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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对方走出办公室,我和王浩相视而笑。
“妈的,这种人就是要这样对付他。”王浩说。
“真的吓死我了。”徐小柔说。
“你们不觉得这样解气吗?”我说。
敷在额头上的毛巾早就凉了,徐小柔拿去放进脸盆,重又倒热水浸泡。我又敷了几分钟。已经不怎么痛了。徐小柔一脸的愧疚。过了一会儿,我提出回家,因为我想起了那套衣服。
一路上我们闲聊“眼镜”。那是个很痴情的男生。成绩非常优秀。很多人都知道,成绩越优秀的人往往越痴情。从高一开始“眼镜”便对徐小柔情有独钟。徐小柔经常和他讨论学习问题,对他也有好感,可是总找不到爱的感觉。昨晚他来庆祝生日,送上一束玫瑰花,徐小柔就不想接受。为了不让“眼镜”陷得太深,徐小柔主动找他“摊牌”,却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极端的行为来。
“他那个爸爸真不会再找我了吗?”徐小柔心有余悸。
“肯定不会。我和王医生已经将他镇住了。他现在说不定还在担心我会对他儿子怎样呢。”我说。
“前后态度简直判若两人。”徐小柔鄙夷地说。
“什么样的人都有,总之不要再担心了。我们说些开心的事吧。为了弥补昨晚的遗憾,我给你买了件生日礼物,你猜我买了什么?”
“生日礼物?都过去了。”徐小柔说。
“所以我说弥补嘛。你猜我买了什么?”我又一次问道。
“我想想。”徐小柔沉思了一会儿,“应该是衣服吧,肯定是衣服。”
“为什么猜衣服?”我很吃惊。徐小柔也猜的太准了。
“按我对叔叔的理解,你是不会买那些胡里花哨的东西的。”徐小柔自信地看着我。
“佩服,佩服。我真给你买了一套衣服,是运动装,不知你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可是我怎么过意的去?”
“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回到家,我把衣服掏出来。徐小柔去卧室试穿。走出卧室时,我看出她有点羞怯。
也许是徐小柔一直不曾穿过运动服的缘故,穿上运动服,她给我一种换了一个人的感觉。极为清纯,极为青春,也显得很有活力。
“合身吗?”我问道。
“很合身。简直就像量过我身材似的。”徐小柔开心地说。
“我原本想给你买一套连衣裙的。我估摸着你很喜欢穿连衣裙。”
“我更喜欢这套运动服。它改变了我的形象。漂亮吗?”
我点点头。
“谢谢叔叔。我还从没穿过运动装。”
“你喜欢就好。”
第六卷 重逢即别离 第271章 难以启齿的谎言
我和许默离婚的事只过了半个月父母亲就知道了。没有不透风的墙。
得知这个消息,父亲当场就晕倒了,好在他当时正在他办公室,了解他身体状况的同事从他口袋里找出一粒速效救心丸让他吞下去,然后找母亲送他去医院,父亲方才挺过来了。
这种结果比我想象的不知好多少倍了。之所以一直不与许默离婚,一方面是没有找到郝珺琪,因为在没有找到郝珺琪之前就和许默离婚,父母亲就会再次逼我找对象。父母,尤其父亲心里有个结,绝不希望我在阳江找对象结婚,另一方面就是担心父亲的病。
我总是不敢去想象,父亲得知我已经离婚心脏会脆弱到什么程度。
应该是天可怜见吧,他停住了。
父亲出院后一直气郁难解,打电话叫我回华安一趟,我推脱工作太忙,不曾回去。
我没想到父亲会亲自来阳江。可想这件事在父亲的心里头有多重的分量。
那天,在回“锦绣前程”小区的路上,我接到了徐小柔用家里新装的固定电话打来的电话。
“叔叔你回来了吗?”在电话里,徐小柔急急地问道。
“我正在回来的路上。有什么事吗?”
“我们家来了两个老人,说是你的父母亲。”
“啊,”我吃了一惊,“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就刚刚。他们看见是我,以为敲错了门,后来又折回来询问,我说是郑医生的家,他们才进门。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好不自在。”最后一句话徐小柔说的非常轻,“你马上就要到家了吗?”
“快了。”我说。
“那好,我去准备饭菜了。”
“菜够吗?”
“够。早上我买了鱼,还砍了肉。”徐小柔挂掉电话。
我心里非常紧张。虽然我预知到这件事对父母来说打击有多大,可我还是没有想到父母亲会亲自来阳江。要知道,打我到阳江工作之后,父母亲也只是在我买下“锦绣前程”小区的房子时来过一趟,其他时候再也没有来过。
推门进屋,我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走到他身边叫了声“爸爸”,他没有任何反应。他还是盯着电视看。
我便走去厨房。母亲在厨房帮忙。徐小柔正在炒菜。餐桌上已经摆着一道菜了。
“妈。”我叫道。
“回来了。”母亲淡淡地应了一声。
“爸爸很不高兴吧?”
“你说呢?”
父母亲不愧是知识分子,有徐小柔在场,他们什么也没有说。我们闷闷地吃饭。我从酒柜里选出最好的酒,可是父亲看也不看,直接拿碗盛饭,我只好将酒放回原处。徐小柔已经感受到了这异常的氛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偶尔用余光瞟我一眼。
吃过饭,喝过茶,待徐小柔进了房间,“战争”终于爆发了。
“我说郑启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你老子?”父亲的嗓门很大。
“你声音小一点。”母亲提醒道。
“我能小声吗?你没看出我憋到现在吗?”父亲左手捂在心脏的位置。
“可是,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孩子就是这样被你惯坏的。”父亲说。
“呦呦呦,你怎么说起我来了?”母亲的声音也大起来。
“不说你说谁?我看起航的性格像死了你。”
“你以为你的性格好?你也不看看你为儿子做过什么?”母亲丝毫不想让。
“我为儿子做的还少吗?可哪有一次他听我的?”
父母亲就这么当着我的面争吵起来。这种场景对我来说,实在太习以为常了。
我盯着电视画面,听着父母亲争吵。
“好了,”最后还是母亲主动缓和下来,“你心脏不好就不要这么激动了。”
“我能不激动吗?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被活活气死。”父亲的脸涨得通红。
电视里恰好播出一对夫妻吵架的场景。这真是莫大的嘲讽。
“起航你倒是吭声啊。”母亲说。
“你们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你说要说什么?好好的,你和许默离什么婚?”父亲挑开话题。
“离婚是我的事。”我说。
“是你的事?单纯就是你的事?所以你吭都不吭一声就离了?难道你就不是我儿子?竟然说和我没有关系?”父亲的气又上来了。
“你说我离婚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你——”
“起航你不可以少说一句?”母亲说。
“你们不是要叫我说吗?”我说。
“叫你说是叫你和爸爸吵架吗?”
“我有和爸爸吵架吗?”我反问道。
“你这态度。”
“我一向就是这种态度,你们不是不知道。”
“我叫你是这种态度!”父亲一巴掌挥过来打在我脸上。
“你打呀,你打死我我还是这态度。”我捂着脸。脸上被打的地方有一种火辣的感觉。
父亲这个巴掌将他打我巴掌的历史整整延长了五年。
本来冲我不屈的态度,父亲还会再给我一个巴掌,但是父亲已经没有力气再打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他的样子,他应该是觉得胸闷了。
“老郑,你怎么了?”母亲慌了。
“药。”父亲吐出一个字。
母亲慌慌张张地从包里找出一个瓶子,然后倒出一粒送进父亲的嘴里。父亲就着水将药丸吞进了肚子。
我走向阳台。外面天气晴和,正午的阳光看上去有点白。座落在小广场上的运动场地上一个人都没有。有一种我叫不出名儿的花正开得绚烂。
我回到客厅,主动向父亲示好:“好一点了吧,爸爸。”
“我不要你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