力,堪堪躲过谈金的钢刀,硬生生将身形顿住。
但是他才化险为夷,竟然毫不迟疑地改守为攻,第二招扑去梁不温!
梁不温冷不防段裕对他兴趣如此之大,折扇连磕常点,敌住对方的奇形兵器。
这次他有谈金联手,虽觉段裕锐不可当,但他出手分量不减,使段裕攻击一挫。
那谈金却又已迅如电光石火地掩到,不过眨眼工夫,只见寒光耀目,“当”的一响,钢刀已砍中段裕的奇形兵器!
不料谈金倏觉虎口一紧,那把钢刀宛如被什么东西吸住似的,直想脱手而去。
他心底大吃一惊,急沉步挫腰,运力抵住那股吸位钢刀的吸力,同时迅速瞥了一眼。
但见他的钢刀,正被段裕的奇形兵器两刃的金钩扣得牢牢的,任他怎么扯都扯不出来。
梁不温一见段裕和谈金两人的兵器缠在~起,心头大喜,立刻掩了过来。
谈金知道梁不温是要利用机会袭击段裕,不禁急急高叫道:“梁兄住手!千万不要攻他!”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谈金为什么要放弃?
梁不温大惑不解,停步讶道:“谈兄这话怎讲、’
但他仍然保持攻击的架势,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谈金忙又道:“我的钢刀被他夹住了,难道梁见没有看到?”
梁不温道:“看到了呀!可是这一来除非你放手,姓段的也动弹不得,岂不是杀他的良机?”
谈金道:“话是不错!可是万一我内力差他甚远,你这~掩了过来,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原来谈全担心的是内力比不上段裕,如真这样的话,梁不温贸然掩来,段裕只须轻轻一扯,便可将谈金扯了过去,梁不温一招出手,岂不正好伤了谈金?
也难怪谈金一发现梁不温的企图,立刻就紧张起来。
梁不温想了一下,道:“这么说谈兄的内力真的距姓段的甚远?”
谈金道:“真是的!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何必阻止你攻他?”
他抱怨了梁不温之后,猛地将钢刀用力一扯。
段裕笑道:“谈金!你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将钢刀抽去吗?那简直是做梦!”
谈金尴尬一笑,梁不温却突然道:“谈兄你能不能在我出手之同时,用全力拉住你手中的钢刀?”
要谈金拉紧钢刀确是明智之举,可以使梁不温争取到伤敌的时间。
然而此举仍有问题,比如说,梁、谈两人的动作如果没有配合好的话,梁不温仍很难达到攻击的目的。
换句话说,假若谈金禁受不住对方内力的反击而放手,段裕就可腾出手来应付梁不温的攻击。
除非谈金在梁不温出手之刹那,段裕扯动了片刻才放手,否则都将徒劳无功。
因为梁不温须得靠谈金扯住段裕之力,争取段裕还手前的刹那时间,始能成功。
是以谈金沉吟一会才道:“梁兄!小弟恐怕很难做到!”
段裕却笑道:“梁不温!你别听谈金胡扯,其实他很容易便可办到!”
梁不温不禁问他道:“你是说谈金如果用全力的话,起码可以抵住你的扯动好一会儿?”
段裕坦然道:“嗯!他的确可以奋力抵住我的拉扯,不过不会太久,但至少也可以抵住半盏热茶的光景!”
有半盏热茶的时刻尽够了,梁不温半信半疑,心想:“谈金要能做到的话,将对段裕大是不利,那段裕为什么要自己点破?”
他疑信参半,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谈兄!姓段的话可是真的?”
谈金吐了一口气道:“是真的!我确是可以稳住一会儿!”
梁不温不由得大感诧异,道:“那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袭击他?”
谈金自然有他的苦衷,但他没有说出口,倒是段裕替他说道:“谈金聪明得很!他如果同意你的作法,吃亏是他,功劳是你的,姓梁的你说!谁会于这种傻事?”
梁不温用心思忖段裕的话中之意,片刻之后,恍然憬悟道:“谈兄!你伯段裕在我攻击之时,情急拚出内力伤了你?”
谈金仍是未置一言,段裕却道:“当然是这样,我为了摆脱他的纠缠,好空出手来挡住你的攻势,除了拚出内力使谈金受伤一途之外,别无选择,所以谈金不同意你的作法是有道理的!”
他怕梁不温不顾谈金的安危蛮干,立刻又补充说道:“所以如果你扑了过来,谈金除了冒生命之险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立即松开钢刀,以求自保!”
谈金如在那种紧要关头松开手,那么进攻的黑在秀士梁不温决计逃不掉段裕的反击。
梁不温神色甚是凝重,道:“谈兄!则才假设我扑了力气,你会松手呢?还是同他拼一下内力?”
谈兄徐徐道:“不瞒梁兄,我还是会松手的!”
他既已决定松手,那么适才梁不温如贸然前扑,此刻怕不已倒地受伤了?
梁不温心中甚是不满谈金,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平和地道:“谈兄!咱们还是撤走吧!”
他故意将声音说得极低,使谈金和段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