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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盐属于个人练习生，背后没有公司捧，也没有人帮着包装，只是从衣服里挑了一条素色长裙，虽然宽宽松松的模糊了身形，但也算得上认真对待。
临上场前，还是楚鱼芽从自己头发上揪了一根发绳，帮着系在了腰间，才看得过眼一些。
学员休息室内逐渐安静下来，进门前每个人都被分了编号，屏幕上抽到一个人，就入场一个人，千挑万选只落下的一百来号人，熙熙攘攘的坐在房间里，屏气凝神。
楚鱼芽眼睛不受控制的乱飘，时不时的戳戳身边的两个同伴：“你们看他们穿的，哪像我们这么寒酸。”
颜盐随意的瞥了眼，的确是各个金碧辉煌，骚气满满。
被瞥到的那姑娘，及时的捕捉到了这一眼，饶有趣味的抛了个媚眼。
颜盐瞬间又扭头看屏幕，过于油腻，屏蔽了。
发号码牌的时候是随机的，抽取也是随机的，颜盐手上的是59号，却在第三十个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在了屏幕上。
“加油。”楚鱼芽挥了挥拳头。
导师休息室也是有屏幕的，不一样的是，这边是实时播放着学员那边的情况，以便观察。
颜盐一出现在镜头里，唐棠就已经开始手心冒汗，比自己上台还要紧张上百倍。
出门的第一个环节，是给自己评定等级，四摞的A；B；C；D贴纸，整整齐齐的码在桌子上，颜盐径直取了一张A，贴在了腰上的名牌上。
“这姑娘这么有自信？”季笙也不知在问谁，刚刚进来的几个学员，大多数是在B和C之间游移不定，哪像这个姑娘，想都不想直接给自己贴了个出道位。
唐棠轻声道：“她有这个实力。”
在当初两人都还在读书的时候，经常会在成绩下来的时候，给对方汇报一下，不像唐棠一门高一门低的瘸腿，颜盐是清一色的A，若不是A已经顶天，说不定颜盐还能更厉害。
唐棠时常就想质问她：能不能给我等凡人一点儿活路？
黎甜也不知是见不得唐棠好，还是就想跟人对着干：“呦，后门？”
唐棠利落的闭上眼，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想后门，但颜盐的实力怕是不给她这个机会。
说话间，颜盐就已经走到了考核大厅。
大厅就是待会儿要进行评级考核的地方，一百个位置呈金字塔的模样设计，顶端的那个椅子就是所谓的C位预定，被装扮的金光闪闪，而最低端的几张椅子却是简陋的朴实无华，再往下是导师席，正对着的是舞台。
颜盐贴着A牌，一进门就引了十来个姑娘尖叫：“往上走！往上走！”
一个眼神都没得到的黎甜，似乎是没察觉到俩人有多不爱搭理她，再接再厉的道：“你们猜他们会坐第几排？我猜是第二排。”
第一排应该暂时没人敢坐。
“第二排吧。”季笙盲猜，毕竟这姑娘选了A牌，那就是奔着出道位去的，除了第一排的C位，第二排的椅子也是出道位。
“第五排。”唐棠眯着眼数了半天，下了这么个结论。
“那看来不是后门。”黎甜又刺了一句，能想让人坐个第五排，出道都够不着的位置，想来是不见得人好。
唐棠有时候真怀疑，就这脑子怎么在娱乐圈里生活的。不说别的，就刚刚这么几句话，等节目播出当真不会被骂？
颜盐踌躇了一会儿，现场的导演已经在催促，她才动了步子，选了个第五排的角落位置坐下。
黎甜咦了一声：“你不会真是——”
这下，季笙都有些怀疑这俩人是有什么交易了。
“不是。”唐棠咳了一声，解释道：“你们看这位选手穿的就很朴素，想来是不喜欢华丽炫耀的主儿，所以前几排的金光闪闪她就不会选。”
“那再往下几排也可以坐啊。”黎甜道。
“从在休息室的交流可以看出，这位59号选手是有其他同伴的，再往下的几排，座位已经被坐的零零散散，几乎没有连贯的座位，即便有也是需要和别人挨着，所以，第五排是最合适。”
黎甜再问就有些不依不饶，但她的人设是直率，倒也无妨：“一百个座位一百个人，最后还不是要和别人挨着。”
“所以她坐了边上。”唐棠顺手拧开了桌上的赞助商饮料，给自己灌了一口，继续道：“而且你去坐公交，有空位的时候你也非要和人挤？”
黎甜琢磨了会儿，自觉放弃这番争论，没毛病。
季笙也顺手拿起了桌上的饮料，举在了脸旁，对着自己的镜头，满目深情：“累了么？来瓶动力饮吧，让你动力满满一整天。”
唐棠目瞪口呆，手里的饮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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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舞台
眨眼，导师休息室就只剩了唐棠一个人，黎甜已经在台上，季笙去了候场，再下一个节目就是唐棠了。
“唐棠，我们该去候场了。”柳柳推开休息室的门，亲自过来引导。
直播屏幕上的黎甜已经鞠躬坐回了位置，一身甜蜜的制服套裙，伴着少女的wink，引爆现场的欢呼阵阵。
唐棠深呼出一口气，不能再紧张了，不然待会儿动作和声音都会僵住，只会更糟糕。
候场的位置也在台上，但是很暗，隐藏在层层帷幕之间，只能看到台上深情吟唱的季笙，他就独自伫立在舞台之上，灯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又被衣服上的钉珠折返出去，染了光芒，偌大的舞台似乎是独属于他一人的，自由而闪耀。
台下欢呼声泉涌，几乎震翻去的漾开在大厅里。
奇异的，唐棠的心跳逐渐安静下来，手脚也开始回温，耳畔陷入一片安稳的静谧，满眼满眼的是这几天在几位教练下，一遍遍排演的场景。
“到你了。”柳柳帮着把拖纱理重新顺后，推了唐棠一把：“去吧，接下来的舞台是你的了。”
被腾出来舞台空荡荡的，一百来个人就坐在台下，安静的期盼着下一位表演者。
唐棠已经没了紧张的感觉，内心一片沉静，她活动了下手脚，确认无误后，气场全开。
高跟鞋叩击在光滑的地板上，清脆的咔哒声回荡在大厅里，一下一下的，宛如踩在每一位观众的心上，空灵的让人忍不住去探究，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隐隐的期待在成倍的增长。
唐棠站定在了被标记好的位置上，最后一步的转身刻意用了劲儿，拖纱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顺理成章的就被甩在了身后，她抬眸，冰冷深邃的模样几乎让所有人坐正了身子，弱了态度，缓了呼吸。
脑海中只余了两个字：臣服。
“很好！”柳柳站在后台，捂着心口握拳，太棒了，这简直就是出乎意料的棒。早知道唐棠能有这种表现，就不让她做PD了，当个学员培训过，直接出道多好。
“我靠——”楚鱼芽戏多的掐着自己的人中，“你们谁给我抢救一下，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曲鹤好笑的拍了拍楚鱼芽，自己的目光却也早已被台上的那人锁定，无法移开分毫。
颜盐不自主的坐正了身子，一改慵懒的态度，这个人，似乎与她之前见到的不太一样了，一种奇怪的陌生感，有些酸涩的堵在了胸口，明明是只见过三面的陌生人，本就不熟悉才对。
唐棠微微点头，这是准备好了的信号，下一秒灯光全部被调暗，性感而快节奏的曲子开始流淌。
节目组考虑到了唐棠的身体素质，没有受到过任何的训练，没有过任何的演出经验，所以对她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按着抽到的牌面，选了一支较为基础性的唱跳曲子。
但仅管如此，短短的几天学会一首女团的舞蹈，且要到达表演的水准，也是着实不易，得亏了柳柳找来的教练，不愧是国际上鼎鼎有名的魔鬼教练，打人都能只让你疼，而看不出痕迹。
灯光狂乱的闪烁着，唐棠的额头已经开始溢出汗水，晶莹的反射出七彩的光芒，她看不到台下的一切，全心的沉浸在这种随心所欲的律动之中，口中的音符不被喘息打扰，仍旧可以流畅的出现在耳返之中。
快结束了。
随着节拍渐弱，唐棠一个定格，乐曲戛然而止，她急促的喘息着，微张的红唇颤动着，眸间盛满了光芒。
台下欢呼声雷动，夹杂着的口哨声，更是将氛围带上了一个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