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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我和吴红梅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
就这样,我又过了一段非常平静的日子。
时间就是这么神奇,你越无聊,它流逝得越慢,你越充实,它流逝的越快。转眼,我在蒋村中学呆了两个多月了。
在这期间,父母亲和外公外婆来看过我一回,他们都不相信我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尤其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们想要多给我零花钱时,我竟然拒绝了。
而蒋派和张派就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那是在第二节课的课间,因为下雨,学校没法组织大家到操场做广播体操,又因为下雨,无处可去,除了几个人跑去寝室拿东西,大伙儿都拥在教室里。
不知怎么的,蒋世雄和张火发吵起来了。他们推推搡搡就挤到了我们的桌子边。
张火发被蒋世雄推倒在我的桌子上,压住了我正写字的手。张火发的背可能被我手中的笔搁痛了,他猛地翻身,迅速向蒋世雄撞去。
蒋世雄被撞在了后墙上。他恼火万分,当即对准张火发擂了一拳。他们便扭在了一起。两边都有人加进来,看似劝架,其实都在和对方较劲。
打斗在班长王谦君请来了班主任之后从方才平息。
我忽然意识到复仇的机会到了。或许有人会惊诧,你不是很大方的原谅了蒋世雄吗?怎么又提起复仇的事了?
不,我对蒋世雄的仇恨根本没有消除,他对我的欺凌给我带来的耻辱感刻在了我心上,怎么都抹不去。我一直在找机会复仇。我不认为这是有心计,实在是迫不得已。说的冠冕堂皇一点,韩信还有胯下之辱呢,虽然我没敢把自己和韩信比。
我用的是缓兵之计。明摆着的,如果当时我对蒋世雄的欺凌耿耿于怀,过于较真,我在蒋村中学将没有一席之地。
华安四中的经历告诉我,这一类事情交给学校处理,学校仅仅是给一个处分,可对蒋世雄来说,处分算什么?毛都不会影响他一根!
所以我只有忍。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很信奉这一条。
在蒋派和张派发生摩擦之后,我开始跟踪蒋世雄。我留意到蒋世雄上过晚自习之后总会去蒋村的一个游戏机室玩半个小时,然后一个人回家,而游戏机室到蒋世雄家有一条弄堂,这条弄堂没有任何灯光。
所以我决定在这段时间在这个弄堂里下手。
我的目的很快就得逞了。
那是个没有月光的夜晚,连星星都没有几颗。我向我玩得最好的同学李喜文撒谎,说要去语文老师家问问题。
李喜文和室友聊天正聊得开心,我假心假意地邀请他一同前往,他当然不同意,这样,我便顺利的骗过了寝室里的所有人。
不过,为了以防有人向语文老师问起,我真的去了一趟语文老师的卧室。
语文老师是个刚从师范毕业的小年轻,对我们非常热情,晚自习之后我们经常去他卧室,欣赏他写的字,听他吹笛子。他既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又是我们的音乐老师。我对书法、音乐感兴趣,全受他影响。
只不过那个晚上我到他家里转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我趁守门人不注意溜出校外,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去蒋村,躲在那条我早已侦查好的弄堂里。
那个年代娱乐的东西少,村民们便睡得格外早,还是晚上九点半的光景,整条弄堂里家家户户都关了门,各个窗户也没有灯光透出来。
我将短棍藏在袖子里,在拐角处等候蒋世雄,
没过几分钟,蒋世雄便哼着小调出现在弄堂口。
看那表情我便料定他在游戏机室里小赢了一把。
我有点慌,但我不断叫自己镇定。我把短棍从袖子里抽出来抓在手上。
蒋世雄从我身边经过。他无知无觉。
我垫着脚从蒋世雄的身后追上他,然后对着他的后脑勺猛地一棍子。蒋世雄便像喝醉了酒一般一声不哼倒在地上。
我知道我的复仇计划得逞了,便迅速将短棍收进袖子,悄无声息退出弄堂,走小路跑回学校。
在路上,我的心情说不出有多舒畅,我很想吼,很想喊,甚至想高唱《我们走在大路上》……但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短棍丢弃在茅草丛里。
蒋世雄被袭击事件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了整个校园。似乎每个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感觉太不可思议。蒋派和张派之间的矛盾迅速升级。果不其然,中午放学之后这两派人物在校门口的马路上发生了械斗。
他们竟然都带了家伙——木棍。据目击人说,那场面非常壮观,和香港电影里街面上的古惑仔的打斗情形差不多。
整个学校的两派人物都加入了战斗,就看见一长条马路上全是混战的人群。而那些住在马路边的住户里的人起先都站在门口观望,后来发现形势越来越严峻,为不惹火烧身,纷纷将大门关闭,躲在屋子里“欣赏”。
这么一来,那些被打倒在地的人就惨了,因为他们失去了躲避之地。
也有个别聪明的人沿小路往田野里跑。
但大多数人似乎都打红了眼,忘了生死,忘了疼痛,互不相让,以至于这场混战整整持续了二十几分钟,直到蒋村派出所里的人赶来方才结束。
据说,在混战的当儿,蒋村中学政教主任躲在学校不敢出来。
这场混战双方都有受伤,蒋世雄和张火发都住进了县医院。我听说总共有七个人住进了县医院。
这件事情给社会带来了很大的震撼。许多家长冲到学校来讨说法。那些家长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直奔校长办公室,听说个别凶悍的家长把校长的办公桌都翻了。
教育局也为这件事多次派人到学校来调查,只是事情一追查到起因——蒋世雄遭夜袭便成了悬疑。蒋世雄一口咬定是张火发派人干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两派头天起了摩擦,张派人吃了亏,所以他们偷偷报复。
而张派的人则死活不承认,因为他们有动机却没有作案的时间,他们的父母证明他们那个晚上都按时回了家。
教育局调查不下去也就不了了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一下,打道回府,这边则责令学校好好反思,以防后患。
那个不敢出来制止恶斗的政教主任成了牺牲品,职务被撤销,校长也因这件事被叫去教育局做检讨。
校长两头不讨好,窝了一肚子的气又没地方发泄,极为郁闷。他单单为安抚那些到学校闹事的家长就愁白了头。
我为此非常愧疚。尤其那个政教主任,每次在路上遇见他,我都带着愧疚的心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不知道他的命运竟然会因为我而小小的改变了一下。
蒋世雄和张火发从医院里出来之后便辍学了。并不是学校开除他们,而是他们的家长害怕事情升级,直接把小孩留在了家里。
在他们的家长看来孩子的安全比学习更重要,何况他们的孩子根本不学习。
第三卷 蒋村中学的那些事 第034章 为剩女发飙
班上两派人物的首脑不在,那些小兵无疑安分了好多。班上的学风逐渐好转,我也能全心全意学习了。
从这个角度讲,我是初二(3)班的功臣。
转眼期末考试来了。
转眼期末考试结束了。
吴红梅考了年级第三,班长王谦君年级第一。
我的考试成绩总分排名全年级第十,班上第三。
这个消息无疑是爆炸性的。一个被班主任定性为恐…怖分子的插班生竟然考了年级第十,班级第三,这能不震撼人吗?
我记得年后开学的第一天原本计划举行开学典礼的,由于天气不好开学典礼往后挪一周举行,班主任提前在班上宣布我的成绩时,很多优秀生纷纷往后看我,那鄙夷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一些人在交头接耳。
班主任口头表扬我,并希望班上的后进生以我为学习榜样。
“为了对郑启航所取得的成绩表示肯定,我决定将他从第五排调至第三排。”班主任微笑着看着我。
那时候我觉得班主任特别和蔼。
“请问吴红梅也会往前调吗?”我从位置上站起来。
“她还是坐原位。”
“那谢谢老师的好意了,我还是坐我的位置。”
“干嘛不调?第三排可是黄金位置。”班主任很不理解。
我沉默不语。
吴红梅拼命扯我的衣角。
“这用意还用说吗?”一个优秀生说。
“是啊,鸡食放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