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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候选人忍着笑,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乱糟糟的床铺,“抱歉久等了,斯塔克先生。”
托尼配合地迎上去,他能把床铺旁的走道走成红毯,歪着脑袋,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彩。“显然迟到的是我,”他朝着史蒂夫伸出手,“还有叫我托尼。”
史蒂夫的动作微微一滞,这细小的停顿显然加剧了不安,矮个子的男人几乎要缩回手掌了,“抱歉,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我很荣幸,”他紧紧握住那双迟来的手、不让他再度逃走,“为什么不呢?”
一小时后,他们换掉了首脑会谈的西装,穿着带兜帽的休闲衫、棒球帽,还有托尼亲自从他收藏里挑选的粗框有色眼镜,踏着运动鞋,像一对早起晨跑的情侣穿梭在捷运带上。史蒂夫实在适合这个范儿,他那样打扮好看极了,比起什么格子衫黄裤子的档次简直是天壤之别。就这样托尼还得克制着不把他弄得帅得过头,以免一路上人会不停地回头看他。史蒂夫倒是不太介意,他只是一直不解地皱着眉:“……我们要出去喝咖啡吗?”
“我会路上请你一杯。没有咖啡我的早上开动不起来。”托尼说,他兴奋得像是要陷入某种躁狂症般的状况里,有些焦虑地原地踱着脚,手指和嘴唇都一刻不停。“我说我早上有安排可不是说假的。但我们又必须聊聊那些该死的情况。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还是说我们必须很严肃地坐下来穿着西装拿着签字笔和合同才能讨论这个问题?”
史蒂夫想象了一下那种情景,然后皱了一下鼻子,笑着摇头:“我觉得就这样很好。”
就这样很好,他说不清托尼是不是故意的、或者体贴他,但这让七十年前发生的这件对史蒂夫来说饱含灰色和黑色的沉重回忆,如今变得像是能在茶余饭后、或者在清晨的捷运带上轻松谈论的那种,就好像他终于可以轻易举起和放下了。那就像是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过去了;我们能向前走。
“那就没问题了。我需要去个地方,见个人,来吧,你也会想见他的。我们可以在路上谈。”
史蒂夫笑出声来。他真喜欢这样古怪又自由的感觉,“路上谈,说真的?”
“用点指代词,别那么明显。就像这样:”小胡子男人咳嗽了一声,斜睨着对方,“我必须申明,我可从没有出轨。”他说完自己先笑了,脸两侧红皴皴地。
史蒂夫心里头大概知道托尼是指没有把计划资料泄露给施密特或者其他人;但现在他只能尴尬地揉着鼻子。“我没怀疑过。”
“得了吧,你有理由怀疑。怀疑会让我有点成就感。但我没干过,真遗憾。另外,要挑也不会是他,他太秃了。”
史蒂夫看着那些半空中旋转着的施密特的拉票条幅,看着他油光发亮的脑门,突然间心情好了许多。他在内心反省自己不应该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但是,显然在遭受了昨天的挫折之后,你得允许自己有点不那么高大全的缓冲期,他瘪了瘪嘴,“但你躲着我。”有一瞬间他怕自己说错了话,他们的游戏就没法继续下去。
但托尼很快接上了话,好像身为安东尼·斯塔克就得天然擅长游刃有余。“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亲爱的。”他眨眨眼,“我查到了是谁在一直惦记着你的职位和我爸的遗产。我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如果不是你突然打断,这会儿说不定我已经把他们用皮带绑起来了。”
史蒂夫歪着脸,露出皱橘子般的表情。“那我得庆幸我选对了时机。”
“你是基于吃醋还是基于人道主义?”
“……都有?”他试了试,来吧,他叫得出来,“亲爱的?”
托尼没看他,他的额头往前,拨歪了棒球帽,用了点力道抵在他胸前。史蒂夫得花点力气让自己不致于被推得后仰,这时他听见托尼的咕哝声。
“说真的,这破事你不该掺合进来。你应该去按时上班,表现完美,好让他们把小纸片塞进你的裤腰里。”
好吧,那小纸片不是指代选票——才怪。这让一切都变得色情起来了,但愿我撑得过最终计票,史蒂夫懊恼地发出某种绝望的吐息,他胸口因此震动着,托尼靠在上面占他便宜,一面咕噜噜地笑。
“显然没人愿意塞给我了,他们觉得我没有那么完美。因此我决定今天休假。”
“好极了,你能决定休假了?”
“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
“得了吧,公务员。我才是老板。我甚至付钱给你。”
“你知道这事我也有份的,对吧?再说了,今天没人想要看到我的脸。”
“扯淡。只要你对他们像刚才对我那样笑,全世界都会原谅你。”
那你为什么要低着头不看我?史蒂夫不动声色地握住他贴上来攥紧的拳头,再掰开指缝扣住。“我不是个好看的人形立牌,先生。我也不在乎他们原不原谅我,因为我没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
他试着伸手,小心地摁住对方靠过来的脑袋,让他们看上去像一堆该死的惹人嫌的早起情侣——按托尼设计的——否则就太容易被发现了——这么说服自己。“但我在乎你。如果你再打算做些蠢事,而且你确信这是个好办法而我肯定无法说服你的话……我希望你至少叫上我。”
怀里的人微微一僵。“……抱歉。”他最终只能吐出这样简单的字眼。我可以选择不说的,是吧?我们约定过了。托尼想着,他有些怕抬头对上史蒂夫的眼睛,但对方也同样没有再继续,只是拢着他的后脑勺,然后把滚烫的手心贴着他的背脊。他的温度让空荡荡的胸腔那儿又热起来,烧得胃液酸楚地沸腾翻涌。这让他缩起身子,从史蒂夫的手底钻出去。
“快要到了。如果你一定要跟上来,那么就得听我的。”他重新扣好帽子,结束这种过分暧昧的状态,对史蒂夫点点头,然后带头跳上另一条快速路带的分支。史蒂夫叹了口气,他知道他们中间的问题还有很多,还需要慢慢修补。
但是他想错了——斯塔克显然有本事让一切情节脱离原本规则以一种疯狂的方式展开;金发的银河先生在乌拉诺斯的机器人检测中心的走道里,一边被托尼拉扯着往前走、一边拉扯着自己胸口的标牌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运行数据负载过重而当机的状态。而肇事者全程憋着笑,“好极了,没错,就是这样;坚持会儿,亲爱的,至少现在别崩溃,马上我们就到了。”
托尼确认了门牌上的名字后,拖着他闪进一间维修室里,并且立马带上门。数据监测室没有人,他们俩都长舒了一口气;史蒂夫立刻瞪着他,托尼一边大笑,一边举起双手。“先申明,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顺势而为?既然她都那么说了——”
目的地是一栋高楼:他们要混进盖亚最大的机器人核心检测中心。这没什么难度,关键是不能用真实身份,也最好不落下证据。托尼下意识地走过去和门口负责登记的女士调情,那简直就像是他天生的超能力,他可以用有急事找某位机器人学家的借口,迷惑想要讨好他的女人,混到两张访客通行的证件。但没想到对方对他身后站得笔直的高挑帅哥更有好感,当然,这也没有问题,问题是那位可爱的女士第一句话就是:“那是你的机器人吗,博士?他看上去真赞。”
史蒂夫彻底当机了,他还在满脑子问号的当会,聪明的机器人学家已经立刻换上了忧虑的表情,把话茬接了下去:“没错,戴安娜。但他出了点小毛病,数据层溢出上有些卡顿,你瞧,就像现在。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串到逻辑层就会影响正子径路了。你知道,没了它我就要死了,我一天也活不下去了。所以我约了莱昂博士,借他的正子测量仪看一看。能帮我个忙吗?”他抛了个迷人的眼风。
他们立刻拿到了两张通行证;上面分别标注着人类和机器人。风水轮流转,史蒂夫心想,他任由托尼笑得几乎翻过去;自己也忍不住抖着肩膀。老天,他们真的进来了,还没人怀疑;倒不是真介意这个,只是……
“这卡片上还闪着'待维修'几个字。”史蒂夫指着那儿说。
托尼还在笑。“你真不能怪她,”他喘着气说,“又不是第一次有人怀疑你是机器人。你站姿都符合三定律。”
“我妈为了站姿啊用语啊之类的事训了我很久。”史蒂夫突然说,“她说这样有利于脊柱。我现在明白那是因为她只知道这种。”
托尼一时间没有说话,但他知道这时候史蒂夫要的不是抱歉什么的。他们头一次谈到仿生机器人父母的部分,史蒂夫也察觉了;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拿这个来作为某种调侃。他从未对别人解释过自己为什么会有时候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