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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金主任的肯定。这一点我可是从您身上学到的。”
“你真是自谦了。说实在的,你开颅的位置真的把握得太准了。你所选择的骨瓣是血肿距表面最近的位置,同时又避开了重要功能区。”金儒生忽然很有与我交流手术心得的意愿。
“是啊,金主任看的很准。今天我的手术之所以这么顺利和这一点很有关系。”我说。
“一般的人就是把握不了这么到位。”
“您不是经常跟我说手术就是一个手法与风格问题吗,而手法源于技术技能,这是核心。只有把握住了核心,才会自信吧?”
“对啊,就拿做阑尾,疝气手术来说,一个做阑尾,疝气手术解剖不清的人做其他手术也很少有解剖特别清楚的时候,一个做阑尾,疝气手术无菌观念不强的人,做其他手术一样不强。”
“一个做阑尾,疝气对创面出血不重视的人,也就不可能让他去做什么大的手术,一个做阑尾疝气不重视局部毗邻器官的人,也就没有办法做重要器官的手术。”我接过金主任的话题,“这也是您多次告诫我的。”
“你还记得啊。我还跟你说过,一个做阑尾,疝气不精通腹壁,腹膜腔,结构层次,盆腔,盆壁,盆壁筋膜,股部解剖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多优秀。”金儒生颇有交流的兴致。
“这些话我一辈子都记得。这其实就是一个医生的综合素养问题。”我说。
“在这方面在我们科室你真的是最高的了。”
“我再高也不可能高过金主任。”
“好好干。”
“我会的。”
换好衣服,交代好相关事项,我下到四楼径直去徐小柔的病房。
徐小柔的药水已经注射完了,金丽梅不在。
“金姐姐呢?”
“她去洗碗了。”徐小柔坐在病床上。
“吃过饭了吗?”
“嗯。是郝阿姨送过来的。不过,她把盒饭放在这就走了。”
“是我交代过的。你今天可以吃点软饭了。”我说。
“我吃的还是米糊。”
“晚上再吃软饭。要确保营养跟上。”
“叔叔吃过饭了吗?”徐小柔问道。
“没有。我马上要和金主任出去吃饭。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告诉你,上午有好几个同学来看我。班主任也来了。我同桌还把她上课笔记带过来给我了。你看。”徐小柔指了指放在柜子上的笔记本。
“你这同学太好了。下午你便可以看上课笔记了。不过记住,要适当活动,知道吗?”
“OK。”
第六卷 重逢即别离 第402章 小柔之艳
我和金儒生出去吃饭。是金儒生的一个朋友请客。那是个非常热诚好客的人。
但是整个饭局我都没什么心思。我总想着早点回到医院,回到徐小柔的病房。所以,服务员上了几个菜后我就提出吃饭。不用说,东道主百般劝阻,但我都没有退步。我坚持吃饭,回医院。金儒生把情况和东道主做了解释,东道主方才“放行”。
可就是这样,回到医院也已经两点半了。徐小柔正在病房里慢慢踱步。
“哎呀,叔叔回来正好。扶我去过道里走走,病房里呆久了,感觉好难受。”徐小柔说。
“金姐姐呢?”
“金姐姐有事出去了。”
我扶着徐小柔在过道里走动。许多熟悉我的病人家属纷纷和我打招呼。有的病房的门开着,我们可以看见房内的情况,可以看见吸着氧气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可以看见病人家属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有的房门关着,我们只能看见贴在门边的责任护士的相片。
“到医院里来才知道什么样的病人都有啊。”徐小柔感慨。
“你母亲住院的时候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我说。
“那时整个人被悲伤和绝望充塞了,无暇去看这些,现在才会去想这些事。”
“这么小就经历这么多,未尝不是一笔财富。”
“叔叔见识的才多呢。”
“是啊,我们天天和病人打交道,时刻感受着病人与各种各样的病痛抗争,而死亡总是不经意就出现在我们身边。”我说。
“所以会更淡定吧。”徐小柔说。
“有时反而淡定不了。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是觉得生命太脆弱吗?”徐小柔转头看我。
“是啊。”
“也会遇到生命很顽强的病人吧。”
“也有。有些病人,我们预计他最多活三个月,可他三年后还好好的。”
“不过你们医生的话真的很灵验,跟阎王宣判差不多。”
“那是,大多时候还是比较准的。因为病情的趋势我们大致可以判定。”
走到过道东面的尽头,徐小柔提出去卫生间。我扶她到卫生间门口便退出来,徐小柔手扶着门框走进女卫生间。
一个从我身边走过的医生与我打招呼。
徐小柔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微笑。“叔叔,蹲下去伤口还是有点疼。”
“是你蹲下去的时候肌肉外张引起的。”我解释道。
“你知道吗,叔叔?里面有个人在擦澡。我看见她的伤口疤痕很明显,好难看。以后我的伤口会这么明显吗?”我们回到过道上。
“不会。叔叔将你的切口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到时涂抹一些疤痕灵,几乎会看不见什么。”我宽慰道。
“那太好了。这个……晚边擦澡我也要到这里来吗?太不方便了。”徐小柔有了新的顾虑。
“总不能在病房吧?要不今天再熬一夜,明天我们可以回去睡觉,你就可以在家里擦洗了。对了,你自己能擦洗吗?”
“不行不行,哪能再熬一夜?真的不能再熬了。我感觉身子都发臭了。”
我故意吸了吸鼻子,“我好像没闻到什么臭味呀。”
“人家是夸张的说法嘛。”
“如果你一定要擦洗,我可以找个护士阿姨帮忙。”我说。
“可我不想。”徐小柔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想?”
“我……”
“是不好意思吗?可是按常理你这种情况是不适合自己擦洗身子的,毕竟你还不能太用力。再说,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卫生间你又不愿去。”我耐心解释。
“要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我可以像坐在床沿上一样坐着擦洗,”徐小柔说,“就没什么问题了。麻烦叔叔想想有没有这样的地方。我真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医院哪有这种地方?哦,我想到了,去我们医生休息室。”
“等会休息室会有人吗?”
“一般没有。对,就去休息室。到时我替你将热水准备好,你在里面,我在门外守着,就OK了。”我为自己能解决徐小柔的擦洗问题而略感兴奋。
“那太好了。”
回到病房,徐小柔躺上床休息,我去郝珺琪家吃晚饭。
在吃饭的时间里,郝珺琪和我说了一些单位上的事,也说了七月初去齐家屯县看望齐正哲的计划。
郝珺琪几乎每个月都要去看望齐正哲一次。
我要求陪同。
事实上,郝珺琪跟我说她的过往的当晚我就萌生了去看望齐正哲的愿望。当然还有那一对善良的夫妻和齐正哲的弟弟齐正礼。
郝珺琪要一辈子感念这一家人,我也要感念。
尤其这个已经成为植物人的齐正哲,整整五年过去,他依旧能维持生命,对一个医生来说,单单这一点就足够令人感兴趣,可是,我更感念的是他十三年对郝珺琪无微不至地关心和默默地守候。
对我陪同她去齐家屯县郝珺琪起初还觉得不妥,还有顾虑,待我做了说明之后,她便欣然答应了。
吃好饭,我用保温瓶带饭回医院。郝珺琪特意将饭烧的比较软,这样,徐小柔可以直接吃饭,而不需要吃米汤了。
徐小柔的胃口明显好了好多。
我喂徐小柔吃好饭,休息片刻,徐小柔便急着去擦澡。
我先将徐小柔搀扶进医生休息室,让她在我午睡的床铺的床沿上坐下来。这张床的床头摆着一张六十厘米高的桌子。徐小柔靠桌子边坐,无论是站起还是坐下都可以手撑桌子,将身子的承受力转移到手臂上。
然后我去开水间打来热水,将热水和进装有半桶冷水的塑料桶里,接着我将木椅移至徐小柔面前,然后将桶置在木椅上。这样,徐小柔坐着都可以在桶里清洗毛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