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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杜妍凌看着她，走过去——
风铃兰一愣，颤巍巍地伸出手：“凌凌？”
她刚生下孩子，就被杜家关到了精神病院里，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给她娶。听安远说，她叫凌凌……
“凌凌……”风铃兰摸着她的脸，她长得像安远，“凌凌……”
“妈——”杜妍凌抱着她的腰，轻声啜泣。
这时，杜志雄从外面回来了，汽车开到大门口，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两辆汽车。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叫司机开进去，进了客厅看到杜夫人独自在客厅，忍不住问：“外面是谁的车？”
刚说完，就听到楼上传来哭泣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看着杜夫人。
杜夫人端着红茶，淡淡地说：“妍凌回来了。”
杜志雄愣了一下，突然往楼上跑。跑进客房，抱头痛哭的风铃兰和杜妍凌马上分开，都是一惊。
风铃兰马上将杜妍凌拦在背后，杜妍凌自从十二岁之后，便很少直面他，也不开口叫他“爸”，这时候一见，动了动嘴皮也没发出声音。
杜志雄恨恨地盯着她们，猛地扭头看着杜冠言，骂道：“逆子！”
他全身上下都的被背叛的痛楚。这是他的儿子，居然向着外人！
杜冠言低下头：“我只是觉得，你放手的话，应该过得很舒坦吧？二十多年，又是何必呢？”
子非鱼，焉知鱼之痛？你行你上啊！杜志雄想狠狠地骂他一顿！
但不能这么骂！这样骂，相当于把自己心底的脆弱与彷徨暴露在人前！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逆子！”
突然想起什么，他转身往楼下走，直接冲出了大门。
杜冠言转身一看，露出疑惑地神色。
杜夫人抬头喝了口茶：“你的父亲，自然不是傻瓜，还不快出去看看？”
杜冠言想起外面还有人，急忙跑出去。
杜志雄经过花园，看到园丁在修剪装饰树，一把夺过了园丁手里的花剪，怒气冲冲地往门外走。
走出别墅大门，他往停着的那两辆车一看，恰好看到岑安远的脸出现在一扇没来得及摇下的车窗前。
他冲过去，举起花剪就往车窗上砸。
“啊——”
那辆车是柏斯容开的，后面只有瑞特和丽莎。杜志雄一剪刀砸下去，柏斯容就吓得尖叫起来。
柏斯宸、柏斯宇、付晶都在后面一辆车上。三人看到，马上下车去。
就这么短的时间内，杜志雄又砸了好几下。车窗没关好，他伸手进去就把门打开了，然后把瑞特拖出来，又拿剪刀往瑞特身上砸。
柏斯宇冲上去，一把钳住了他的手，剪刀才没落在瑞特头上。
杜志雄回过神来，扭头瞪着他：“你是谁？！”
瑞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扑上去：“把兰兰还给我！”
“妈的！”杜志雄一拳回过去，把他打倒地上，然后按在他身上不停地挥拳，“你他妈还敢回来？！”
岑安远想起很多年前，他倒在地上任由他打。不……那时候他不是亲自动手，他是叫的别人动手。好多人，对着他的脑袋拳打脚踢，不停招呼，而杜志雄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那时候，他除了忍受，能做什么？
他的错！
他勾引了有夫之妇！
可他忍着，得来了什么？自己疯疯癫癫二十几年，亲人、爱人也一个个不得幸福！
他突然挣扎起来，翻身与杜志雄扭打在一起：“你够了！你关了兰兰二十多年，够了！我今天要带她走！就要带她走！”
“安远！”风铃兰跑了出来。
杜妍凌也在旁边叫道：“爸！”
第307章：离婚吧
风铃兰扑过去，将他们拉开，一把抱住了岑安远。她的手腕上，前几天的伤口已经裂开，血液浸透了纱布……
杜志雄抬起头，摸了摸嘴角的血迹，恨恨地看着他们俩。
风铃兰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和你离婚！”
“老子他妈的不同意！”杜志雄吼道，“想让我放过你们、让你们去逍遥，做梦！”
“离婚……”风铃兰抱紧岑安远，“你不能强迫我不离……我可以告你……”
杜志雄一愣：“我不同意！谁也不想离！”
“那我们上法庭吧！”付晶突然说。
杜志雄猛地瞪着她：“你又是谁？凭什么在这里插嘴！”
柏斯宸轻轻将付晶拉到身后，平静地说：“如果不能协议离婚，那只能诉讼离婚了。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反正我们会帮风女士提供这方面的帮助，包括最好的律师团队！”
杜志雄冷笑一声，看着风铃兰：“你能耐了啊……你出轨在先，想要我这么容易放过你？”
“你关了我二十多年，什么都抵清了！”风铃兰说，“再说了，我当初不想嫁给你！是你逼我爸妈的！就算我对不起你，也最多在离婚时给你赔偿，你凭什么毁我半生？还害得安远——”
“够了！”杜夫人的声音传来。
众人看过去，见她在佣人的搀扶下慢慢走来。
“旧账不用算了。”杜夫人说，“看现在的样子，杜家也留不住你了。志雄，你说说，你究竟要怎样？”
“妈——”
“事情不会照你想的走！你想协议离婚，还是闹上法庭、闹得满城风雨？！”
杜志雄沉默几秒，从地上爬起来：“我去拟结婚协议……”
他往别墅里走去，走到半路回过头来：“风铃兰……离婚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辈子，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也一样。”风铃兰说。
杜志雄转身往里走。
杜夫人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对众人说：“这是我杜家，风铃兰是杜家的媳妇，她错在先，你们这样打上门来……哼，别欺人太甚！”
“奶奶——”杜冠言开口。
“闭嘴。”杜夫人说，看着岑安远和风铃兰，“我希望你们好好珍惜彼此，别再出现在a市，让认识杜家、知道杜家的人见到你们！”
风铃兰哭道：“谢谢妈……我会和安远走得远远的……”
杜夫人叹口气，转身往里走：“滚吧！”
杜妍凌和付晶急忙将人扶起来，送进了车里。其他人也上车，杜冠言叫住杜妍凌，杜妍凌为难地看着他：“我先回去了。”
杜冠言点点头。
杜妍凌上车后，想起杜夫人和杜志雄的话。看样子，她也不能和冠言在一起了吧？
杜家不愿意见到她父母，她又怎么嫁去杜家？她嫁去了杜家，双方长辈作为亲家，怎么可能一辈子不见面？
……
风铃兰在车上晕倒了，大家直接把她送去了医院。奔波劳累加上伤口裂开，让她有些虚弱。再加上几十年的痛苦，虽然还没彻底得到解脱，但终究是被她最爱的人带离了杜家，她也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可以安心了，整个人松懈下来，反而直接病倒了。
前几天在瑞士时，她看到了岑安远，就觉得了了一桩心愿，沉睡了好久，差点醒不过来。
但那终究是杜家的势力范围内，她心里还是隐隐有着担忧，再加上是昏迷前看到的一眼，她也不确定是真实还是幻觉，所以躺了半天又挣扎着醒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她真的被岑安远带走了，还有一群她虽然不认识却护着她的人，她也见到了女儿……好像，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她这一睡，就睡了好几天。
杜志雄的离婚协议书已经送了过来，但她仍然没醒，把岑安远和杜妍凌担心得不行。
医生却说没问题，丽莎也说正常，目前算是正常状况。如果再过几天不醒，才需要担心。毕竟……她已经二十多年没好好休息过了。相信过去二十多年，她没有睡过任何一天的安稳觉！
岑安远很信任丽莎，其他人也信任照顾了岑安远二十多年的丽莎，所以只能好好照顾着昏迷的风铃兰，等她醒来。
从医院回到家里，家又说起杜志雄的离婚协议书。杜志雄的离婚协议里，提出了两亿现金的精神损失费。
“两亿，亏他开得了口！”柏斯容冷哼一声，“阿姨还没向他要青春损失费呢！”
“总比不放人好。”付晶看着丽莎，“舅舅有那么钱吗？”
“资产是有，但流动的资金没有。”丽莎说，“而且他名下的资产，除开画，剩下的也就两亿左右，看样子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