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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是福又是谁?”父亲继续提问。
“哎呀,爸爸你怎么老问呀,你不会珺琪所有的过往都想知道吧?”我粗暴地打断父亲的提问。父亲似乎太过好奇了。
“对啊,我就是想知道珺琪的所有过往。”
“等有机会我跟郑老师好好说说我的过往。吴是福是我和齐正哲在阳江结识的一个朋友。”郝珺琪说。
“你和齐正哲在阳江结识的朋友?难道齐正哲陪你来阳江了吗?”父亲再次提问。
我无语。
郝珺琪点点头,“齐正哲在阳江陪我三年。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
“哦。原来是这样。”父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郑老师您放心什么?”
“啊,这个,我是说,”父亲窘,“我是说看见你现在这么平安就放心了。”
“谢谢郑老师牵挂。”
“哎,真叫弹指一挥间啊。”父亲变得非常放松,心情也变好了,“珺琪,你还记得我们在你家生活的日子吗?你们郝家和我郑家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我二十二岁到三十五岁这一生中最宝贵的十几年都是在你家度过的。你说,能不叫我怀念吗?你们郝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牵挂吗?”
“爸爸和爷爷如果都在也会怀念那段日子的。”郝珺琪说。
“人一辈子很多事情都没法预料。你知道吗?你哥为没能第二年暑假去看你记恨我一辈子,其实,珺琪啊,老师也很后悔啊。你想,如果我们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你说我们会因为房子装修而不去东门吗?你知道我和师母去看你们的时候买了多少东西,你师母还给你母亲带去了很好看的布料呢。因为你们不在全都给了朱伯伯家。”父亲主动提起往事。
“妈妈如果在该多欣慰啊。还有父亲……谁会料到老村长的儿子根本没有死呢?”
“是啊,我也很想见到你的母亲,哦,还有你的父亲。到了我这么大岁数,才知道人不认命都不行。我也是第三年去东门才了解到你家的事情。在逃出去的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嗯。”郝珺琪的眼圈红了。
“我和师母听说之后都非常难过。回去之后,师母经常提起你们。每次提起你们,我们就不说话,心里总是沉沉的。”
“一切都过去了。”郝珺琪说。
第六卷 重逢即别离 第407章 佛祖的角色
父亲沉沉地叹气。
“对了,严老师今天怎么没有一同来?”郝珺琪问道。
“严老师她有事来不了。”父亲略略顿了顿,说道。
“哦。要说也是我不对。我应该先去看望你们,而不是让你们先来看望我。不过,我读民政学校的时候曾去华安找过你们,可是没找着。”
“华安那么大,你怎么找得到我们?我也是上次郑启航带姑娘回家我们才知道你在阳江。你哥可是一直在找你。”父亲说。
徐小柔和郝珺琪一齐看向我,“姑娘?”
“哪是什么姑娘?就是金丽梅。你们不都知道吗?”我说。
“哦。”郝珺琪说。
“原来是金姐姐呀。”徐小柔说。
“我想起来了,起航,那姑娘今天怎么没和你在一起?”父亲对我说。
“你这话怎么说的?她时刻都和你儿子在一起吗?今天小柔出院,我正准备到珺琪这里来吃饭,你就打电话来了。”我说。
“小柔出院?小柔生病了吗?”父亲这才意识到徐小柔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做了个小手术,阑尾炎。叔叔帮忙做的。”徐小柔解释。
“哦。对了,起航你还愣那里干嘛?你赶快打电话呀。”父亲忽然催促我。
“打电话?打谁电话?”我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是那个姑娘啊。你赶快打电话给她,就说我来了。”
“爸爸——”我有一股无名火。
“她跟我聊得很来。”父亲补充说。
“既然郑老师希望金丽梅过来,哥你就打个电话,叫她一起来吃饭。”郝珺琪说。
“有这个必要吗?”我说。
“多找个机会待在一起,事情不就成得更快了?”父亲说。
“要成什么事情?”郝珺琪问道。
“当然是起航和那姑娘的婚事。”
“叔叔已经和金姐姐定了婚事吗?”徐小柔瞪大了眼睛。
郝珺琪的脸色似乎变了。
“我说老爸,你胡乱说什么?我和金丽梅有婚事之说吗?”我火冒三丈。
“什么?我胡说?”父亲吹胡子瞪眼睛,“这是你亲口和你妈妈说的,现在倒来质问我?你不是向妈妈要了两万块钱吗?”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这些事?”我觉得头大。我由此认识到,人就是这么被逼疯的。
郝珺琪看着我,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在这里说这些事有什么关系?!不都是一家人吗?”父亲觉得莫名其妙。
“好了,我打电话给她,不该说的请不要再说。”我拉下脸来。
“珺琪你看,你哥对我就是这个态度。我这辈子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造了孽,我心脏病就是你哥毕业那年被他起气出来的。”父亲对郝珺琪说。
“这件事,哥跟我说过了。哥就是这脾气。倔。您别生他的气,身体重要。”
“上次爷爷来阳江就曾发过心脏病。”徐小柔说。
“是啊。已经住过两次院了。”父亲哀叹,“不知道还有多少年饭吃。”
“千万别这么想。您才五十多岁,还有好几十年的饭吃呢。”郝珺琪宽慰父亲。
我拿出手机来。心里那个气。然而,能怪父亲吗?我确实是以这种方式诓母亲两万块钱的。我这是自食其果。
我正想拨打金丽梅的电话,手机却显示来电。是母亲打我电话。
“妈妈。”我接通电话。
“起航,你现在有空吗?”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很焦虑。
“有什么事吗?”
“你爸不见了。今天早上你爸说去他朋友家玩,我便让他去。散散心也好。可都快吃午饭了,他都还没回来,我便打电话给他朋友,你爸朋友说他没去那儿。这可急死我了。我在担心,你爸是不是去他朋友家的路上心脏病发了?”母亲语速非常快。
“不会发。”我说。
父亲很注意听我讲话,冲我又是眨眼又是摆手。“起航,别告诉你妈我来这里了。”
“你确定吗?你可是医生。”母亲在电话里说。
“当然确定,因为爸爸就在我身边。他叫我别告诉你他来了阳江。我已经批评他了。”我觉得非常快意。
“这个死老头子。他怎么会骗我?你把电话给你爸。”母亲咒道。
“我不能把电话给爸爸。爸爸已经很紧张了,如果您再骂他,他心脏病说不定又会犯了。”我说。
“好好,你别给他。我真要被他气死。回来我再教训他。你千万记得叫他吃药。还有,他跟你说了为什么去阳江吗?”
“他来质问我拿两万块钱的事。”我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父亲特意来阳江是为了看望郝珺琪。
“哦。他要说你,就让他说几句。毕竟,我取钱是瞒着他的。你和那姑娘进展的怎样了?”母亲问道。
“还不错。那就这么说,再见。”我连忙挂断电话。
“哎呀,真的吓死我了。”父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爷爷是瞒着奶奶出来的。”徐小柔说。
“小孩子你知道什么,爷爷有心脏病,奶奶不放心爷爷出远门。”父亲说。
“还要叫金丽梅来吗?”我问道。
“当然叫啊。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是看望珺琪,二是关心你和那姑娘的进展情况。”
“爸爸你非要这么说,我就不打电话了。”
“行行。我不乱说,不乱说。你赶快打电话叫姑娘过来。”
……
在金丽梅到达郝珺琪家之前,我们又听父亲谈了一些他下放时的经历。
“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下放真是一段非常特殊的经历。二十几岁,人生最美好的年龄,无怨无悔地耗在了那片贫瘠的土地上。如果不是下放,我们根本想象不到会有人在那么艰难的环境里生存,而且还那么乐观,那么善良。珺琪,你爷爷的乐观和善良,是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父亲沉浸到回忆中去。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说得那么善良,”郝珺琪接过话题,“我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