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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吗？”布兰登问。
“重。”
“……那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艾德里安低头看了眼布兰登，抱着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口中吐出两个字：“不放。”
他们在浴室里接吻，冲打在皮肤上的水温略高，身上像是着了火，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布兰登被艾德里安圈在怀里，他将下巴靠在艾德里安的肩膀上，感受着背上的大手就着浴液抚摸过自己肌肤的感觉，舒服的想叫出声。
他侧过头，看见了艾德里安的耳垂，他的耳垂很小，几乎没有什么肉，白皙的耳朵因为热气而染上了诱人的粉色，带着别样的诱惑，布兰登特别想亲它，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布兰登抬起头吻住了艾德里安的耳朵，他感受到艾德里安放在自己背上的手顿了一下，身体也不像刚才那样放松，舌头轻抚过耳垂，他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喘息声。
“我听到了你说你喜欢我，我听到了你说你爱我，我都听到了，艾德里安，我也是，我喜欢你，我爱你。”
艾德里安任由他亲吻自己，待他亲了个够就轻轻将他放开，布兰登的眼角缀着红，碧蓝色的眼眸晶莹剔透，布兰登的模样触及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抬起手抚摸了他的脸庞，在布兰登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洗完就赶紧出来。”艾德里安说完就转身拿起浴袍离开了浴室。
布兰登下意识的伸手，指尖抵着额头被亲吻的位置，仿佛还留着他吻过后的温度，可他心里却在艾德里安离开的那一瞬间悬空了，他觉得自己看懂了艾德里安，可是他又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过他。
布兰登走出浴室的时候艾德里安已经坐在了画架前，他走到已经璞上白纱的沙发边，解了浴袍躺上去，摆出与那日相同的姿势。
“把手再放上去点。”
艾德里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画板的后面移开，盯着布兰登。布兰登只得听他的，将脸庞的手又稍稍往上移了点。
“好。”
布兰登的手停下。
“就这个姿势，别动。”艾德里安细细的打量着布兰登，此时的他与平日里的模样是不同的，他眼里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事，他眼里是有他的画，他的作品，目光冷静，如同审视着一件物品。
“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布兰登在这样的目光下浑身难受，如芒在背。
“别说话，安静点。”艾德里安没有看布兰登的眼睛，将身子移回了画板后面，开始动笔。
布兰登的形象逐渐在画板上清晰起来，暗红色金边毯上随意的铺着一缕白纱，少年的身躯曼妙有力，一双流光溢彩含情目，一张似笑非笑殷红唇。
画中人美极了，却总是缺了点什么。
艾德里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画，拿着笔的手有些僵硬，突然不知该如何下笔，他又将目光看向布兰登，究竟是缺了什么呢？
艾德里安倏然起身，在布兰登还在愣神他为什么突然起来时，人已经出门了，布兰登回过神，门开着夜里习习微风吹来，在裸露的肌肤上激荡起阵阵鸡皮疙瘩，门外的漆黑让他并不自在，就在他想起来把浴袍穿上时，艾德里安回来了，手里捏着几支玫瑰。
夜里的玫瑰似乎不同于白昼的娇艳欲滴，花瓣并未恣意绽放，却端着欲拒还迎的味道，花瓣上还带着些许水汽。
“你这是要做什么？”布兰登不解的问。
“拿着，躺好我看看。”艾德里安将花递给布兰登，待他躺下后，有将其中一朵玫瑰的花瓣摘下，扬手洒落。
花瓣蹁跹落下，落在布兰登的脖间、胸膛、胯骨……花瓣带着夜里的凉意，让布兰登的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颤。恰好那一瞬间，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艾德里安却在下一秒悄无声息的将视线移开，撂下一句‘别动’后又坐回到画板前。
布兰登在艾德里安刻意避开他眼神的那一刻心里蔓延起一丝落寞，他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太敏感以至于过度解读，还是说艾德里安确确实实是在躲避自己。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在抵死缠绵的两个人，现在两个人之间又好像隔着些什么。
艾德里安坐到画板前，才算了把紧绷着的心弦松下来，他端起调色板，画笔沾过几个颜色，随意搅动调出心仪的色彩，肆意翻转在画布上留下张扬的笔触。
画布上的少年半揽着几支玫瑰，血色玫瑰花瓣三三两两的落在少年的身上，遮盖了原本白皙肌肤上留下的情色吻痕，花瓣吸睛更添诱惑，是个青春洋溢的翩翩少年，也是妖颜魅惑的精灵。
他再次与精灵碧蓝色的眼睛对视，那目光好似能够透过画布顺着他的目光，进入心底，艾德里安的心脏在此时漏了一拍。
他听到了布兰登的一声惊呼。
听到他的声音，艾德里安立刻放下了画笔到他身边，神色中带着着急：“怎么了？”
布兰登拧着眉头，一只手捏住了另一只手的食指，没有说话，艾德里安低头瞧见了手指上渗出来的丝丝血迹，目光掠过玫瑰花枝，其中一根上留着残余的刺，上面沾着的一滴鲜血让艾德里安心头一紧。
“抱歉布兰登，我遗漏了一根刺。”艾德里安深感歉意，他拿过浴袍盖在布兰登身上，拿来了医药箱为布兰登清理伤口。
那根刺扎的极是巧妙，它划开了布兰登的食指，也让艾德里安的心头传来微妙的疼痛。
艾德里安问道：“痛吗？”
酒精冲掉残留着的献血，虽然只是细小的伤口，但也许是十指连心，也许是酒精将痛觉放大，布兰登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可是布兰登摇了摇头说不疼。
艾德里安低头，很快就把伤口包扎好了。刚要起身时被布兰登叫住，他问道：“我的衣服呢？”
“浴室的洗衣篓里。”艾德里安伸手指了指浴室。
“什么？没洗吧？”布兰登一颗心吊了起来
“没洗，放在那，怎么了？”刚问问布兰登就起身穿好了浴袍，跑进了浴室，待了一会儿才从浴室里出来，艾德里安以为他是在里面换衣服，但没想到出来的布兰登还是先前的模样，只是手上攥着什么。
他走到艾德里安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艾德里安接过，发现是一张演出门票。
“原本就是来给你送票的，差点都忘记了。”布兰登抬手抓了抓脑袋，张扬自信如他，这会儿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到时候能来看我的演出吗？”
“这是前排的位置，你可以很清楚的观看演出，可以清楚的看见我。”布兰登补充道。
演出票被塞在口袋里，被衣服蹂躏的有些发皱，但又能看出有人用心的将褶皱抚平，艾德里安能猜到布兰登先前在浴室里待着的那一会儿时间是耗在了这张纸上面。
他能想象到一个少年蹲在地方，用受伤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将这张演出票整理平整，又满怀心意的将它递给自己。
他递给艾德里安的不仅仅只是一张轻若鸿毛的演出票，而是此时对艾德里安来说重如泰山的爱。
艾德里安捏着轻薄发皱的演出票，却觉得喉咙发紧，隔了几秒吐出一个字：“好。”
“谢幕时我希望收到玫瑰。”
“好。”
第十一章
半个月后是万众期待的芭蕾舞剧《天鹅湖》的演出。
观众陆陆续续进场，寂静空荡的剧院很快被热闹取代，过往宾客无不是怀揣着对芭蕾的喜爱来的。
这场芭蕾舞剧——《天鹅湖》由E国皇家艺术学院芭蕾舞团的年轻舞者演绎，更是一场进入世界顶级芭蕾舞团的面试。皇家芭蕾舞团会在这场演出中挑选最优秀的舞者进入舞团实习，那是每个年轻芭蕾舞学者的梦想。
一头金发的少年端着碧蓝色的眸子透过虚掩着的幕布向外看，狭小的缝隙几乎容不下一个人，人头攒动，他找不到心中的那个人。
“嘿，布兰登，小心被发现！”安娜见布兰登鬼鬼祟祟的模样，将布兰登拽了回来，奇怪道：“我看你在这儿看了好久了，是有你喜欢的老师在外面，还是心上人在外面？”
“克里斯汀小姐在外面，她真美。”
“少胡扯，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你喜欢的是艾迪。”安娜身为布兰登的舞伴熟知他的喜恶，这话一听就不对劲儿。她还想继续刨根问底时却被导师叫住了。
舞团的导师戴西·罗德尼是学院内最德高望重的老教师，也是皇家芭蕾舞团的前首席，她银丝般的长发盘的一丝不苟，岁月并未手下留情，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些皱纹并没有让她显得苍老，而是带着时间沉淀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