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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
邓诺笑了。
那次周末去地铁站的路上,给他买了糖葫芦的秦杨也是像现在这样冻得发抖。
只不过脾气比之前不知道硬。了多少倍。
“真不要?”他问。
秦杨往他那边拱了拱,手插。进他口袋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个子高的撑伞,有什么问题吗。”
邓诺叹了口气:“要不然你爬我背上来,这样两只手都能进来捂着。”
秦杨狡黠一笑:“如果你真的要背我……那捂的就不是口袋了。”
邓诺偏头:“还能是什么?”
秦杨手一伸,朝他脖子摸了过去:“当然是这儿啊,更热乎。”
“小弟弟你很高兴啊,越来越放肆了。”邓诺握住他的手,塞回衣兜里。
从外面街道商铺走回学校花不了多少时间,这个点本应挺热闹,却因这气势汹汹的大雨挡住了同学们放浪的脚步。
“那牌子上写的什么?”
鼻子上被眼镜鼻架嗑出来的小痘还未消下去,秦杨眯着眼,磅礴大雨中,H外侧门柏油马路对面竖着一块挺大的路牌。
指向马路深处,山的脚下。
邓诺揽着秦杨,头顶昏黄的路灯似是没电了似的闪了闪,最终油尽灯枯,熄灭了。
雨势渐小,随着风歪歪斜斜的吹到人身上,后背都是凉的。
他望着对面那块牌子,念道:“远山公墓,向前900米。”
作者有话要说:
鬼鬼祟祟时杰飞:不能让他们两个分开!江江,快,把伞搞坏!我们借他们的!
第39章
邓诺能感觉到秦杨突然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邓诺问。
秦杨隔着雨幕,遥遥望向那看不清字的路牌,茫然地推了一下眼镜,却摸了一手空,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或者念什么专业?”
邓诺不动声色地往身侧挪了半步,刚好挡住他背后的雨:“算有吧,想学医学这方面的。你呢,打算去研究天文,还是去造火箭?”
在衣兜里随意放着的手轻轻蜷起,秦杨道:“都没有,我想修地球。”
邓诺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修地球是个什么说法,和地质相关的?”
秦杨抿嘴,艰难地做了会自我思想建设:“就是种地。”
种地,把土翻出来,种子播进去,过段时间又翻翻垦垦,不是修地球是什么?
邓诺:“修地球……挺别致的说法。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他上上下下扫视一圈,笑道,“似乎形象不太符。”
秦杨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以为我该怎么样,还真去造火箭了?”
邓诺觉得说不定还真行,但看到秦杨本身不想多谈这个,便顺着他话道:“我寻思着怎么着也该是养殖这类的,至少开个养猪场,当个厂长,吃肉不愁,不是更像你一点儿么?”
秦杨差点隔着布料把这人腰骨头给捏碎,咬牙切齿:“你说屁呢!”
“所以你为什么对种地那么执着?邓诺含笑道。
他顺着秦杨的目光落在那个指路牌上,看到秦杨收了笑意,淡淡道:“我爸给我留了几亩地,在家边上,荒了可惜。”
邓诺挠挠他的头,温和道:“原来你家是地主,下次能请我去你家做客吗?我想见识见识拥有土地的富豪。”
秦杨笑着拍开他手:“有机会再说吧。”
邓诺忽然神神秘秘道:“我之前听H外的同学说,他们学校后山翻过去就是这个远山公墓,这条路应该是穿过隧道的。”
秦杨绷住了脸,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全国很多学校都有咱们学校原址是坟地啦、以前有过跳楼啦闹鬼啦之类的传言,但秦杨从小到大都没在怕过。
因为他很幸运,小学到高中的学校都挺正常,没听过什么传言。而且他从不住校,更不用担心晚上睡觉会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H外的教工宿舍,阴面靠山。
而他们刚好住的是阴面。
邓诺循循善诱,轻声哄骗道:“对,就是教工宿舍旁边那座山,背面就是公墓,听说有些坟头是造在山这一面的,只是平常树木挡住看不见罢了。”
一边是“远山公墓,向前900米”的路牌,一边是马上就要进入的校园。
雨和风忽然变大,秦杨夸张地抖了抖身子,整个人面若寒蝉,冷冰冰地瞪着邓诺:“你想干嘛?”
邓诺扬起得逞的微笑:“没怎么,就跟你讲点儿你不知道的事情,毕竟也算来过H外一趟,多了解一点没毛病。”
秦杨:“……”
邓诺每次一开口,都有种让人想打他的冲动。
这几天温度一天比一天低,傍晚这场雨像是一个魔咒,撕掉了温度最后一层遮羞布,冷的没边。
秦杨和邓诺回宿舍时雨还没停,两人衣服几乎都被淋了个遍。
“你先洗澡,我去借个吹风机把衣服吹一下。”邓诺拉上遮光效果并不怎么好的窗帘,脱下外套打开空调。
秦杨“嗯”了声,指示道:“温度打高点,被子太薄。”
“好。”
每个房间每张床位都配备了条被子,但不是特别厚的那种。
考虑到今晚大降温,组委会特意发信息让大家该开空调的开空调,被子不够的可以到一楼问阿姨再要一床,别冻感冒了。
秦杨洗了个热水澡打开门出来时冷的直打哆嗦。
“嘶——”用毛巾擦着尚在滴水的头发,他捞起床头柜上的眼镜,发现空调关了。
“关空调干嘛。”他嘀咕着,重新按下遥控器开关。
“嘀!”刷房卡的声音。
“空调好像坏了。”邓诺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捏着房卡放在桌子上。
秦杨皱眉,抬头一看,确实如此。空调屏幕上显示“F”,无法制热。
秦杨看了眼床上软塌塌的被子,一脸嫌弃:“你洗澡吧,我去楼下前台问问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邓诺叹了口气,摊手:“不用去了,我刚从楼下上来。群里刚刚发了信息,被子不够的可以下去领,不过我去的晚,都领完了。”
秦杨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皱眉:“那怎么办,宿舍空房间还有那么多,换一个行么。”
“也不行,阿姨讲我们这些人的房间本来就是给老师住的,收拾出来的。其他房间还有原来老师的东西,没法住。”
他把吹风机递给秦杨,温和地笑了笑:“没办法,克服一下吧,头发吹吹干,我先洗个热水澡。”
卫生间门被关上,这里隔音效果不好,花洒喷水的声音清晰无比,磨砂玻璃门氤氲出里面的雾气。
秦杨拿着这个房间里唯一能制热的东西,魂不守舍地插。上电源吹头发。
里面水声,外面嗡嗡声,交杂在一起,都带着热气。但秦杨知道,一旦停下吹风机,很快就会陷入寒冷。
“叮——叮——”邓诺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收到信息发出声音。
吹风机的呼呼声戛然而止。
鬼使神差地,那光着的脚丫子没回自己窝,而是朝着 另一张床位过去了。
邓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自己床上除了一只孤零零的手机空无一物,隔壁床——厚厚鼓鼓地垒起一小山包,看不见人首尾。
大概是听见他出来的声音,小山包挪了挪,掀开被子一角,露出那张床上的第二只枕头。
意思很明显了,他的被子被恶意霸占了。不过霸道的人还算有良心,顺便把他枕头也一块儿挪了窝。
邓诺会意一笑。
趿拉着拖鞋,脚步声逐渐靠近。
秦杨捏着衣角闭上了眼睛。
最终脚步声在身侧停下。
小山包十分懂事地往另一边滚了滚,露出一后背对着人。
“你这是在干什么?”话虽这么说,邓诺仍是十分上道地主动上了床。
秦杨闷在被窝里没说话,耳根随着热气的靠近莫名其妙地泛起了粉红。
“一床被子冷。”他嗡嗡说。
“这床不太大,一起睡我怕会挤。”邓诺靠在床头,关了顶灯,开了一盏小夜灯。
秦杨生怕他因为床小带着被子跑了,难得紧张道:“不会,我拿你尺子量过了,这不是标准的一米五单人床,它会稍微大点儿的。”
邓诺没说话。
秦杨没忍住,翻了个身脸对着他,继续解释:“我睡相还不错,不会把你踢下去的。”
邓诺垂眸,对上了一双从未出现过的无比真诚的视线。
“真的,两床被子温暖,挤一点,更热。”诚恳补充。
邓诺捧着一本试题卷,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温声道:“我又没说要走,怕什么。”
秦杨哑然。确实,如果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