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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在王婆家门口差点被那群人砍死,他们对我这个误闯的外人有着滔天的敌意,但在知道我是你救回来的人后,那群人又恭敬得不得了了。”
小鱼握上omega已经微微发颤的双手:“他们称呼你为‘小游先生’,所以,夜笙是他们的头目吗?”
外头刮起了大风,环绕房子的树木被风打得唰唰作响,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渐渐密集,比远在天边的雷声要更让人心烦意乱。
杯子里的水凉到不再冒白烟了,游夜笙低垂眼眸,两滴眼泪随之滑落,他嘴角抿出一个细微的弧度,抬眼看向小鱼:“在你眼里,我跟镇上的其他人并没有区别,对吗?”
“我只是认不清夜笙是谁了。”小鱼被他的两滴泪刺痛了心,说出的话也留了余地。
“你就当我是吸毒了吧。”游夜笙把玻璃杯轻轻放在桌上:“是不是觉得我恶心透了?”
“我没有…”
“你刚刚也听见了。”夜笙打断他:“我打算明天就把你送走。你明天就可以远离这个令你恶心的地方了。”
“你要送我去哪?”
“送你回该回的地方。”
“夜笙。”小鱼握住夜笙的手腕,说:“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游夜笙眼眶一热,还未收回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你要带我走?”
“是。”alpha很坚定地答应他,然而下一句话又把他踹入谷底:
“你如果有瘾,可以去戒,城市里,会有人帮你,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
游夜笙下意识捂住自己伤痕累累的右臂,他真想告诉眼前这个人,自己没有任何瘾,但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小鱼救不了自己。
他是来自大海另一头的小鱼,他不属于这里,迟早有一天他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
这几日的陪伴就像一场梦,梦醒了,夜笙才发现,天没有晴过,外面还是凄风苦雨,正如他过往18年的人生一样。
“如果明天雨停了可以出海,你就坐海上的那艘渔船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平淡如开水:“我会跟那个伯伯说的。你回到城市里,去找警察,让他们送你回家,回你的世界去。”
“那你呢?”
“我?我生于此地,也注定死于此地,不用你多管了。”
夜笙说罢,头也不回地折回自己屋里,关上了房间的门。
独留alpha一人在客厅里,感受着阳台外吹进来的风雨。
第二天,雨停了。
游夜笙一早就出了门,他要去找镇上唯二还在出海的一个伯伯。只有他有船,可以带小鱼离开这里。
他走过去时,路过一片又一片罂粟田,在不远处,又看到那个流浪汉坐倒了一片罂粟花,夜笙提醒他泥土是湿的,流浪汉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他在低头摆弄着一个物体,夜笙看不清那是什么,直到那个方型的物体忽然发出了一阵声音。
是一段被电流声干扰得非常严重的音乐,短短三秒,转瞬即逝。
游夜笙忍不住好奇地看去,流浪汉就冲他搞搞举起一个会发光的长方形物体,笑得十分开心。
这么多年,夜笙第一次见到流浪汉叔叔笑得如此高兴。
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被发现了一样。
第16章 CP16 要起风浪了
夜笙不知道那个长方形会发光会发声的物体是什么,流浪汉大叔很高兴地跑了,他也没来得及细看。
他站在高一点的田埂上就可以看到大海,雨虽然停了,雾却没有散,今日的天气十分压抑,正如他的心情一样。
会划船的伯伯已经六十岁了,他的小房子就靠着海岸,平日不出海时,喜欢搬个椅子到一楼楼顶,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大海。
夜笙还在挖贝壳时就认识了这个伯伯,后来撒网捕鱼的技能也是这个伯伯亲手教的。
他与伯伯相熟,他家的门又经常是敞开着的。
夜笙便直接进屋,爬着楼梯到了楼顶,与吞云吐雾的伯伯说了自己的目的。
伯伯慈爱地看这小孩一眼,夹着烟的手指向大海:“这几日都出不了海,雾太大,外面跑进来什么东西,我们都看不清。”
“笙子,海上的雨没有停,马上就要起风浪了。”
“回去吧,伯伯帮不了你。”
……
昨晚雷雨交加,小鱼很晚才入睡,今早就起得迟了些,他睁眼时,夜笙的房间已经空了。
沙发旁的椅子上,放着一个小包袱。
alpha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装了两件自己的衣服,一大袋小鱼干,旁边还有一捆十元的钞票。
他数了数,二十张十元,两百块。
“……”
原来他昨晚说要送自己走是认真的,连行李都给他收拾好了。
花的,吃的,穿的,考虑得倒还很周到。
200块,在外面的世界里,短时间内总不至于饿死了。
只是在这里一条小鱼干才卖5块钱,这两百块又是他如何辛苦才攒下来的?
这对夜笙而言,不是一笔小钱了。
小鱼睡了一觉,人清醒了不少,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昨晚的言行丝毫没有考虑到夜笙的感受。
有些话就算要说,也不应该说得那么直白。
他把钱重新装回包里,拉上了拉链。下了楼,也没见到李红的身影,外头已经飘起了雨丝。
alpha拿了一把伞,走出院子打算去寻人。
没走几步,就见着夜笙正往家里走来。
对方见了他,似乎还在赌气,原本都要到家门口了,硬生生转了个弯。
“夜笙?”小鱼连忙叫住他,这一叫,夜笙从走变成小跑了。
再迟钝的一个人,也知道人家这是生气了。
他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打着伞追上去。
夜笙跑到海边,浪都打到他脚尖了他才停下。
小鱼追上去,把伞放到他头顶,omega 察觉到他的用意,往前走了两步,躲开了伞,意思很明显,他宁愿淋雨也不要和某只鱼过度靠近。
小鱼只好也跟着上前一步,又把伞举到人家头顶了,还说了句:“别淋感冒了。”
夜笙不再躲,而是踢了一下脚边的大贝壳,把贝壳踢到海水里,看着它飘走了,才说:“你都要走了还关心我?”
“……”某鱼委屈:“是你要我走,我没答应。”
“况且,我要走也一定带你一起走。”
游夜笙回头看他一眼:“带我出去然后找个地方把我关起来吗?”
omega偏长的头发被海风吹得一直打在脸上,小鱼看不过去,抬手替他理了一下乱蹿的发丝,无辜道:“我怎么会把你关起来?”
夜笙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出去的人,都会被关起来,因为他们犯罪了。”
“……”小鱼上前握住夜笙的手腕:“那么,你先回答我,你手上的针孔到底是怎么来的?是我想得那样吗?”
“是不是注射毒品?”
“夜笙,我知道,你生于此处,你没得选,一定是他们迫害你。”
游夜笙看着急切质问的眼前人,无力地道:“我没有被注射毒品,也没有吸毒,这个镇上的居民更没人敢迫害我。”
“但是如你所见,那些针孔是实打实存在的。”
“你猜得都对,这里每个人从出生起就与罂粟作伴,他们或多或少都染了毒,你见到的那些衰老的人,其实年龄都不大,是罂粟毁了他们的健康和外形。”
“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也许是从六岁开始吸毒,而我三岁时,就已经在接受注射了,那不是毒品,是另一种药物。”
“是什么药?”小鱼悲愤地道:“他们这是犯法的!”
“法管不到这里,你也说了,地图上查无此地。”
“别的小孩出生时就拥有了父母的爱,而我的记忆里,父亲是不存在的,母亲虽然爱我,但她的一些做法也让我看不透她到底是在爱我还是在利用我。”
“我不是作为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只是另一个人的‘药品’,我的存在依附于那个人的疾病。”
游夜笙后半句话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我活不了多久,小鱼,你带我离开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海风越吹越烈,喻疏野久久没有回味过来他所说的“活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这几日海上都会有风浪,你暂时走不了了。”
omega的声音在他听来都变得轻飘飘的,他只知道自己不用走了。
到了中午,太阳才冒了头。
夜笙吹了风,说自己头疼,直接回屋睡了。
小鱼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拿着根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他不记得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