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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套曾保护过他盔甲就在他身旁与他并肩。史蒂夫恍然记起，如果不是这套盔甲的保护，自己恐怕在能够打倒奥创之前，陷入缺氧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让他穿上盔甲恐怕不仅仅是某种战术，更是遵循第一法则下的保护。〃谢谢你，贾维斯。〃他轻声对身边的AI说，盔甲仍然静静地站在那里，〃我只是遵从指令，罗杰斯议员。但谢谢您如此看待我们。〃
抵达奥罗拉之后，他们会被尊称为英雄，会收获感谢、表彰和宴会，他甚至可以获得更高的支持率，让自己在这一地的票数翻盘。但托尼和克林特能得到什么？他们只是尽责地完成了任务，甚至连名字都不会被提起。
也许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托尼在和克林特兴致勃勃的叙旧中朝他分来视线。然后他好像艰难地憋笑然后大笑起来，一手戳着克林特的腹部，一手指着史蒂夫的位置。〃看啊，卧槽，简直了——队长，你就像上个世纪会收在卧室壁凹里的——那种机器人——你懂的哈哈哈哈！〃
不过我们的好队长显然不懂。〃？？什么？〃他疑惑地问。
克林特也用那种〃很懂的〃眼神打量了一番，抱住了胳膊。〃说真的，还是那种全球限量款，只有亿万富翁才用得起的款型。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但真的，我没有不尊敬的意思，议员。那种通常都会参考明星，综合各种数据，所以我是真心的赞美，以防你误会。〃
托尼笑个没停，他笑起来的时候好看极了，一边走来一边朝史蒂夫伸出手。〃好了，好了，别跟我的盔甲一起笔笔直地站在墙凹里，还摆着你那张随时都可以晚安吻的完美脸蛋，好家伙。这画面我可不太舍得让别人看见。〃
只有史蒂夫一个人迷惑不已：〃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摆在卧室里？〃
〃呃，你不知道？那种会摆在卧室里的机器人——〃他和克林特对看了一眼。〃你真的不知道？〃
史蒂夫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托尼叫道，〃电视剧上总会演！就算你不看那种——电视剧，也会有——别告诉我你——你居然真没去过那种地方？〃
史蒂夫眨眨眼。〃那种地方？〃
〃噢。〃托尼扶住额头。〃好吧，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吃惊的原因了。你没见过。你居然？？你这个从大殖民时代来的家伙，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就带他去见识见识。〃克林特忍着笑说。
〃见识什么？〃巴基站在门口说，他走进来瞥了克林特一眼。〃回到岗位上去，机器人。〃
这句命令式冷峻得相当正式有效。克林特几乎立刻就转身，举起双手，说着〃好吧，如你所愿〃地退出门外；但托尼还留在那，好像这句话完全没影响到他；他还拖着史蒂夫呢，他们的样子像蠢爆了的小学生同桌。
巴基打量着他们。〃你们到底谁是机器人谁是人类？〃
他俩同时像被噎住了一样沉默，紧接着又几乎异口同声地抢答〃我——〃再跟着同时停住了，面面相觑地望着对方，好像走路时不小心撞上了一样谦让。
〃呃。〃他们最后商量好了似的回答，〃我是人类，〃另一个说，〃看来我就是机器人了。〃
巴基无力地抱着胳膊。〃我该说什么，回答正确一百分？〃他走进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得指出，自称机器人先生，你没服从我的命令。〃
托尼做了个〃得了吧〃的手势。〃我可是七级智能，和克林特的脑子不一样，这也许会很伤人但这就是事实，我们的差距就像甜甜圈和小甜饼。（'听上去没什么差别。'巴基咕哝）再说我没有'岗位'，我目前的职责是得让史蒂夫了解，这个世界上仿生功能运用最广泛的——'性爱机器人'。〃
史蒂夫的脸像被砸方了的铅块，嘴角抿成一道笔直的线。介于返程奥罗拉所需花费的时间，他们在沙发上看一部'科教片'打发时间，过程中史蒂夫浑身都如临大敌地绷紧。〃说真的，我居然没带你去过？我觉得我应该带你去过。〃巴基不敢置信地重复着。
〃我以为？？〃
〃我应该告诉过你那不犯法。那就是很自然的——娱乐。〃
〃我以为——〃
〃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先生们。〃托尼拍了拍手，他指着电影里的某个画面，〃唔，这就是壁凹，当然已经是历史文物了，〃他用严肃的说明性语调科普，〃那里面站着的就是当时流行的性爱机器人。它们是仿生机器人中用途最广的一支。我不得不插句题外话：仿生机器人最早是为了医疗用途而研发的。所以，嗯，他们所有部位都和人类相同。包括，嗯，性器官，以及肛肠和子宫。〃
史蒂夫显然正在消化这个。但提到子宫他好像被吓了一跳。〃他们能生育吗？〃
〃不能，当然不能。遗传需要基因代码，还有很复杂的一串东西然而他们不能生产这个。呃，我想还是不要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
〃所以？〃巴基的关注点总是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像那样的男性性爱机器人撸得出东西吗？〃
〃当然——！仿生就是完全类人化。医疗用途，还记得吗？简单比方，如果你的外生殖器坏掉了，通过仿生技术可以给你一个新的，你当然不会想要一个撸不出来的，而科技的本意就是解决人类的难题。但机器人没法带有遗传基因，这是基因本身和大脑决定的。否则机器人宝宝也许会占领世界。碰！〃托尼好像越说越兴奋了，他开始手舞足蹈，似乎沉浸在机器人占领世界的妄想之中。
〃我已经完全了解了。〃史蒂夫干巴巴地说，〃我们能不能不谈外生殖器的话题了？〃他猛地站起来，〃我得去舰桥看看情况。〃他飞快地逃走了；好像坚持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巴基和托尼都同时地耸了耸肩。巴基换了个姿势，他好像现在才准备进入正题。
〃所以，你让他了解这个是为了让他更好地相信你是个机器人？〃
托尼不服输地挑眉回去。
〃所以，你特地绕开那位完美先生就为了等着单独对我说这些，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是个机器人？〃
〃那倒不见得，〃巴基无所谓地说，〃但我也太清楚人类和机器人都会说谎。而如果你记得，我的工作就是这个。如果你不打算利用那堪称世界遗产的好心肠，或者靠谎言和哄骗打算在这里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对我来说你是人还是机器人并没所谓。〃
〃是吗？〃也许是那硬邦邦的笔直语气让托尼不舒服了，也许他对于所有怀疑都下意识地采取反讽的手段，〃相当公正，听起来像是个优秀的平权派代表。可我觉得你对克林特没那么友善。怎么，我猜猜，他吓着你了？让你感到挫败了？没有出现在红灯区贴上标签的仿生机器人都靠不住，是不是？〃
〃你连你自己都骂进去了，斯塔克。〃巴基说，〃我只是对你接近史蒂夫持怀疑目的；我对任何你这个位置出现的能让他慌得不行的家伙都得持怀疑目的。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他现在身份敏感。而据你所说——你是一台价值连城的极其罕见的高智能机器人，但你没告诉我们你居然躲在铠甲里。〃
〃难道你没有躲在你的铠甲里吗，士兵？你的胳膊你的防护服还有你的扑克脸。我们的区别大概只有脑子不同。我不想无聊地重复一遍三大法则，再展示一遍我的注册证明，天知道和你说话的同时我可以进行一万亿次的浮点计算呢。我会去鹰眼那里抢点活干，和我的同胞们乖乖呆在一起，并且确信政见和政治家什么的都是扯淡。感谢你证明了这一点，巴恩斯先生。〃
巴基的声音像是闷在喉咙里。〃我不是政治家，史蒂夫才是。〃
〃不，他不是政治家，他只是梦想家罢了。〃托尼笑道，〃不过，让梦想变成现实，我们干得就是这个活儿。不管是满足你们各种幻想的性爱机器人，还是能够让鸡鸡再长出来的医疗仿生人，或者是一个穿着铁壳的高级智能——相信我，那之间并没有什么丑陋或是高尚的区别。〃
〃包括奥创吗？〃
托尼无奈地摊手。〃好吧，你问倒我了。他的确不怎么好看。不过，丑陋的难道是奥创那堆可怜的金属骨架？说真的，那和克林特眼镜底下的窟窿——〃他敲了敲自己的心脏，〃还有我的这里有什么不同？〃
他们的问答戛然而止；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和红色的警示灯。盔甲立刻覆在托尼的身上，把他变成那个极具威慑力的铁人。紧接着史蒂夫的声音就从通讯频路里传出来了。
〃立刻来舰桥，各位。情况紧急。〃
〃怎么回事，贾维斯？〃托尼向他的AI询问。但他没有同时前往舰桥，他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两艘大天使级的未登记武装舰艇出现在防御范围内，先生。它们隐蔽了涂装和识别信号。〃
托尼嗤了一声，他走过克林特身边，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