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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材料都放进去然后煮开就好了吧,好嘞没问题,”迪兰一边捏着勺子小心翼翼地搅着汤,一边继续打电话,“没事,阿姨你们不用担心,我肯定是教练同意了才飞过来的,真的。好,我陪他好好待两天,你们真的不用内疚,提前走了他肯定也可以理解的嘛。。。。。。那我哄人的能力您还不相信吗,肯定让他开心起来。”
西园寺倚在餐厅的隔档边上看着迪兰的背影,看他腰间那个系歪了的围裙绑带,看他生疏地做饭,听他游刃有余地打电话。汤锅已经飘出来味增的香气了,整个屋里都被这种香气浸得突然有了家的味道。西园寺咬了咬嘴皮想道,怎么之前做饭阿姨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家的感觉。西园寺环顾厨房加餐厅这块小地方,他眼尖的发现餐桌靠墙一侧的米色陶瓷花瓶里多了一束玫红色的花。他完全不会买这些颜色太鲜艳的东西,想来肯定是迪兰买回来的。
西园寺看着映在白色墙面之前的那束花,他第一次不嫌弃这种鲜艳的颜色出现在家里。因为他惊奇的发现,就是这么一点点玫红色,竟然把这屋里衬出了一点点温馨。
他看了一眼花,又看了一眼厨房里还没发现他的迪兰,心里忽生一种终于回家了的奇妙感觉。
迪兰那边关了火,也结束了电话。他回过神来想找找碗放在哪儿了,却被正直愣愣看着他的屋主人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老天,你吓死我了!进屋怎么没有声音的!”
迪兰是真的被吓了个结实,他还下意识地往后小跳了一步,整个人惊魂未定的。
西园寺笑出声,说:“我要是让你知道我回来了,那哪能听见你和我妈妈打电话呢?还学做饭,这么厉害的呢!”
迪兰心虚地移开眼:“哎,你都听见了啊,惊喜没有了。”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有我妈的联系方式。”西园寺一步一步靠近迪兰。
“嗯。。。。。。嗯,就在京都的时候,他们去出差之前,你妈妈就给了我电话。”
“哦。”
西园寺轻轻答应了一声,还是慢慢靠近迪兰。迪兰达看见西园寺在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看,他突然想起网上那些粉丝形容的有关于西园寺这双眼睛的话。他们说,他的眼神太过深沉以至于很有距离感,可它又是温和的,平静的,像一口井一样,底下有东西但你又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他们还说,就是西园寺的这双眼睛,显得他整个人就非常贵,字面意义上的那种贵,高攀不起。
迪兰无法评价这些粉丝们说的是不是正确,他自认为和西园寺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了,可有的时候他也弄不明白西园寺的眼神里有什么内容。兰瑟教练在俱乐部上课的时候,经常会有小孩子们问他关于这些知名选手的问题,迪兰有一次听见教练在评价西园寺的时候说,这个人是很有攻击性的,没有非凡的实力是绝不能去妄想跟他并驾齐驱的。小孩子们发出一阵惊呼,说他在镜头里看起来明明温温柔柔很好相处的样子。这个时候兰瑟教练神秘一笑,危险发言道,那是你们没有亲眼见过他的眼神,他气场全开的时候是会灼伤人的。
那个时候迪兰还在心里偷偷笑话他教练,怎么把人说的像个吃人的老妖精一样。
然而现在,在西园寺家的这个亮堂堂的厨房里,迪兰直面迎上了西园寺这种要灼伤人的眼睛。西园寺走上前来的这一刻,迪兰几乎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他觉得自己是被扼住了命门。他后退两步,膝窝磕到了没关严的抽屉,啪的一声被迪兰碰上来的这一下重新合上。
“你别。。。。。。”迪兰觉得西园寺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尖锐的话来怼他。
可西园寺没有。
他凑上前来,双手搂住了迪兰的腰。在搂上来的这瞬间,西园寺像气球撒了气一样,倏地一下放松下来。他缓缓地、慢慢地以一种近乎依赖的姿态把自己窝进迪兰的怀里。
西园寺把鼻子嵌进迪兰肩膀与脖子的连接处,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没喷香水。”
迪兰被他这一下吸得头皮发麻,他脖子被高领衫的布料包着,也丝毫没有减轻鸡皮疙瘩发作的程度。
“我比赛期间哪喷过香水啊。”迪兰心神不定地解释。
“现在你又没在比赛,就你在京都经常用的那个,”西园寺一本正经的跟他掰扯香水问题,“好闻。”
“那我下次见你的时候喷一喷。”
“不用,”西园寺搂在迪兰身上的手又紧了紧,“你现在这样也挺好。”
这一句话说的迪兰警铃大作。西园寺不是那种甜言蜜语张嘴就来的性格,更别提是现在这种确认有好感但还没正式确定关系的阶段。他们已经都把对方看作是自己的准恋人了这没错,可按照迪兰对他的了解,没确定关系在西园寺眼里基本上等同于不会做太亲密的事,说太亲密的话。可从刚刚到现在,这条定律被接二连三的打破了。
“你怎么了?”迪兰忽然有些担心。
西园寺沉默了一会儿,没正面回答他,反而重新抛了个问题给他:“我妈妈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想着你爱喝你妈妈做的味增汤,我在家里待着也没什么事干,就打电话去问她怎么做,这样你回来也有东西吃。她就一步一步教我做汤,还说你心情肯定不好,让我好好陪陪你,还说。。。。。。”迪兰被西园寺在背后玩他围裙带子闹得有些痒,便顿了一下,“还说,他们俩在自由滑的时候提前离场没看到你比赛是事出有因,怕影响你比赛状态就没告诉你。”
迪兰说到这儿突然说不下去了,这话说完他都有些心里泛酸。
“美知子阿姨说让你别怪他们。”
西园寺抠着迪兰围裙带的手停了下来:“没事,不怪他们,幸好他们没看到我,我才拿了个铜牌。我的第一块铜牌。”
他说完便又沉默下来。没一会儿,迪兰敏感的发觉怀里人的呼吸节奏有些不太平常,他本是搭在人家后背上的右手滑向西园寺的脸颊,意外的摸到湿漉漉的一片。
西园寺哭了,他在流眼泪。
这一认知不啻于在迪兰的脑中直下一道惊雷。他手忙脚乱的把人又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一下,他见过很多人流眼泪,因为大家好像都很愿意把情绪在他面前表露出来。对待那些人的时候,迪兰总是冷静的,帮他们分析问题,疏导情绪,再不济也会拽张纸巾给人家擦眼泪。可在流着泪的西园寺面前,迪兰什么都不会了,哑巴了,还四肢僵硬。
迪兰手足无措之下忽然发现一件事,就像很多人在他面前都不会有太大防备心一样,大多数人在对待西园寺的时候总是把他看得非常独立非常成熟,甚至无所不能。西园寺优雅俊秀,风度翩翩,温和待人,不会犯错,什么事发生在他面前他都没什么情绪起伏,任何事任何比赛他都可以处理好完成好,好像他就是个程序固定而且完美的智能AI。没有人会认为西园寺泽明这个人是脆弱的。
他连哭都是没声音的,只能从他颤抖起伏的身体中才能感知他的情绪。
迪兰抱着怀里的人,感受自己的高领衫的那块颈侧的布料渐渐湿润。他一手轻轻捋着西园寺的后背,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发旋。迪兰抱着西园寺轻轻的摇,嘴里还哼着温柔的调子帮助他舒缓下来。
西园寺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迪兰就发觉怀里人的身体不再轻微颤抖,平静下来了。
西园寺从迪兰怀里挣开,抹了抹眼睛,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哑着嗓子吐槽说:“你歌哼得太难听了。”
迪兰从裤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给他。西园寺接过来,又抨击他:“我终于相信你是有英国血统的了,什么年代了还随身带手帕。”
“请你不要随便黑我的母国之一啊!”迪兰严肃抱怨,“这不就给你用上了吗。”
西园寺转了个身走出厨房,不过他没去餐桌,就直接把吧台凳子拽出来坐在吧台边上。他手肘支在吧台桌面上拿手帕擤鼻涕,还瓮声瓮气的要求吃饭:“饿了,吃饭吗?”
“吃吃吃。”
“有米饭吗?”
“有。”
迪兰在西园寺的指挥下翻碗找筷子,总算盛好了端给他。
西园寺看着面前的这一碗饭一碗汤,又看了一下他对面的迪兰。他知道迪兰吃不惯味增汤的味道,也就不打算强求他跟自己一起吃。
“好吃吗?”
“难吃,”西园寺毫不留情,“胡萝卜和白萝卜都还是硬的。”
“哦,”迪兰上手抢碗,“那别吃了。”
“不行,”西园寺双手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