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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不是我所想的。哥你别误解了,我也不想留在省城,当然也没有这个可能,我告诉你,我想回阳江县工作。
待到毕业,我二十二岁,就是说我离开阳江县前后十个年头,还有谁能认出我是当年那个郝家的黄毛丫头?
哥或许会问,你干嘛要回阳江?郝叔叔是不可能回阳江的。
对,我父亲是不可能回阳江的,但是我可以回。我回阳江当然是为了哥。哥如果也在找我,哥如果还没有忘记那个誓言,哥如果像我思念你一样思念着我,那么,哥是不是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回阳江?
如果我们都在阳江,阳江那么小,就总有一天我们会遇见。
你看,我们现在不是遇见了吗?
……
寒假到了,齐正哲到学校来接我。他进了我们寝室。
“哇塞,琪姐姐,你也隐藏得太深了。”室友甲说。因为我年龄偏大的缘故,我那些中专的同学都叫我琪姐姐。
“啧啧,这才叫郎才女貌。”室友乙盯着齐正哲看。
“你们可别误解了,我是琪琪的哥。”齐正哲说。我估计他是怕我会生气才这么说的吧,因为我不太希望他出现在我这些同学面前。
“还哥勒,情哥哥还差不多,”陈丽说,“再欺骗大家可就不对了,我可是知情者呦,琪姐姐。”
“信不信由你。”我说。
我们一起坐班车回去。班车很挤,但是齐正哲已经提前买了票,所以还买到了位置。
“我以后再也不会进你寝室了。”沉默了好一会儿齐正哲开口说话。
“我没生气。你以为我生气了吗?”
班车的过道上都挤满了人。窗户关得死死的,车内空气污浊。那一年,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没有超载的意识。
“那些小女生,嘴巴都是那么毒的,”我接着说,“你别介意。我生气的是,你这么忙,干嘛还专程来接我。”
“也算不上专程,”齐正哲干笑了两声,“也有点事。”
“这一点你别骗我,我还看不出来?”
“或许是习惯吧。接送了那么多年,突然不需要接送了,还不适应。所以就想到了来接你。一学期送一次接一次也不为过。”
我的心当即酸了,眼角也湿润了。我便转头往窗外看。
那个寒假我都在“正哲百货”帮忙。“正哲百货”的生意特别好。因为接近年关,店里时时刻刻挤满了人。
这种分区域自由选购而又明码标价的销售模式很受市民的欢迎。我觉得可能是这种销售模式给了市民一种安全感。当然,货源充足,分区域自由选购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我不再帮忙销售,而是协助齐正哲齐正礼管理。
齐正礼心中的结应该彻底解了。我们相处得很坦然。说话聊天谈工作吃饭都很坦然。
从牢狱出来我就感觉到齐正礼彻底变了一个人,最明显的一点,他那只被*炸掉了手掌的手不再时时放在口袋里。这足以说明他坦然到了能够面对一切的地步。
一天,吃过晚饭后,我回房间拿东西,齐正礼跟了过来。他留了胡子,和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说来奇怪,两年半的牢狱彻底改变了他的性格,却没能改变他的肤色。
“有什么事吗?”我不会因为齐正礼跟进我房间而有一毫慌张。换做三年前,我说不定吓得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
“是有事和你交流。”齐正礼留着胡子,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成熟。
“在这里交流吗?”
“去外面走走。”
“好。”
第六卷 重逢即别离 第353章 珺琪往事六零——症结
我们走到齐家屯中路,然后拐向南京路。南京路两侧的店面几乎都被人租用了,从店铺里放射出来的光芒和路灯一起将这里的天空映照得跟白天似的,即使是这样的寒冬,街道上依然有很多人。店铺里仍然有很多顾客。
远远地,我们看见正哲百货门口人们进进出出。
我们保持一定距离往前走。一些人往我们这个方向看。
“你知道我要和你交流什么吗?”齐正礼把双手插进裤袋,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
“我没有去想。不过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我想与你说说齐正哲。我觉得你们之间能不能再往前走应该可以确定下来了。”齐正礼说得很诚恳。出狱之后,齐正礼和齐正哲之间的关系也得到了彻底改善。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这样下去,我怕到最后齐正哲会被伤得很深。”
“齐正哲和你说了什么吗?”我心里一紧。
“没有。他才不会和我说这些事。不过,你们之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包括他和彩虹姐的一些过段。”
“哦。”我们走在广场上。广场上也挺热闹的,不过,东边那头比较安静。
“虽然我搞不清楚他和彩虹姐为什么会有这一些过段,但他这些过段说明了他真正爱的是你郝珺琪。只是他这么做彻底伤害了彩虹姐。”
“彩虹姐不是已经和余银山结婚了吗?听说还有个把月就要分娩了。”我说。回齐家屯的十几天,我只看过两回彩虹姐。彩虹姐肚子已经挺得老高了,跟我打招呼的时候笑得很幸福。一只手经常放在肚皮上。
齐彩虹很少来她的服装店,她专门请了一个小姑娘给她看店。
“心灵的伤痕是看不见的,”齐正礼举起他的右手,“不像我这只手一眼就看得见。彩虹姐如果不是和齐正哲有一些过段,她和余银山的关系就会单纯很多。她要承受的也许就会少很多。”
“你是怕我会给齐正哲带去同样的伤害。”我有点明白齐正礼的用意了。
“是啊,我真的害怕,而且,这种伤害或许会更深,更持久。”齐正礼显得很沉重。
“我一直在找一个叫郑启航的人,你知道吗?”我觉得,既然齐正礼这么关心齐正哲,我就应该把我的一些过往告诉他。
“郑启航?”
“对,一个陪我成长到十二岁的小男孩,”我把情况大致地和齐正礼说了,“今年国庆节,齐正哲还专程陪我去华安找他,但是没有找着。”
“你还会找吗?”
“我会一直找下去。”
“哦,这么说,症结一直在他那里,不在你这里。这就更麻烦了。”齐正礼用那只断了手掌的手拍了拍大腿的外侧。
“症结应该在我,只要我不拖沓,果断,断就断,续就续,便没有后遗症,”我说。
齐正礼摇了摇头,说:“不,症结应该在他。正因为症结在他,他就做不到这么果断。他一直活在希望中。他为希望而活,因为,只要你还在找,就还有找不到的可能;就算找到了,他也不会彻底绝望,因为,很可能你和郑启航的感情不能继续。”
“能!只要我找到了我哥,就一定能!谁说我们不能!?”我激动起来。
“你别激动,我只是假设。比如,等你找到了你哥,他已经结婚生子了,你们的感情再怎么继续?”齐正礼继续无情地分析,“总不至于你要破坏一个好好的家庭吧。”
我无语。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假设。你不能不让齐正哲假设对吧?齐正哲就活在这种假设中。”
“照你这么说,当年彩虹姐也活在这样的假设中。”我能接受齐正礼的说法了。
“对。但是,彩虹姐只等了两三年,而齐正哲已经等了八年而且还会再等,等得时间越长,到头来受到的伤害就会越深,更为悲哀的是,齐正哲没有一个死心塌地的余银山在等他。”
“你别说了,齐正礼。”
“这不是你的错,郝珺琪。我是觉得我们要正视这个问题。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让他到最后伤得体无完肤。”齐正礼很镇定。他果真成熟了许多。
“你有什么办法吗?”
“给他找一个‘余银山’。”
“你是说像彩虹姐一样,只要结了婚,一切便都过去了。”
“不是吗?”
“街上喜欢齐正哲的女孩子是多,可哪一个才是‘余银山’?”
“这个交给老妈。我有办法。”
不知道齐正礼和阿姨说了什么,使得阿姨对齐正哲的婚事无比重视起来,年后初二初三正是正哲百货最忙的日子,可是,阿姨却硬逼着齐正哲去相亲。
阿姨发的话,齐正哲向来都会听。就这样,齐正哲连着相了五六家的亲。不用说,他一家都没有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