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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过后，戎松岳慵懒地躺在床上，他看着杜阳起身下楼，接着便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
杜阳向来都是个温柔心细的人，可这样人的对立性格便是所谓的懦弱。懦弱是不忍，懦弱是不愿造成伤害，这些都是戎松岳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
当年…戎松岳打了个哈欠，当年两人还有感情的时候若杜阳真能有些回应，那便不是当下的杜阳了。
“你快回家吧，”戎松岳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不知他是否真的能听见，“已经到你下班时间了。”
“你说什么？”杜阳顺着楼梯走上来，手里还拿着食材，“我没听清楚。”
戎松岳盯着那食材发呆，是他喜欢吃的蔬菜。他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同意的话，“你快回家吧，到你下班的时间了。”
“…”杜阳一怔，却找不到任何立场开口拒绝。
“走的时候把火关好，我休息一下。”戎松岳闭上眼睛，不知用这话究竟是想要伤害谁。
第8章
“什么叫查不到？”姜远盯着手里的资料，“我就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能跳舞了？”
“…”
“问你话呢！不吭声在爷面前装孙子就能蒙混过去？”
“这个…资料里面写了，他是因为右腿受伤。”
“资料里面写了的我还需要你告诉我？”姜远扬起眉毛，很是不屑，“你跟我说查不到怎么受伤，怎么可能？医院记录这些都查了吗？”
“查了，能想到的我都查了。”
“没有记录？”
“是的，我没有找到就诊资料，也没有找到他具体的治疗情况。只有一些他康复之后的复诊备案，根据那些备案可以看出之前腿受了伤，也可以推测受伤的时间段。”
“…”
“受伤之后他就没有跳舞了，我看了他的复健资料，情况算不错但是不足以让他继续跳舞。戎先生读了一年的舞蹈学院，我猜想他也是因为腿受伤不能再跳舞，之后才转而学商科。”
“…”
“资料里面有戎先生在高中跳舞的得奖记录和视频，您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
“…”姜远又随手翻看了几页之后，合起一打资料，“杜阳投资戎松岳的那些钱都不是自己的？”
“恩，当年杜阳的账户里有一笔匿名的款项，之后这笔钱全部都给了戎先生的工作室。所以我猜想，是有人通过杜阳投资了工作室。”
“但是是谁你查不到？”
“…这种掩盖掉来路的钱一般很难查，这点您应该清楚。”
姜远扬起眉毛，他自然明白，毕竟这种把戏在他身边每天都在上演，“那小爷给你钱是干嘛的？”
“…”
“算了，算了，”姜远挥了挥手，知道的越多反而带来疑问，这股好奇心让姜远闷闷不乐，“就这样吧，先不查了。”他回忆起杜阳带走戎松岳时的目光，说不出的情绪堵在胃里。再回想起之前让杜阳看着那场爽快至极的性事，姜远皱眉此时更觉心里不踏实。
原以为的一场三人行竟成了杜阳当着面将人带走，那一刻姜远盯着戎松岳，不知怎的竟有些不愿享受那‘变态’带来的快感。
“这是什么？”正巧Jaxx走到姜远身边，他随手揽住姜远的脖子，坐在他腿上随手翻开面前的文件，“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姜远原本不在意，见Jaxx盯着资料来回看，索性合上文件夹转手放进一旁的抽屉里，“没什么。”他对面前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让他离开。
Jaxx眼色十足，虽看到些内容却不再继续发问，“那我们去吃饭吧？”
姜远与戎松岳签了合约，电影开拍开机仪式之后的几天便在片场见到了他。那会儿姜远坐在一旁的休息室里玩儿手机，竖起耳朵听到屋外有工作人员低声议论。
“那是谁啊？”场务是个小姑娘，对着戎松岳的背影一阵花痴，“好帅。”
“你喜欢这样的？”站在她身边的是个年轻小伙子，顺着她那眼神看向戎松岳，“好像是后期制作团队的代表，过来负责拍摄协调。”
场务皱眉点点头，似乎对这分工云里雾里，心思都集中在戎松岳这个人身上，“我觉得他是禁欲系，看着特别高冷。”
姜远站在门口，听到这话下意识笑出了声音。禁欲系？戎松岳在床上那副样子若都能算得上禁欲，只怕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出家当和尚。
姜远平日在片场很是低调，有时候更被工作人员当成闲散客对待，自由自在。姜远顺着场务的角度望向戎松岳，只见他穿着一件暗色系的麻质长袖外套，紧身牛仔裤配上一双休闲鞋，额前的头发扫着脸颊，目光却坚韧执着。戎松岳与导员说了几句话，接着便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工作人员交代事情。
似乎感受到目光的炙热，戎松岳下意识抬头，隔着空间与姜远目光交汇，稍微停顿微微点头。
“他是不是在跟咱们打招呼？”场务小声问身边的男生。
姜远余光瞥了场务一眼，抬起脚从两人身边走过，直直朝着戎松岳过去。
姜远和这导演还算相熟，平日在片场主要还是借机与Jaxx厮混，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导员自然就着投资人的喜好，片场多一个隐形人不打紧，何苦多说驳了面子。
“早。”姜远随口对导演道了一句，抬起手便搂住戎松岳的腰与他拥抱，凑到耳边轻声道，“这才几天不见，我都想你了。”
“是嘛…”戎松岳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回应他的拥抱倒也不显见外，“我倒是觉得几天不见你，日子过得挺舒坦。”
“这么说，我让你不舒坦了？”姜远问得暧昧，坐在一旁的导演听了忍不住低下头笑，似乎对姜远这说话做事儿不靠谱的主见怪不怪。
戎松岳笑着摇头，坦然回答，“那倒也不至于，想要我不舒坦…你还需要再努力点。”
正巧从化妆间走出来的Jaxx看到姜远与戎松岳亲密抱在一起，愣了片刻主动走到姜远身边，“姜总，您怎么这么早就来片场了？”
明知故问，姜远来片场自然是因为Jaxx。当着戎松岳的面，他倒也没打算遮掩，“这是Jaxx，男主角。”姜远冲着Jaxx勾起嘴角，“这位是‘戎华’的负责人戎松岳，也就是这电影合作的后期。”
Jaxx先是一愣，看着戎松岳打招呼，“您好。”
“恩，你好。”戎松岳微微点头，无意多做纠缠，转头继续跟自己的员工说起电影协作拍摄的相关事情。
Jaxx见他转过身，这才凑近姜远低声问了一句，“姜总，电影的后期咱们不自己做吗？”
左手进，右手出。Jaxx对这一套玩儿法虽不精通，但怎么说也演了几个姜远投资的电影，横竖心里有模型胚子。后期给其他工作室等于故意给他人塞钱，Jaxx一个警觉闻到了些‘不安’。
“怎么？”姜远扬起眉毛看着Jaxx，“你觉得不妥？”
“那不就是给人塞钱，咱们自己的后期也不错，之前…”
Jaxx的话没说完便瞧见姜远的眼神沉了不少，他指着不远处的司机开口道，“平时扔给那孙子的钱也不少，你怎么不觉得我是在塞钱？”姜远听得出Jaxx的意思，他自然也没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的钱想怎么用，都是我的事儿，听响儿图乐砸地上也是我乐意。”
“恩。”Jaxx点点头，移开视线不再多言。他比姜远大两三岁，自然能拿捏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能说，“那我去拍戏了。”戎松岳这个名字Jaxx有印象，那日在姜远面前的那一打资料写满了这个名字。Jaxx远远看了一眼戎松岳，抬脚朝着摄影机走过去。
第9章
电影的名字叫《舞咒》，是一部结合舞蹈的灵异惊悚片。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业余舞蹈演员，一次意外的机会在一间废弃的剧场中进行表演，从那之后便发生了一连串奇怪诡异的事情，他的身体中似乎有了一个很会跳舞的灵魂，带着他一步一步寻找这剧场废弃的原因。
戎松岳在签约之前大体看了剧本，心中盘算这样的电影只怕很难赚钱。当然，在他看明白姜远的手段和心思之后，左手进右手出的事情倒也与他没什么关系。戎松岳平日虽对姜远不冷不热，但他毕竟签了合约，对待工作自然不能马虎：戎华工作室的员工时时出现在片场，同期录音与拍摄资料都第一时间进行备份，方便之后再处理利用。
剧组在郊区找了一间旧剧场作为主场景，木制舞台顶端是白色聚光灯打下，Jaxx穿着白色戏服站在舞台中央，逼着眼睛纹丝不动。
音乐响起，Jaxx轻轻抬起右手与肩膀同一个高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