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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点，李晏表示同意。
“很危险吧？”李晏忍不住问道，人族的崛起史，是一部奋斗不息、抗争天地、对敌天地百族的战争史！
所谓上古黑暗时代，是人族的黑暗时代，天地百族的兴盛时代！
而如今，天地百族，被统一划归为了妖族，赶到蛮荒之地，艰难求存，体验曾经人族遭受的苦难折磨。
“危险？当然很危险。”山海老人轻笑道，“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上古末年，佛祖成道，威压宇宙星空，连灭数尊陆地神仙，率领了我们，展开反攻，真正奠定人族盛世！”
李晏听着，悠然神往。
弱小时，为了生存、活命，他自然不愿生活在战争年代，但强大了之后，便希望征战杀伐，于杀戮之中、生死危机之下，促进修为，更快提升，达至外景圆满，得证天人级数！
“贫道自从两万多年前，离开了天下五域之后，就一直征战于宇宙星空，不曾回返，上古以后，杀戮减少，开始专心修炼，以期更进一步。”
说着，山海老人叹了口气，道：“只可惜，由贫道庇护的上千万百姓，几乎死绝，贫道自觉愧对他们。”
“所以，那由上千万百姓死后不甘意志凝结而成的扭曲黑影，贫道便留存了下来，希望有朝一日，追逐道祖、佛祖的脚步，可以证道九天上仙，解救了他们。”山海老人道，“怨戾之不甘意志，或许便是他们死而复生的唯一机会了。”
听到这里，李晏终于明白，为何在天地世界死亡了以后，扭曲黑影，不得补充，依旧长存于世，万年不灭，岁月时光，似乎远离了此地一般，原来是有着山海老人在暗中庇护啊。
不过，依靠了不甘意志，助其死而复生，如此诡异之事，九天上仙，真的能够做到吗？
或许吧。
对于山海老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抚慰自责、悲伤的希望，当然，九天上仙诡异莫测，难以明述，的确也有可能做得到这一步。
至于能否突破陆地神仙，证道九天上仙，那却是另一回事了。
从古至今，八九万年，快十万年了，无数生命，几多大能，可证道了九天上仙，超脱天地宇宙者，又得几人？唯独道祖、佛祖两位而已。
山海老人，希望渺茫。
“希望你老人家早日功成。”李晏祝福道。
“哈哈，借你吉言了。”山海老人笑道，时过境迁，数万年过去了，他已经看开，对于九天上仙，不再那么执着。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几乎不存在证道九天上仙的可能性，对比起道祖和佛祖来，他差得远了。
蓦然，山海老人正色道：“青阳，你寻到了扭曲黑影，第二关，算你渡过了一半，另一半，则需要你亲身体验了。”
“亲身体验？”李晏疑惑，反问山海老人道。
山海老人笑了笑，说道：“说一千道一万，空口无凭，亲眼所见、亲自体会，胜过言语百倍、千倍！你做好准备了吧？”他末了问道。
“准备？”李晏愣了一瞬之后，豁然反应了过来，忙道，“山海老人，慢……”
他一句话没说完，山海老人便就拂袖，天地规则波动，笼罩了李晏。
“青阳？”山海老人轻声笑了笑，“希望你在经历了末世以后，能够有所领悟，更进一步。”
话音甫落——
呼~
山海老人消失不见。
……
“天变了！”
“你们快看哪，天象变了！”
迷蒙之中，李晏听得一阵吵闹声，似在耳旁响起，他不由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天象变了就变了，吵什么吵？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因为身处于迷蒙中时所听闻的言语，下意识地仰脸望天。
“那是……”
结果，他也呆住了。
烈日大放光明，圆月升天，大中午的，繁星浮现，俯瞰了人间。
呼呼~~
天际云端，土黄色、水蓝色神光，逐渐开始弥漫，汇聚一起，甚至遮蔽了烈日、圆月和繁星，仿佛土黄、水蓝二色神光，才是天地之间的主宰！
李晏顿时感觉心惊肉跳，似乎将有大难发生一般。
“太好了！”
“老天君快要成功了吗？”
“希望老天君一举功成，那样的话，我们也可以出去了。”
城中，街道上，人们议论纷纷，脸色兴奋。
只要老天君成功，他们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老天君，他是谁？”李晏听到了一个名字，或者说尊称，心中疑惑。
“名字？”
李晏蹙眉，低语道：“对了，我叫什么名字？我又是谁？”
第四十五章 寂灭伊始
李晏抬起了头，四顾茫然。
街道上，人群拥挤，老人、小孩、妇孺、青壮年等，几乎挤满了一条条不算宽阔的街道，涌向前方，那里……好像是一个面积较大的广场空地。
“让开，让开！”
“别挡路！”
人们叫嚷着，冲了过去，李晏差一点就被挤倒在地，不得不依靠一面石墙，紧紧贴着，保持了站立姿势，久久没变，直到人们全部涌将了过去为止。
“他们在干嘛？”李晏蹙眉。
然后，他扫视了一圈，眼神迷茫，喃喃道：“我是谁？这里究竟是哪儿？我为什么又会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得不到解答，懵懵懂懂。
“兄弟，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忽然，有人拍了拍李晏的肩膀。
“啊？为什么？”李晏诧异，反问道。
那是一名年轻男子，闻言反倒是一怔，哈哈笑道：“兄弟，你傻了吗？老天君证道成功，我们便可以杀出此地，抢夺天下间的肥沃领土，届时，我们人族，将有更多人练武，就会出现更多强者，然后打下更多地盘了，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练武？”李晏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汇，以前的自己，绝对练过武。
那人打量了李晏两眼，迟疑道：“兄弟，你……是不是练功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脑子？”
“没有。”李晏不知为何，一口反驳。
“哈哈，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你自己小心一些，习练武功，开辟泥丸宫，是一件细水长流的活计，急不得。”那人笑道，追上了人群，跑向城中广场上，那里是进出的通道口。
“习练武功？开辟泥丸宫？好熟悉的字句啊。”李晏低语，“难道，我以前真的是一名武者，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伤了脑子？”
李晏沉吟了一阵，脑子里依然是一团浆糊，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老天君快成功了！”忽听得有人大声叫道。
“嗯？”
李晏昂首，眺望天空，烈日、圆月、繁星，尽被土黄、水蓝二色神光，全部遮掩，观之不见，只剩下二色神光，融合交汇，宛若一体，形成了一面崭新天幕，如同大日一般，辉耀人世。
咚！咚！咚！
李晏感觉自己心跳，骤然加速，他顿时生出了一股不详预感。
“不详？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李晏困惑不已，百思不得其解。
旁边广场上，喧哗声一片。
“老天君威武！”
“老天君一定会成功的！他老人家活了几万年，底蕴深厚，没道理失败。”
“是啊，远古年间，在那个道祖尚未成道的时候，老天君就开始了修炼，直到今日，方才做好了万全准备，开始证道。数万年积累，没有失败的理由。”
……
人们议论纷纷，全都显得很是兴奋。
“道祖？又一个熟悉的称号，我一定在哪里听到过‘道祖’二字。”李晏暗想，强行凝定心神，认真回思。
可惜，一无所得。
“唉。”李晏叹了口气，他郁闷之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那位老天君，不知怎样称呼？”
“或许，老天君，会是我找回自己记忆的关键。”李晏轻声道。
“嗯，我去找人问一问。”
李晏想到就做，迈开大步，奔向城中辽阔广场。
骤然——
轰隆……
天空上，土黄、水蓝二色神光，不知为何，一下子爆炸开来，霎时间，天地动荡，虚空扭曲，山河倒转，城池破碎，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大裂缝，蔓延了开去，吞噬百姓，惨叫声不绝于耳，城中死伤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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