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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工作还不知道要持续到几点，汤芷便多拿了些，尽量在维持身材的基础上能够保持体力。
反观戈寒，依然是执着于简单的蔬菜水果沙拉，而且只拿了小半份。
汤芷想了想，又多拿了一块低糖低脂蛋糕。
低糖低脂的话，应该不至于会太影响戈寒的身材吧，汤芷在心头计算着。
两个人选好晚餐后就随意找了一个餐桌坐下。虽然戈寒大部分时间都话很少，但汤芷也从两个人诡异的沉默之中察觉出了点什么，至少她能够觉察出，戈寒不太对劲。
“戈寒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汤芷问。
“没有，只是在想下午的拍摄。”戈寒答。
戈寒的话音刚落，汤芷就立刻想起了下午她对戈寒所说的话。
——“女朋友，你不认真。”
虽然没有人听见，但汤芷的脸上骤然飘起了红晕。
她到底说了什么啊！
但戈寒好像对这句话反应很大似的，变得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对不起，我…”
“戈寒姐，是我…”
两个人的声音骤然同时响起，又同时暂停。
戈寒本蹙着眉凝望着汤芷，而汤芷也正抬起头看着戈寒。
两个人相视一笑。
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骤然变得轻松起来，戈寒展眉，弯了眼角。
“你先说吧。”汤芷道。
“抱歉，今天走神了，下次不会再这样。”戈寒突然声音放低了些，“女朋友，原谅我可以吗？”
戈寒的声音本就空灵，好似空谷中静静流淌的泉水，虽然带着些冷，最后的尾音却陡然一转，好似撒娇。
汤芷：“……”有点顶不住。
“其实我觉得我话也说的有点重了。”汤芷叹了口气，“教师职业病，学生如果上课没有认真听讲的话有时候就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学生不好教吗？安大是好学校，学生应该都不错吧？”戈寒有些疑惑。
“大学生了，都挺乖的，知道自学。我当初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打工挣生活费的方式是去给一些白人小朋友做中文家教。你知道的，小朋友嘛，活泼好动，经常性跑神。虽然有时候自己已经做好了他们一节课跑神十次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会被气到。”
汤芷略仰起头，好像在思考：“有的孩子就很不乖，你教他吧，他非跟你抬杠。但是他们特别有活力，有时候在他们身上，可以窥见自己丢失的童年。”
“所以到后来就不生气了，谁还不是这么长大的？”汤芷笑了笑。
陷入回忆的汤芷的眼睛里带着三分星光，一分黯淡。头顶上鹅黄色的暖光倾洒在她的身上，仿若为她笼上了一层光晕。
这样的汤芷像一个小公主，与世无争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又优雅的光。但戈寒知道，如果要把汤芷比作小公主的话，她也只会是破茧成蝶的灰姑娘。
汤芷的日子一直过得很苦，但这是在戈寒是成名之后才知道。
汤芷大部分时候靠着打工和奖学金度日，学生时代一件衣服会穿四五年。
戈寒曾经去到过汤芷的家乡，也就是安城下划分的一个小镇。但是已经是人去楼空，门前的小板凳上都落满了灰尘。
直到戈寒派人寻到汤芷，也恰好是汤芷回国之时。
汤芷说完，不等戈寒回复就把盘子里的蛋糕推给了戈寒。
“你帮我吃一点，我吃不完。”
戈寒本还陷在汤芷的过往之中，一时间有点愣神。
“好。”戈寒说。
戈寒答应的太快，把原本准备了满篇腹稿劝说她多吃点的汤芷堵了个无言。
汤芷故意拿勺子斜着切了一勺蛋糕上的奶油和水果，放进了嘴里。
“我帮你尝过了，低糖低脂的，味道很不错。”
“好。”戈寒顺着汤芷切下的那一块接着切下和勺子差不多大的。
蛋糕很小，也就巴掌大，但戈寒并不在意这份蛋糕是否真的是高热量的食物。
因为这是汤芷为她选的。
两个人用完晚餐，汤芷就继续回到摄影棚工作。
晚上没有戈寒的戏份，戈寒也没有回屋放松，而是同样坐在摄影棚陪着汤芷。
汤芷不得不承认在这里工作比她做老师累的多。
高强度的拍摄任务让她必须无时无刻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块小小的摄影机屏幕上。每一帧影像的变化都有可能给整部剧带来不一样的体会和感受，因而汤芷不能放松。
再加上演员本身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汤芷只能更加努力的去尝试将这一切都按照真实的顶级标准去规划和修改。
汤芷工作的时候，眼里没有戈寒。
戈寒坐在汤芷身后生闷气，但是汤芷不知道。
汤芷全身心投入在拍摄中，甚至某些细节抓得比导演还到位。导演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趁着汤芷教学的时间摸鱼打瞌睡。
晚上要拍摄的是女主角汤语白进入到戈寒饰演的疯狂科学家的机器人实验室后，发生的人类和机器人冲突打斗的场面。
这段主要是特效，汤语白全程相当于凭空格斗。
她很不情愿。
汤芷又不得不化身正义使者去苦口婆心地劝说她。
汤语白对汤芷的感官很好。她一直很欣赏汤芷这样的高学历教授，因而跟汤芷配合点很到位。
这一幕剧情因为是电影的高潮前奏，导演组特地做了一个动画视频来更加清晰直观的表现格斗的动作和场景。
武术指导老师先是教会了汤语白所有的动作，汤芷则在动作的基础之上为汤语白为解答作为一个有了部分机器人学术知识的特种。兵，她的眼神和气质应该如何转变。
cut后的休息时间，两个人交谈甚欢，汤芷甚至主动为汤语白倒了杯水。
戈寒的视线落在那杯凉白开上，盯了会儿，转而又看了一眼汤语白的助理。
小助理接收到影后冰冷刺骨的目光，又看了眼她以黑料和暴躁出名的老板，最后不得不扭过了头背对着戈寒，假装没看到她的目光。
戈寒的视线又落回还在交谈的两个人身上。
而坐在摄影棚的导演本来快乐地想要摸鱼，但是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蓉城好像降温了。
有点冷。
他左右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面若寒霜的戈寒身上，又顺着戈寒的视线，看到了正在交谈的汤芷与汤语白。
夭寿了！导演想。
要不要让汤芷只辅导戈寒一个人？
不行，就算是他觉得可以，汤芷也不会同意的。
愁。
汤芷则丝毫没有感受到戈寒向她传递来的拒绝亲密接触的信号。
两个人商量过后，汤语白给导演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可以继续拍摄了，导演这才大梦初醒一般，立刻做好了拍摄准备，喊了一句“Action！”
两个人分开后，戈寒也收回了原本带刺的目光，转而变得柔和起来。
导演看到恢复正常的戈寒，长舒了一口气。
影后的醋坛子，也太容易打翻了吧！
导演不忍细想，赶紧投入到工作中。
而汤芷站在拍摄外围，一直盯着汤语白，直到拍摄结束。
晚上十点半，一天的拍摄才全部结束。
戈寒特意走在汤芷身后，两个人一同回到了房间。
戈寒醋了一晚上，心情不佳。更让戈寒生气的是，汤芷跟她说了“晚安”就进了屋，丝毫没有要挽留一下她的意思。
戈寒看着汤芷的房间大门紧闭，更是不爽。
算了，洗个澡吧。
戈寒回到房间，打开淋浴花洒，温热的水流很快带走了戈寒一身的疲惫。
沐浴过后，她换了一条丝绸的吊带睡裙，散着头发坐在镜子前，修了修指甲。
等到全部工作做完，戈寒拿起了钥匙和手机，锁紧了自己的卧室，才敲响了汤芷屋的门。
“扣扣。”
汤芷应声打开。
汤芷也是刚沐浴完，头发还没吹干。一片白色的毛巾半搭在她的头发上，她还在轻轻地揉。
看到门外的戈寒，汤芷有些意外。
“女朋友，需要吹头发服务吗？”
作者有话要说：汤芷：？不需要，女朋友没带……（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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