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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会算吗?”我让自己的语调显得轻松。
“真的好牛耶。”熊妍菲揶揄我。
“研菲和我说你这两天就会来医院,我还不相信。”熊研菲的母亲说。
“妈——”熊妍菲显得不好意思。
“做母亲的总是不顾及女儿的面子。你看宝贝女儿的脸都红了。”熊研菲的父亲说。
“郑启航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关系?”熊妍菲的母亲说。
“同学来看同学不很正常吗?”隔壁的病人家属说。看来他和熊研菲一家已经很熟了。
“对啊,郑启航是我女儿玩得最要好的同学。他们是同桌。”熊研菲的母亲说。
“同桌的情谊当然更不一样。”
“妈——”
“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要好一点吗?”我问熊研菲。她的脸上升起了红晕。我注意到她的脖子上围着我参加她生日宴会时送给她的丝绸围巾。
“好多了。”熊妍菲说。
“好好地怎么会呕吐呢?”我对熊研菲的父母说。
“医生说是药物损伤了消化系统,所以有恶心,呕吐,腹泻等一些症状。”熊研菲的父亲帮忙解释。
“研菲的症状算轻的了。”熊研菲的母亲补充说,“明天我们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不过,医生说最近都不能去学校,要在家里静养。秋季传染病多,研菲免疫力低,怕被传染上。”
“那我周末去看研菲,不知欢不欢迎?”我说。
“怎么不欢迎?”熊研菲的母亲说。
“妈妈想说的就是这意思。”熊研菲说。
“我也不瞒起来说,你去研菲会开心好多,你不是不知道。”熊妍菲母亲说。
“还可以和熊研菲说说课堂上上的一些知识,讲一讲班上的一些趣事。”我说。
“对啊对啊。”熊研菲的母亲忙不迭地说。
就这样,周末我又成了熊研菲家固定的常客。我通常一大早坐公交车赶去熊研菲家和他们一起吃早餐,晚上吃过晚饭后才离开。如果是星期天,为了让我赶上晚自习,他们会把晚餐提前,有时候,遇上熊研菲的父亲有空,他父亲会开车送我回学校。
我们俩整天都待在一起。
这一回,熊研菲并没有像先前恢复得那么快,那么好。她的食欲不太好。她母亲变着花样给她烧各种她喜欢吃的东西,她往往动几下筷子尝一点就会把筷子放下。我们都鼓励她多吃。
熊研菲的牙龈一直处于肿胀的状态。我知道这一点也影响了她的食欲。
非常奇怪的是,熊研菲吃了很多消炎药,牙龈肿胀却总是消退不了。而消炎药吃多了,她的胃又有了反应。胃受损反过来又影响食欲。
看熊研菲每天吃那么多药,看她吃药时紧皱眉头,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甚至有替熊妍菲吃药的想法。
我们非常珍惜待在一起的时间,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第四卷 铁路中学的那段岁月 第117章 储火玉的信
早饭后是我们欣赏音乐的时间。熊研菲的父亲给她买了好几块轻音乐和古典音乐方面的磁带,可是,我们并不很喜欢听这些曲子,虽然这些曲子听起来让人无比愉悦,可以剔除内心的浮躁,我们更喜欢的是流行音乐。
当我们喜欢上了某首歌曲,而市场上又买不到相关的简谱,我们便会反复听,一起记词记谱,然后熊研菲拿到钢琴上去弹奏,将记音不准的地方修正。修正之后我们便声情并茂的演唱,或对唱或独唱,都很开心。熊研菲乐此不疲。
我记得那时我们学会了《爱的奉献》,《跟着感觉走》,《明月千里寄相思》。
《跟着感觉走》明快高昂的节奏激荡着我们的心怀。我们时常脱口而出:跟着感觉走,让它带着我,希望就在不远处等着我;跟着感觉走,让他带着我,梦想的事哪里都会有……
音乐时间之后是我们的学习时间。不过,这要看熊研菲的精力和精神。如果她精神头较好,我便会把课堂上学得一些基本知识讲授给她听。熊研菲听得很认真,仿佛我真的是她的老师一样。但是,这种学习活动她没法持久。或许是思考太费神的缘故吧。
当我看出她注意力没法集中的时候,我便结束知识的讲解,陪她去她家的院子里走走,或者和她说说班上的趣事。
那段时间,院子里留下了我们许多脚印和欢声笑语。我们几乎把她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走遍了。后院的果树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欢乐。黄橙橙的橘子点缀在深青的橘叶丛中,看上去极有诱惑力。那棵鸡爪梨树上的果实已经饱胀了,只是还没有转甜,吃进嘴里涩涩的。
一段时间,熊研菲迷上了照相。假山旁,葡萄架下,橘子树边,小径上,还有大门口,都成了我们照相留念的场所。有时她还会喊她父母一起照相。每一张相片里,她都笑得很甜,笑得很夸张,她或者挽着父亲的手臂,或者贴着母亲的脸,或歪头,或吐舌头,那样子,压根儿没有疾病的影子,我一时产生幻觉,疾病只是一种传说。
而每照完一卷胶卷熊妍菲便敦促他父亲抓紧时间去照相馆冲洗,于是,下一周欣赏照片便成了极其愉悦的事情。
这一天,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周六早上我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便走出寝室。
教师宿舍楼前的那排梧桐树非常夸张地展示秋的魅力,叶片深黄深黄的,树底下一片凄凉。篮球场过去围墙底下那几棵水杉浑身通红通红的,仿佛染了血一般。
教学楼前一个女生急速走向校门口,一眨眼消失了。背影像极了储火玉。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储火玉还躺在她的温柔乡里,是不可能出现在学校的。
我走在梧桐树下,鞋子踩在梧桐树大的夸张的枯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太阳已经升起有一杆多高了。
“郑启航,郑启航!”身后不知谁喊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是吴建华。
吴建华穿着一双拖鞋追上我,样子很滑稽。
“有什么事吗?这么匆匆忙忙的。”我说。
“哎呀,你干嘛走得那么快?我还以为你在寝室呢。”吴建华喘着气。
“怎么了?你不知道每个周末我都要去陪熊研菲吗?”我说。
“你就知道陪熊研菲。”吴建华忽然有点生气。
“耶,我陪熊妍菲怎么了?是慢待了兄弟吗?还是我们兄弟又有什么活动?”
“储火玉。我看你都忘了有储火玉这个人了。”吴建华顿了下脚。
我心里一凛。
是啊,自那个晚上之后,我硬生生把储火玉留在我心里的影像全部删除了。
“储火玉怎么了?她不是过的很惬意吗?”我说。
“她给你送来了一封信。”
我这才注意到吴建华手里抓着一封信。
“信?难道刚刚走出校门的是储火玉?前面有个身影很像储火玉。”我说。
“我是出来上厕所,你知道我这个习惯的。”吴建华说,“我正要下台阶进男厕所就听见储火玉叫我的声音。我很是疑惑。这么一大早的,她叫我会是什么事?谁想会是叫我转交一封信给你。而且她嘱咐我一定要尽快给你。那么急切。没办法了,厕所不上,我赶忙跑回寝室,哪料到你已经出来了。”
“这么说刚才急匆匆走出校门的一定是她了。有什么事吗?”
“她没有说。说不定信里写了,你自己看。我回寝室了。”吴建华把信递给我。
是一封很精致的信封,信封口用胶水粘紧了。信封上一对年轻男女的图片,看上去浪漫温馨。不过,并没有贴邮票。
在撕开信封前我莫名地感到紧张。会是什么事她要写信给我,而且这么一大早送过来呢?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要知道,储火玉差不多有一个世纪没有理睬我了。
我撕开信封封口。
郑启航:
我走了。
昨天晚上我纠结了一个晚自习,很想约你出来说一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可是,纠结到最后还是放弃了面谈的计划。于是便有了这封信。
这封信是我放晚自习后回到房间写的。我写了又涂,涂了又写,写了很久,可是还是写的很不满意。我怕我写的语无伦次。
我一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是从那次在妇幼保健院遇见你和吴莲子从手术室出来说起吧。你或许会觉得奇怪,那个时候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当然,你也有可能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