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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直没开口叫出那声“爸爸”。
他被所有人爱护着,身体也好得很快,原以为那场大火的伤害都在渐渐消失,某日小雅不小心说漏了嘴,陆盏才知道顾栖川那日为救自己受了伤。
出院前一晚,陆盏硬是把顾先生拉到了床上。
VIP病房的床是宽大的双人床,陆盏现在不需要连夜输药,身边多睡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顾栖川哪知道妹妹已经“叛变”了,被小灯闹到床上时还以为他又要开始黏人了。
不想陆盏上来就扒他衣服。
“盏盏,你干嘛?你要在医院?在病床上??”
顾总满脑子都是大胆的猜想。
陆盏不答,只埋头解着顾先生衬衣上的扣子,他凑得太近了,是顾栖川受不了的近距离,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做了个深呼吸。
陆盏身体不好,时常住院,顾栖川就总是忍着,就算上了床也不敢太纵。欲。
时常是他主动进攻,陆盏自愿迎合。
眼下这一幕,倒像是陆盏在勾他了。
他没忍住,扣住陆盏的后脑勺,在他微微仰头时,亲上了对方的额头。
陆盏并不抗拒,他专心解着扣子,高定的服装设计师连设计个衬衣纽扣都要搞出千百种花样,他就没解过这样复杂的纽扣!
顾栖川亲完额头,又去亲陆盏的鼻尖,他的手从宽大的病号服下钻进陆盏光滑的后。背,身体微微前倾,正打算把人推到被窝里好好吻上一回时,最后一颗扣子被陆盏解开了。
顾总:“……”
等腹肌完全裸。露了,欲。望上头的顾老总才想起自己要瞒着背上那道伤,现在才反应过来可太晚了,陆盏利落地扒。掉了他身上的衬衣,手一探,就摸到了一条明显有些肿的疤。
顾栖川想躲,被陆盏抓着肩膀摆正了身体,那道以斜线横亘在肩膀和腰线的伤终于暴露在陆盏眼前。
前几天才拆了纱布,伤口已经结了红褐色的疤,但伤口太长,就算愈合了看着也实属触目惊心。
陆盏收了触摸的手,甚至不敢碰。
顾栖川见他安静不语,连忙转头与陆盏说:“小伤而已,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陆盏心疼又自责:“如果这道伤在我身上,你就不会这样无所谓了。”
难怪这几日,他就算留在这里过夜也只敢睡沙发,还是趴着睡的,日间拥抱时隔着两件衣服摸不出来,夜里只穿睡衣时,这道疤就太明显了。
“你怎么也不休息啊?”陆盏闪着泪花问:“你是铁人吗?受了伤都不喊疼不休息的吗?”
顾栖川只好去抹他的眼泪,温温柔柔地哄:“这伤要是在你身上,我的心就要跟着疼,在我身上,倒是没觉得多难受。”
陆盏昏迷了几天,顾栖川就患得患失了几天,比起心上的煎熬,皮肉伤于他而言倒是真的没什么存在感了。
陆盏垂着眼眸,忽然骂了一句:“苏孟就该去死!”
顾栖川微微震惊,小灯向来是个温和的人,就算当初知道苏秦二人的所作所为也不曾骂过这样情绪化的话语,现在他却语带恨意,眼中鄙夷地骂了这么一句,顾栖川听得出来,他是真想让苏孟死。
陆盏这样的人,除非是恨到了极致,否则不会外化到语言上。
而这股恨骤然加深,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受了伤。
顾栖川不知是为陆盏对自己的这份心意欣喜多一些,还是更心疼他多一些。
他与陆盏说:“那些人后半辈子都不会过得太舒坦,我保证。”
陆盏抬手抹掉泪花,抓起衬衫要给顾栖川穿上,顾先生一楞:“做什么?”
小灯红着眼尾,声音有些委屈:“…怕你着凉。”
“都快夏天了,不会着凉。”顾栖川不穿那衣服,反而搂着陆盏的腰将他放到被子上,裸。着上身亲吻陆盏,这是他眼下能做到的倾。泄。欲。望的最温和的一种方式。
陆盏瞬间懂了,他想要给顾栖川更多,于是主动把手探到顾先生腰上,沿着裤腰慢慢前移到八块腹肌正下方,他在顾先生身下乖乖躺着,刚被泪水浸润过的双眸亮晶晶的,闪烁着纯粹的光芒,出口却是虎狼之词:“我看看裤子上的纽扣是不是和衬衣一样难解。”
浑身燥热的顾总:“……”
……
第二天,顾栖川起了个大早,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床新被子,盖在正熟睡的陆盏身上,被角特意拉高,遮住了小灯锁骨处的几处红点,而后捡起昨晚被踢到地上的那一床空调被,抓着被子一角,动作笨拙地换掉了被弄得皱巴巴的床单。
陆盏在医院睡的被子枕头都是家里带过来的,床单的布料也十分名贵,如果是在家里,这条床单还可以拿去洗衣机洗了再用,但在医院总有些不便,顾栖川正在发愁要怎么处理时,门被敲了几下,林素岚推门进来,手上提着今日的早餐。
她一进屋,注意力就被顾栖川手中的床单吸引了:“这床单看着有些潮湿啊,我带回去洗了晾晾?”
小顾总手忙脚乱地把床单团了团抱进怀里,尴尬地拒绝:“伯母…这个不用洗,打算直接扔了。嗯。”
林素岚把早餐放到桌上,见儿子还在熟睡,小顾面上又有些窘迫,立刻便懂了,她不去抢那床单,而是叮嘱道:“今早有你们都爱吃的蟹汤包,要趁热吃。额,要是小盏起不来,记得拿去微波炉热热。”
“谢…谢谢伯母。”
林素岚没有让小顾难堪太久,很快出了病房,她这几日才知道小盏是顾栖川的初恋,在此之前,顾家这个条件优越的少爷就没谈过其他人。
这…这一定是单身多年憋久了!
玩得开一点也没什么,就是小盏那身子骨,不补一补,恐怕要累着,她这就回去勒令江宏给宝贝儿子做更营养的药膳了!
顾栖川哪知道江伯母已经看穿了一切?!
他见人出去了,就找了个垃圾袋把床单装了进去,打了结放在角落里,而后走到床边,摸了摸陆盏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才轻轻拍着肩膀把人唤醒。
因为今天要出院,陆盏的懒觉没睡成,他迷迷糊糊地吃掉了热乎的蟹汤包,打了个疲惫而愉悦的饱嗝,而后又配合医生做出院前的检查,医生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盏看了顾栖川一眼,忍着腰酸背痛强撑着答:“没有。”
这才顺利出了院。
江家夫妻打算搬回国内长住,林素岚在知道陆盏和顾栖川的关系后带着江宏早早去拜访了顾家。
江家的家庭条件其实不差,林素岚名下有两家服装外贸公司,江宏在中外学术界都鼎鼎有名,夫妻俩一年光是交的税都在500万上下,就算是这样,依然和顾氏这样的家族有阶级壁垒。
林素岚替宝贝儿子留着心眼,生怕他“嫁入豪门”后被欺负,因此第一次以家长的身份上门拜访就带了格外贵重的礼物,给小盏把面子撑了起来,算是在告诉顾千丰他的亲家真正是谁,也避免陆卫国再和陆盏的人生大事扯上关系。
在她看来,陆卫国此生牢底坐穿已经是得到了报应,林素岚看在他养育陆盏还算尽心的份上,并没有再去追究当年换孩子的事情。
直到和顾家人接触后,她才知道自己的担心很多余,顾家的长辈都格外和善,顾千丰对陆盏更是颇为欣赏,这种豪门世家,因为底气足够,实力强悍,所以待人待事都格外宽厚,林素岚这才明白,顾栖川为什么能被养得这么好。
说来,他们能认回陆盏,也归功于顾栖川聘江宏回国的这个契机,也是因为顾栖川,小盏才脱离了过去的泥潭。
陆盏能遇到顾栖川,是他的幸运,也是江家的幸运。
林素岚对顾家这孩子,喜欢之余,更多的是感激。
如顾栖川所料,因为江宏这层关系,陆盏身上一度洗不白的名声一夜之间变得清亮干净,甚至是闪闪发光,就是建设部那些同事都对这个江教授失散多年的儿子另眼相待。
他们和江宏一样,抛去偏见后再看待陆盏,终于能真诚地夸一句陆工厉害,新来的实习生也愿意拿着问题去请教总工程师,并尊称一声陆老师。
陆盏并没有为这种改变而感到多高兴,他不是讨好型人格,别人的讨厌或喜欢对他影响不大,同事们不阴阳怪气就最好,这样做事的效率会更高。
被迫沉寂了五年,陆盏的事业心其实早被磨没了,但他出院后,依然把心思全扑在了少图的项目上,他暗暗跟自己较劲,要把顾氏这座少儿图书馆做到最好——这是他要送给顾先生的礼物。
顾栖川的惊喜却总是快他一步。
不怎么会玩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