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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淮眨眨眼,他问,“不跑圈?”
裴教官忍无可忍,吼了一声,“滚!”
“好的,教官!”迟淮立正敬了个礼,拉着方瑜跑开了。
两人走到操场东边的空地上,由于刚才跑的太急,这会呼吸还不是很平稳,方瑜靠在栏杆上看着迟淮,迟淮弯腰拉筋也偏头看着方瑜。
就那么对视了一会,两人都咧嘴笑了起来,就像是摁了傻笑开关,收都收不住。
方瑜笑的腿有点软,靠着栏杆坐下来,骂迟淮傻逼,迟淮笑得岔了气,滚在地上咳嗽。
两人动静闹得有些大,原本安安静静站军姿的一班同学,纷纷扭头朝他们那边看来。
裴教官想杀了这两人的心都有了,他当教官这么多年,这是头一回被俩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一而再再而三砸场子。
于是,两个兔崽子很光荣地被裴教官罚去扫厕所,外加一条,没扫完不许吃午饭。
方瑜拿着拖把站厕所门口练习闭气,迟淮脱下外套把自己的脑袋裹得像颗炸弹,然后朝方瑜点点头,“可以了,咱们进去吧。”
“傻逼。”方瑜没忍住又笑了,他咳嗽一声,憋住气,抬腿跨进了厕所。
厕所里有一个男生在放水,迟淮和方瑜两人一股要吃人的阵势走进来,直接给那男生吓得撒不出尿了,他哆嗦着提好裤子,贴着墙盯着他们俩。
方瑜没管他,径直走到一边拖地。
“你上完没?”迟淮甩着拖把棍朝男生走来。
“上、上完了。”男生吓得直抖。
“上完了就出去,戳这儿当空气清新剂呢?边儿去,我要刷小便池。”迟淮把军训外套裹紧了一些,闷声闷气说。
“好、好。”男生提着裤子就往外跑,生怕慢一步迟淮就给自己塞池子去。
一旁拖地的方瑜瞄了迟淮一眼,刷个马桶都能这么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狗逼刷的是联合国秘书长蹲过的坑。
刷完厕所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方瑜走出去把拖把丢墙角,站在洗手池边洗手。
迟淮把军训外套扔到一边,和方瑜并排站着,他用肩膀撞了撞方瑜说,“哎,方小瑜,你说咱两也算是有同扫厕所的交情了,争第一这事还算数不?”
方瑜嘴角抽了抽,去他妈的“同扫厕所”,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扭头盯着迟淮看了一两秒,抬手握拳就往他脸上砸。
迟淮侧身躲开,“哎,这才好好说了几句话怎么又打啊?”
他伸臂接住方瑜的右勾拳,左手从方瑜后腰抄上去扳住他的右肩,轻轻松松把方瑜禁锢在怀里。
方瑜挣了挣,迟淮力气比自己大,自己左半边身体被迟淮压着,根本使不上力。
迟淮扫了方瑜一眼,调笑,“宝贝儿,你今儿早给我脖子抓的五道印还没消呢。”
这话一出方瑜炸了,他又想起了昨晚上做的那个匪夷所思的梦,顿时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舒服,方瑜用胳膊肘去撞迟淮,“你丫闭嘴!”
迟淮眼疾手快摁住,方瑜动弹不了,咬牙低声说,“你他妈迟早死在你这张嘴上!”
迟淮乐了,他挑挑眉说,“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你给我抓的印儿还没消啊,你以为是什么?方小瑜,你思想很不单纯啊~”
方瑜忍无可忍,盛怒之下,低头,张口,朝迟淮右手手背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迟淮痛呼,他松开方瑜,甩着手吼了一嗓子,“你他妈是狗吗!怎么还咬人!”“我就咬你了怎么了?”方瑜也在气头上,他说,“有本事你咬回来啊!”
迟淮气急败坏,他瞪着眼睛扑了上去。
两人就像小学生打架,你扯我衣服,我揪你头发,扭在一块,把厕所门口的草地都滚平了。
“你们……在干什么?”林逸一脸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两人。
两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方瑜松开掐着迟淮胳膊的手,摁着肩膀把迟淮推开,一言不发站起来,转身就走。
迟淮抹了抹嘴角,没血,就是方瑜那臭小子掐人特疼,他爬起来揉胳膊,瞪了林逸一眼说:“打架啊,你没看见吗?”
林逸眨眼,他一脸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迟淮,抿了抿嘴唇说,“淮哥你可是拿了巴西柔术世锦赛冠军的人,就这么打架?”
迟淮抓了抓头发,一脸烦躁,“拿冠军怎么了?方瑜他咬我我就不能咬回去啊!”
“什么?”林逸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懵了一会问,“你说方瑜咬你?”
“牙口真好,看给我咬得血印子!”迟淮把手背伸过去给林逸看,脸上大写着不爽。
林逸看着那圈渗着血珠的整齐牙印,有些词穷。
迟淮也没打算让林逸说话,他把手收回来,提着军训外套扭头就走,一路低气压回到寝室,他抬头往上铺瞅了一眼,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方瑜不在。
方瑜从操场西角翻墙出去,军训基地后边是长满松树的山林,他找了块大岩石坐下,脚底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沟谷,身后是郁郁葱葱的常绿针叶杉,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方瑜长长吐出口气,仰躺下来。
他活了十七年,这是第一次像无赖一样打架,毫无章法地抓,咬,撕扯,到最后方瑜觉得已经不是打架了,而是发泄,发泄冷漠强势的原生家庭带给他十几年的压力和禁锢。
他父母之间没有爱情,这么多年也不存在亲情,就像是例行公事,为了结婚而结婚,父亲不高兴就冷暴力,母亲受煎熬只保持沉默,两人的痛苦最后都叠加在方瑜身上,一点一点把他拉向看不见的深渊。
阳光有些刺眼,方瑜抬胳膊挡了挡,和迟淮打的这一架很爽,就像是撕扯开了裹在自己身上的黑暗,阳光倾泻而入,四肢百骸都带着暖意,汗水从毛孔蒸发出去,方瑜觉得浑身轻松。
第21章
方瑜在岩石上一直躺到两点多这才爬起来,他整好衣服,从基地西边重新翻了回去。
一班军训的地点在操场北边,方瑜慢悠悠晃过去的时候一班人才来了半数,大家坐的坐站的站,三两聚堆闲聊,看见方瑜过来,纷纷笑着向他打招呼。
“瑜哥下午来挺早哈。”
“瑜哥下午好。”
方瑜性子有点孤僻,从小到大跟同学关系处的算是不冷不淡,上高中后突然有这么多人给他打招呼,他尴尬得走路都有点顺拐了。
好在同学们打完招呼后就继续闲聊,方瑜松口气,他在国旗台上坐下,静静看着一班同学打闹。
方瑜两小时没回宿舍,迟淮就两小时在床上干坐着。
一点五十时舍友定的闹铃响了,迟淮抹了把脸下床,他朝上铺瞄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套上外套出了宿舍。
至于不?不就是打了一架吗?中午连宿舍都不回了?自己就这么不招他待见吗?草草草,咬人的是他OK?
迟淮满肚子火,走路带风到了操场,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国旗下的方瑜。他气冲冲朝那边走,想问方瑜中午为什么不回宿舍。
结果刚走了几步,哨声就响了,裴教官让大家集合站队。
迟淮停下脚步,低声爆了句粗口,瞅了方瑜一眼,只能折回去站队。
高中军训无非就是站军姿,踢正步,打军体拳,一遍又一遍练习,走不好重新走,打不好就一个姿势学好几十遍。
晚夏两三点是最热的时候,操场上没有可避阳的地儿,五十个人就在操场上晒着站军姿,军训服透气效果不好,裹在身上就像个大蒸笼。
考虑到班上有Omega,裴教官放宽了条件,他拍了拍手说,“坚持不下去的可以打报告去旁边休息,能坚持的继续站满两小时。”
这话一出,班上的同学纷纷举手打报告,不到五分钟,走的只剩下十几个人。
方瑜站了一会觉得有些累,正打算放弃下去休息,站在最后排的迟淮说话了,“报告教官,我要求站在方瑜同学旁边。”
方瑜嘴角抽了抽,他有预感,这狗逼绝对要搞事情。
果不其然,当裴教官看向迟淮时,后排那位唯恐全班同学不知道似的,扯着嗓子喊,“我要和方瑜同学比赛谁站得时间长,获胜者加分。”
有那么一瞬间,方瑜十分想冲到后排再和迟淮打一架。
迟淮这一嗓子把在一旁休息的同学都吸引过来了,原本还坚持站着的同学纷纷放弃,很自觉地把舞台让给了这两位A。
“方小瑜,”迟淮晃悠到方瑜身边,“你敢比吗?”
方瑜扭头看向迟淮,压低声音,从牙缝挤出一句话,“你丫想打架直说。”
话刚说完,方瑜就看见迟淮一脸无辜举手,“报告教官,方瑜同学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