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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岳父?”这词吓我一跳。
“你女朋友的爸爸还不迟早是你岳父?”张主任白我一眼,“拿什么堵,你们应该清楚。”
“我清楚。我带了一些来。”我抓起手上的包示意。
张检察官以最快的速度在我的包上扫描了一遍。“你这个年轻人就是灵活,我喜欢。我帮你算算。”
张主任说一个名字掐一个手指头,她持续掐了八个手指头。我的心往上提。八个?一个给一千,就得八千。这胃口也忒大。
“一万六。”张主任轻描淡写。
“一万六?”丁莹瞪大眼。
“这可还是前期工作。”
“还是前期工作?”我也傻眼了。
“我说你们年轻人不懂行情。这已经是最节约的了。一个案子从前到后何止八个人过问?我前面说了,有好些是我的面子。而这些人是不给好处就会敷衍的。我告诉你,小郑,像你岳父这种案子,有一个人敷衍一下,那就……”张主任再次喝茶,“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只是……”丁莹欲言又止。
我用手碰了碰丁莹的手,“不考虑,我们不用考虑,张主任,我相信您会替我们着想的。”
“我肯定会尽量替你们着想。”张主任好似非常委屈。
“只是今天我们没带那么多。”
“带了多少?”张主任眼睛又瞄了一眼我手中的包。
我伸了一个手指头。
“不会是一千吧?”
“那怎么会?”我说。
“那行。我先收下你这么多。下次碰面的时候你再补上。”
“好。”
我打开包的拉链,故意露出塞在里面的衣物,然后翻出放在包的内侧口袋里的一万块钱。
我留意到张主任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大包。
“你这个小鬼头,我还以为你包里塞了录音机呢。带这么个大包来。”张主任脸色略有变化。
“我都给您看了,全都是我们换洗的衣服。您都这么为我奔波了,我哪还带上什么录音机。我这样带包来,钱放里面放心。”
“那是,那是。这年头,小偷挺多的。是得小心点。我说你是个鬼灵精。哪个小偷会想到这么个包里放了这么多钱?”
“谢谢张主任的夸奖。您数数,张主任。”我把钱递上前。
张主任接过钱,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钱的厚度,便放进了自己的包。
“那就这么说吧,有事我会让我的手下打电话给你们的。”张主任下逐客令。
“好。您多费心。”
我和丁莹起身离开办公室。我拎起包往背上放。
出了检察院,不免又是一番感慨。一是感慨那个老检察官的胃口之大。开口就一万六。而且还那么冠冕堂皇。我们准备一万算多的了,已经倾尽了所有,不想还差那么多。
要说这钱会用于她说的什么八个人手上去,只有鬼才会相信。
由此可见人的贪欲有多大。
感慨之二,便是我那个大包。
“总不至于你真是为了装那一万块钱吧?”丁莹缠着我非要我告诉她带包的目的。
“那个张主任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带包的目的。”我继续卖关子。
“有吗?”丁莹努力回想,“她只是猜测你装了录音机,可是你并没有装呀。”
“我下次装。”
“什么?”丁莹愣了一秒之后立即醒悟过来,“你确实是个鬼灵精。”
第五卷 大学风云 第248章 谁给我施加了魔法
临近开学,我们又忙起来了。
曹水根也按我们约定好的提前来到学校。
艾贞子继续来平台当班。两个月不见,艾贞子明显瘦了。
平台还是那些常规工作。
我们的工作重点在青春书屋。考虑到极有可能不会续租,我们将书屋里所有书目做了个全面的清理。对购书方案也做了调整。主要以时尚杂志,港台言情,和经典武侠为主。这些书目一般不会滞留在书架上。像中外名著之类的书目我们不再考虑进货。
开学后,别的变化我感受不到,唯一惹大家注意的,是朱德发。这个学生会主席,又像以前一样频频出现在我们班走廊上。只不过他等候的对象换成了艾贞子。
不知他施了什么魔力,让艾贞子对他有了好感。
这简直不可思议。
朱德发原来跟丁莹怎么好,艾贞子可是一清二楚的。
那么多优秀青年追求艾贞子,按常理,艾贞子怎么也不会选择朱德发。
偏偏她就选择了朱德发。
阅览室里,艾贞子对面的那个位置坐的几乎都是朱德发,有时候,我们还会看见他们一起走在通往教师住宿楼的林荫道上。
不过,这已经是艾贞子个人的事了,我只是徒然发点感慨而已。艾贞子有了意中人,我的精神负担也会轻一点。
艾贞子在她家里绝望地冲我喊“你会后悔的”犹如在昨天。从她那个傍晚的表现来看,我不可能没有一点精神上的负担。
不说我和丁莹等几个人,不说班上的同学,单说学校就有相当多的人的核心话题,都是围绕着朱德发和艾贞子展开的。
要知道,艾贞子可是一院之长的千金啊。攀附上了,意味着什么?从此踏上黄金路,富贵荣华任尔求!
所以褒者有之,贬者亦不乏其人。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更多。
朱德发一下子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我不知道祝毅有没有去找过朱德发。看祝毅的精神状态,他就像农人菜地里的黄瓜,因为长久干旱而蔫了。
这一天晚上,因为中午没有午休的缘故,下晚自习不多久,待徐峥平送储火玉和丁莹去租住房之后,我即刻去男生公寓洗漱,而后关店门,上阁楼睡觉。
我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被一阵拍卷闸门的声音吵醒。拍的力度很轻,可卷闸门的震动大。
“谁呀?”我坐起身。男女生公寓那边尚传来喧闹声。我下意识看了下手表,竟然还不到十点。
拍门声又响起。
“谁呀?”我起身下阁楼。
“艾贞子。”
因为诧异,也可能因为紧张,我的脚踩扶梯的横档踩空,手随之松开床档,人直接滑到了地上。下颚磕在扶梯的横档上,疼得我泪水径直溢出眼眶。
太不可思议了,这种时候,艾贞子来找我干嘛?
是平台出了什么事吗?
若是平台出了事,白天那么多时间,什么时候不可以交流汇报?
若不是为平台的事,她还有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来找我?
我摸了摸被磕疼的下颚。
把卷闸门往上推,艾贞子慢慢慢慢地出现在我眼前。
一双人字拖,一套睡衣睡裤,披肩长发几乎将脸庞都遮住了。很像传说中的一种东西。
艾贞子闪进书屋,“快把门关了。”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想让别人看见然后误解我们吗?”
“我……”
“快关了。”
我只好把卷闸门往下拉到与地面尚有一尺的位置。
“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惊魂未定”。
“我爸妈都出去了,睡不着,所以来找你。”艾贞子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来。
灯没有开,可是书屋里还是比较亮堂,亮堂到可以看清对方的情绪表现。
“找我?”我表示诧异。其实我很想说,你该找朱德发去呀,但我意识到,若是说了这句话,就表明我太过关注艾贞子的行动了。
“对,因为我这些天我活得太累了。好累好累。”
“怎么会?”
“我很想摆脱你对我的影响。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受你的影响。暑假两个月我都在想办法消除你对我的影响。你知道吗?我去各地旅游,我缠着我母亲带我去看远房亲戚,为的就是消除你对我的影响,”艾贞子把脸埋在手心里,秀发像瀑布般下垂,“然后一开学我就试着和朱德发接近,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消除你对我的影响。”
艾贞子把脸从手心里抬起,然后用双手把秀发往后捋。我看清艾贞子一脸的泪水。我说她怎么瘦了?
“但是,一点用都没有,”艾贞子接着说,“你知道吗?一点用都没有。所以,你能体会我的痛苦了吗?”
“艾贞子。”我说。
“为什么会这样?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不要自尊跑来找你,就想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会施加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