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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猫综合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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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伙人早已对官司不抱希望了,因此向来不赞同符剑良的做法。如今符剑良不在了,他竟趁火打劫,中饱私囊,把公司的账目搞得一塌糊涂,人也不知所踪。
  事后等到吴玥被亲戚们提醒想起来要核对账目,公司的员工里却没有哪个人真正是符剑良的亲信。如今人走茶凉,更是没有人愿意去证实账目的真假。
  雪上加霜的是,那个电话,不是唯一的一个电话。那笔欠款,也不是唯一的一笔欠款。
  符剑良似乎是存了破釜沉舟的心思,手头上的信用卡能透支的透支,能贷款的贷款,从亲朋好友手中也借了不少,等到葬礼一过,债主们便陆陆续续找上门来。
  每天电话一震,门铃一响,吴玥便心惊胆战。
  从接到那个电话起,符朗便陪着吴玥四处奔走,整理符剑良的遗产。
  那是符剑良倾尽一生,留在世间的痕迹。
  但是,每多走一个地方,多见一个人,符朗的心就多凉一分。
  所有人都说,符剑良最后犯下的,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符剑良留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债务。
  带走的,却是一个家庭的支柱。
  吴玥是个全职主妇,符朗工作不过一年,微薄的积蓄根本不足以偿还这庞大的债务。
  两人焦头烂额,最终吴玥下定决心,赶在房子被银行拍卖前主动把房子卖了。
  小县城的房价不高,但符朗家的房子三室两厅,面积不小,房款勉强可以还清银行的债务。剩下的一部分是亲友的债务,这些债主们眼看着符家家破人亡,确实一无所有了,便让符朗重新打了欠条,签字画押按手印,保证日后由他偿还,也没有再咄咄逼人。
  吴玥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送他们下楼。
  符朗独自站在宽敞的客厅正中,屋子里出奇地安静。
  没有前来吊唁的亲友,没有债主,没有母亲。
  也没有父亲。
  符朗低下头,模糊的视野里他看见自己的手指鲜红一片,他用力地擦了擦,却没能擦掉这如同咒印的痕迹。
  他揉揉眼睛,抬起头,缓慢地注视这个他曾熟悉的家。
  这个家,装满了他对父亲的记忆。
  哪怕他忆不起符剑良年轻时的模样,他却记得他曾坐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伸手触碰头顶吊灯垂下的挂饰。
  门边那小小的茶几,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学习场所。因为每当门口传来钥匙碰撞的清脆响声,他便可以蹦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窜到门边,抢在父亲开门前把门猛地打开,满意地欣赏对方惊讶的表情,然后大笑着,被父亲拥入怀里。
  他的目光极慢地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想把它们都刻进灵魂里。
  地板上散乱地摊着打包到一半的行李和纸箱,符朗慢吞吞地绕开它们,挪到了餐桌旁。
  那是一张深棕色的檀木方桌。
  符朗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这张比他年长的桌子。
  在他出生前,它就稳稳地立在了那里。它见证了过去的欢声笑语,也见证了此刻的悲痛欲绝。
  它的纹路依旧清晰,颜色却日渐黯淡,稍一用力还会微微地晃动。
  尽管如此,这里依然是他与父亲面对面交流最多的地方。
  是最像家的地方。
  也是父亲离去的地方。
  他的胸口蓦地传来一阵刺痛。
  如果他在就好了。
  这些天,这个念头无数次占据了他的脑海。
  如果,他在父亲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
  哪怕只是一次也好。
  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符朗的脚步缓缓地挪动着,最后停在了自己的房门口。
  浅褐色的木质门框上,有许多道几不可察的划痕。
  它们从符朗膝盖高的地方开始往上延续。
  他缓缓地蹲下身,伸出手,抚摸着最底下的那道划痕。
  他还记得在许久许久以前,他常常忐忑又兴奋地站在这个地方,眼睛使劲往上瞅着在按在他头上的大手。
  那双手的指甲剪得整整齐齐的,总会认真地在门框上比划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刻下一道横线,然后温柔地揉一揉他的脑袋。
  符朗一道一道地细细地抚摸着。
  岁月的打磨,让那些痕迹不再扎手,浅浅的,却无法轻易磨灭。
  哪怕慢慢地,那双大手不再摸他的头了,这些划痕依然静静地留在那里。
  可是,无论他怎么回想,他都想不起那双手的触感了。
  符朗无力地跪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门框上。他的额前泛起了红,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反而昂起头,再一次一头撞到门框上。
  一下,又一下。
  过了良久,他站起身。
  木框上的最后的一道横线,也不过到他肩膀那么高。
  等到吴玥踮起脚也看不到他的头顶,那道横线便再也无法划下去。
  或许最后一次母亲替他在头顶刻下横线的时候,他还期待有人能帮他继续划下去。
  可是,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了。
  毁掉这一切的人,是他自己。
  符朗紧咬着唇,嘴里血腥味渐渐弥漫。
  他红着眼,捡起打包行李时扔在一旁的裁纸刀,缓缓地举到颈侧。
  过了良久,锋利裁纸刀才被举过头顶,深深地在门框上刻下最后一道痕。


第63章 
  梁易澄坐立不安地候在走廊上。
  他很想敲一敲卫生间紧闭的门,但他明白这扇门绝不会轻易地朝他打开。
  上一次,他不过是侥幸,在符朗喝醉的时候趁虚而入。
  他好不容易夺了一把钥匙,却没料到他要打开的门不止一扇。
  符朗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表情平静,脸上已经看不出端倪,仿佛刚刚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都是梁易澄的错觉。
  唯独前额的发梢还滴着水,衣襟也湿了一片。
  符朗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伸出一手撩起衣服下摆,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漫不经心地扔进了洗衣机,淡淡地说:
  “洗脸弄湿了。”
  那一顿饭是梁易澄有记忆以来吃过最煎熬的一顿饭。
  新餐桌散发着淡淡的木材的味道,面对面坐着的两人相顾无言。
  饭是温的,菜是凉的。
  梁易澄咬下第一口时就想去把它们拿去重新热一热,但符朗恍如不觉,筷子一下接一下地夹着菜,心不在焉地咀嚼几下便匆匆咽下。
  照这架势,菜如果是热的,符朗的咽喉兴许还会被烫伤。
  梁易澄只能把凉透的菜放进嘴里。
  叉烧的汁水彻底凝固,变成干巴巴的一团,如同嚼蜡。好不容易吞下之后,他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干硬的饭菜缓慢地刮过食道。
  顶心顶肺。
  符朗吃得很快,但放下碗筷之后他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凝视着那张餐桌。
  饭菜越发地难以下咽。
  梁易澄捏紧手中的筷子,垂下头,轻声说:
  “朗哥,你不喜欢这张桌子,明天我就把它退了吧。”
  “不用。”
  符朗的回答果断得让出乎他的意料。
  梁易澄蓦地心头火起,可他抬起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满是哀求的眼,登时哑了火。
  梁易澄觉得,符朗就像一颗鸡蛋。
  坚硬的外壳固若金汤,他好不容易等到有隙可乘,才敲开了一角,满心以为可口的蛋黄能从破洞里流出来,却发现这颗蛋已经熟了,蛋白依然把蛋黄裹得严严实实。
  他既无法把剩余的蛋壳全然敲碎,也不忍把柔软脆弱的蛋白戳个稀烂。
  无从下手。
  自从那顿饭不欢而散,那张餐桌便再也没有用过了。
  一方面,符朗要带新来的实习生,下班时间越来越晚。原本除了休息日,符朗下早班的时候还会回家做做饭,现在却抽不出时间了。
  另一方面,梁易澄如鲠在喉。好几次他分明都把饭菜都做好了,可放到餐桌上的那一刻,他就忆起符朗的那个眼神。
  最后,他把热腾腾的饭菜都放进冰箱,打电话让符朗陪他出去吃饭。
  不知不觉间,那张餐桌好像变成了一根刺,悄无声息地扎在那里。
  周六这天,符朗久违地排了个早班。梁易澄懒洋洋地摊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寻思今晚或许能吃上符朗做的饭了。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小白猫警惕地竖起耳朵,飞快地从梁易澄的肚子上蹦下,钻进了沙发底下。
  梁易澄疑惑地坐起身。
  此时不过下午四点,距离符朗下班回家还有一段时间。
  当然,符朗也不会按门铃。
  梁易澄从猫眼里往外窥视,隐约看见访客是一位瘦小的中年女人,以为是居委会抄水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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