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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郑启航,你先进去吧?”俞锦荣说。
“你先进去。”我说。
俞锦荣跟着熊研菲的母亲进入病房。
我在病房外等候。细细一数,熊研菲去上海到今天,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是什么病会让她在上海医院呆这么久,回来还要住进华安人民医院呢?
我走去护士站。护士站里只有两个护士。那个年轻的很可能是实习生。
“能向你们打听一下三零四病房的病人的病情吗?”我走进护士站。
“你不知道吗?她得的是……”年轻护士说。
“小齐,”年长一点的护士说。
“啊,老师,你看我这记性。又多嘴了。”
“请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年长一点的护士问道。
“我是她同学。”我说。
“对不起。我们不方便透露病情。如果你想知道,你最好去问病人家属。”年长的护士说。
“谢谢。”
我走出护士站。我看见俞锦荣站在三零四病房门口向我招手。
我快速向他走去。
我轻轻推开病房门走进病房。让我诧异的是,整个病房只有熊研菲一个病人,也只有一张病床。那摆在病床边上的较矮一点的床铺是病人家属床。
熊研菲躺在病床上,脸色很苍白。她正在挂点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床前。
熊研菲的母亲冲我笑了笑。
“研菲,你看谁来看你了。”熊研菲的母亲说。
熊研菲转过头。
“是我,郑启航。”我说。
“郑启航?你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出去!”熊研菲忽然异常亢奋。
我注意到熊妍菲浑身都在抖动,呼吸变得格外急促,脸色铁青。
“这是怎么了?”熊研菲的母亲大吃一惊。
熊研菲大口大口的喘气。
“快叫医生,快去叫医生!”那个老人说。
我连忙退出病房。我方才明白自己犯了一大忌讳。我只是想着要见熊妍菲,迫切地想了解熊妍菲的病情,却没有考虑到熊妍菲对我的感受。
熊妍菲是因为误解我而犯病的,在这个误解没有消除前,我是她的痛!而我竟然还天真的以为我是她的安慰。
熊研菲的母亲快速进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很快过来了。
“怎么了?”俞锦荣问道。
“熊研菲忽然呼吸困难。”我撞墙的心都有了。
“怎么会这样?”
“我竟然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我本就不应该去见她。这可怎么办?千万,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到底怎么了?”俞锦荣说。
“熊妍菲不想见我。她一见是我便亢奋起来,喊着叫我出去,呼吸立马急促起来。”
“对不起。她一定是又想起了相片。”
“应该是。她以为我背叛了她,以为我欺骗了她的感情。所以她根本不想见我。”我无比难过。
“什么以为?你好意思说以为吗?你带吴莲子去妇幼保健院做什么我可清清楚楚。告诉你,如果你不是这么欺骗熊研菲的感情,我会做这种事吗?”俞锦荣忽然很激动,“我是一心一意爱着研菲的。”
“俞锦荣,你以为眼见就一定为实吗?”我近乎仇视般地看着和我一样痛苦的俞锦荣。
“俗话不是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我亲眼所见,我总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俞锦荣说。
“所以你就认为我脚踏两只船。”
“不是认为。你实际上就在脚踏两只船。我最鄙视这样的人。”
“你再说一遍!”我握紧拳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以为我怕你吗?”俞锦荣毫不示弱。
有护士向我们冲来。“你们在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再这么闹我可要叫保安了。要闹到外面去闹。”
“对不起,我们闹着玩呢。”俞锦荣向护士陪笑脸。
“对,我们开玩笑。”我跟着说。
“那就给我安静点。”护士训斥道。
我们在排椅上坐下来。俞锦荣眼里还有怒气。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医生从里面出来。我赶紧站起身,拦住医生。
“怎么样?医生,熊研菲没事吧?”我说。
“病人已经平静下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她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医生急着要离开。
“能告诉我们她患的是什么病吗?”俞锦荣说。
“你们去问病人家属。”医生推开我们走了。
我和俞锦荣互看了一眼。
“熊研菲得的会是什么病?他们怎么都闭口不说?”我自言自语。
“我也觉得奇怪。难道研菲得的是什么重病吗?”俞锦荣说。
“怎么会呢?我们可不能胡乱猜想。”我说。
我们很想推门进病房,可是又不敢造次,便只好等候在门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熊研菲的母亲开门出来。
“咦,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没有回去上课吗?”熊妍菲的母亲说。
“我们不知道熊研菲怎样了。”我说。
“还好。已经平静下来了。我就觉得纳闷,郑启航,我女儿一向对你很关注,你来看她她应该很开心,可是,谁想她会有这么大的情绪。你们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吗?她见俞锦荣还很平静也很开心。”俞锦荣说。
“郑启航他……”俞锦荣说。
我碰了碰俞锦荣的手臂,“对不起,是我惹她不高兴了。”
“怪不得。那你赶快回去上课。等研菲情绪好了,你再来看她吧。她落下的课我还希望你帮她补补呢。”
“我会的。那我走了。阿姨再见。”我说。
“再见,阿姨。这个?”俞锦荣说。
“还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研菲得的是什么病?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是做了个手术,所以恢复起来比较慢,不用担心。你们回学校上课吧。”熊研菲的母亲说。
“那我们走了。”
走出医院,来到大街上,大街上热闹非凡,和医院迥然不同。
大街和医院原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和俞锦荣分手。俞锦荣去学校,我说我回一趟家。我确实好久没有回家了。
可我不想回家,我只想一个人在街上踱步。
第四卷 铁路中学的那段岁月 第102章 找醉
我沿着街道随性往前走。人行道上有许多人。很多人步履匆匆,也有个别的和我一样漫无目的。沿街店铺里顾客和店主在讨价还价。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子几乎都变黄了,但有些深黄,有些浅黄,也有的变成枯黄了。不经意便可看见叶片在空中飞舞。人行道上躺着许多坠落的枯叶。
不需要再怀疑,熊研菲得的肯定是一种重病。护士和医生不言语,熊研菲母亲那么憔悴,我们询问她时她闪躲的眼神,都充分说明熊研菲的病情很不一般。
就算我没有什么阅历我也知道,这种病不可能是几张相片刺激可以促成的。但是相片的刺激促使这病早发或复发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很有可能,如果没有相片的刺激,说不定要过很长时间这病才会显出征兆。
当然,也可能没有任何刺激,短时间内便会爆发。那次散步,在“老地方”,熊妍菲不是一低头就流鼻血吗?
可是,怎么想都没有意义了。现实是,熊研菲得的是重病。单就这一点便够了。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得重病呢?成天成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成天成天注射药液,看着药液一滴一滴滴进自己的身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近乎是一种摧残吧。
怎堪忍受?
可你得承受。无论是什么样的痛苦,你都得承受。有多痛你都得承受。后来的我见过无数癌症患者,他们的痛真的无法形容,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完全是被痛苦折磨死去的。可在未死之前,再痛都得承受。你可以*,你可以坐起又睡下睡下又坐起,可是痛你还是无法避免。你得一直忍受着。
外婆就是这么被痛苦折磨死去的。
我转向另一条街。太阳已经被挡在较高建筑物的另一边了。
现在,忍受着这种痛苦的人不是别人,是你的同学,是瞧你一眼都让你脸红的女同学,是总是出现在你梦里的女人,是走在砂石路上你总想着牵她手最后她主动牵你的手的女人。
你怎能不伤心?
更让你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