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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方琸这时进来拿东西,给吓了一跳,偏头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笑,“你这是要去起义呢,这么豪迈?”
毕扬干笑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啊哥,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方琸到这会儿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孩别的毛病基本没有,就是二。
他和苏淼多少年的交情了,毕扬又是苏淼的弟弟,因此下意识地格外照顾着些,“没什么,你也不是故意的……”
毕扬本来就是过来帮个忙,方琸也没打算把他当正式工使。
“现在也不早了,你收拾收拾下班吧。”
“啊?”毕扬有点没反应过来,眼神直愣愣的,“这么早?店里不是还没打烊吗?”
方琸好笑地看着他,“都快六点了,你得回家吃饭啊,还是想留下来吃员工餐?”
毕扬秒怂,“那还是算了,我和女生一起吃饭喘不过气,怕抢了她的食儿。”
“行,早点回去吧,”方琸往外走,边走边说,“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
方琸坐在床侧,抬手擦着半湿的头发,刚想低头看一眼时间,发现姜槐给他发了条信息。
姜槐:你星期六怎么过去?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爱聊天: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姜槐:行,我把地址发你。
姜槐:'图片'
“!!!”
方琸便眼睁睁地这么看着对话框里跳出来的那张图片,大概是惊吓过度,手机“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幸好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没发出什么声响。
方琸缓了一缓,有些晕乎乎地低着头捡手机,手指刚碰到机身,整个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从脸到脖子红成一片。他捏着手机重新坐回到床上,抿了抿唇,须臾后忍着羞耻默默地点开图片,再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图片大概是以从上到下的视角拍的,光线没抓好,因此显得不大清晰,但这也耐不住被拍的人身材太好,照片里的人半敞着上身,水珠沿着不过分夸张又层次分明的腹肌纹理滚落,劲瘦的腰身哪怕隔着手掌大的屏幕也能感觉得到蓬勃而出的力量感,以及照片边缘不小心入镜的利落锋利的下颔线。
过了大概五分钟。
姜槐:哦,发错了。
姜槐:是这个。'图片'
这次的图片是张带着时间地点的截图,方琸刚看了姜槐的□□,心虚得要命,何况对方是不小心发错的,自己却特意点进去看,更是罪加一等,瞬间和姜槐说话都没了什么底气,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个好,便心虚地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就这么坐着擦了好一会的头发,直到感觉连发根都干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停了动作。
又过了几分钟,方琸用余光瞥了瞥一旁的手机,迟疑地拿起,点进对话框,然后点开了那张图片。方琸就这么停顿片刻,大概是被美色击溃了理智,竟然色|欲熏心地点了保存。
做完这些,他像是才意识到什么般,脸再次一点点地红了,做贼心虚地把手机再次扔到一边,又低头干巴巴地擦起头发。
…
睡前方琸照例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漱口时正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有些长了的头发。
额发确实有些长了,又好一段时间没剪,垂下来的时候刚好能够到眼睫,有些难受。
方琸将口中的泡沫吐掉,仔细端详起自己,暗忖是不是显得太没精神了点。
找来剪刀,方琸揪着一小缕黑发,手起刀落,发丝被迫和肉身分离,飘飘扬扬落到洗手台上,视线顿时清明。
也没多难嘛。
方琸顿时对自己的技术有了信心,又这么如法炮制了几次,直到露出光溜溜的额头,这才满意地收了剪刀。
虽然是新手上路,方琸的心态却很好,看了一眼自己清清爽爽的额头,心满意足地睡觉去了。
…
这会儿刚开店不久,大概□□点钟的样子,店里暂时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方琸从休息室走出来,拎着半桶冰块往吧台过来,元元刚想转头打个招呼,定睛一看,脸上霎时露出了副被雷劈过的表情,话都说不利索了。
“方哥,你、你……”
方琸低头将方块倒进冰柜,不怎么在意地随口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这头发是……在搞艺术?”
“……”方琸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把这话往下接,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顺嘴问了一句,“很奇怪吗?”
“这倒没有,好看是好看的,不过吧……”元元顿了顿,想了半晌还是诚实道:“主要是脸好看,这发型就……比较一言难尽了。”
方琸:“……”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
沈代:你们两是怎么在一起的?
姜槐:这个啊,他主动的。
方琸:……梦呢?
第8章 同学会
姜槐站在南门酒店门口,身形笔直,余光一直留意着酒店大门的方向;偶尔低头看一下手机。
靠近十月,除了昼夜温差明显变大,南城的天气仍是没有太大差别。这会儿大概晚上六七点,早秋的风迎面吹来,裹着不浓不淡的桂花香,带了点迫人的凉意。
大概因为今晚不是工作性质的聚会,姜槐难得没有穿西装打领带,取而代之的是英伦风的衬衫马甲和帅气的长款风衣,小半张面孔隐没在黑色棒球帽下,这些装扮为他天然强势的五官起到不小的软化作用,哪怕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自带两米八气场,也没让从他身边路过的人停止过投注过来的目光。
忽然间,姜槐伸手往上抬了抬帽檐,他往前跨了一步,借着身高和台阶的优势,一眼望住了门口开进来的车。
一辆粉色的小电驴跟在一辆黑色轿车后面,慢吞吞蹭了进来。
姜槐两步跨下台阶,往方琸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车不争气还是人不争气,方琸这车开得还没人走路快,姜槐几步就撵上了。
“停!”姜槐在车后面道。
方琸条件反射般被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时还能看见他头盔下瞪圆的眼。
不知道的能以为他被鬼撵上了。
姜槐往前两步,不大高兴地问他,“你这什么表情?”
方琸还没来得及开口,附近的工作人员走过来问:“先生您好,需要帮您停车吗?”
方琸便把车给了工作人员,讪讪地看了姜槐一眼,低下头解头盔时不知道想到什么,好一会都没动作。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状提醒道:“先生?”
“哦,好。”方琸迟疑片刻,对姜槐说:“你先转过去一会。”
姜槐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就这么站了一会,伴随着车被开走的声音,方琸走到跟前,拿后脑勺冲着他,闷闷道:“走吧。”
姜槐也没多想,等到走了几步路之后才开始觉得不对劲,这从始至终拿后脑勺怼着自己是怎么回事?
“你干嘛?”
方琸有点心虚地将头低了低,“没有啊。”
姜槐“啧”了一声,两步上前,用手按着方琸肩膀凑近去看他,“干嘛拿后脑勺对着我?”
方琸便条件反射地用手按住额头,抬起头来看他,眼神漂浮不定,“没有。”
姜槐就着这个姿势看了他好一会,开始怀疑方琸的额头是不是给磕坏了,又见对方遮遮掩掩地挡着额头,怕是很严重,顺带着毫无理由地怀疑方琸脑子也有点磕坏了,语气不自觉躁了点,“把手放下。”
方琸忐忑地看着姜槐,看出这是事情没得商量时姜槐的惯用表情,不由怂怂地放下了手。
“……”姜槐盯着对方额头上那一撮撮参差不齐的头发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方琸抿着唇,在姜槐凝重的目光下慢慢涨红了脸,强忍着没再把手放上去,不抱什么信心地问他,“是不是看起来很蠢?”
显然是的。
姜槐没回答这个问题,问他:“你自己剪的?”
方琸实在没脸说话了,在周遭沉重的氛围中迟缓地点了点头。
姜槐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方琸裸露出来的那片光洁白皙的额头,目光游移到乌黑的鬓角和雪白的面孔,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连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喑哑,“是不怎么好看。”
说罢也不等人同意,摘了帽子便反手扣到方琸头上,没忘记小声叮嘱一句,“不许给别人看。”
帽檐罩住了方琸茫然的眼神,刚抬手把帽子拨好,姜槐已经在短短的几秒内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沉重地对他说:“会吓到别人。”
方琸更茫然了。
…
南门酒店拥有和名气相比不遑多让的环境和服务水准,假山流水环绕,走廊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