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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怎么可能?”
贺东阳还在纠缠,趴在那的萧鸣却突然开始往地上滑,胸腔起伏着开始作呕。
“不说了,我得赶紧把她送回去。”
穆旻天冲过去扶起她,见她醉成一摊,只得帮她穿好衣服,半蹲下把她背在身上。
酒吧里那些还在喝的,已然忘了今夕是何夕,谁也没留意穆旻天背着萧鸣离开。
酒吧门一推开,迎面灌来的凉风激得萧鸣鼻腔一凉,几乎没有给穆旻天反应的余地,她呜囔着,突然“哇”得一声,吐了他一头,一脸,一脖颈。
没有半点浪费。
强忍着脸上的湿热和酒精发酵过的酸味,穆旻天以最快的速度把萧鸣背回家,放倒在沙发上。
他叉着腰,大口喘着粗气,无奈地看着这个吐了一脸一身的姑娘,毫不知情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怕她着凉,他顾不上收拾自己,赶紧拿温水先帮她擦洗干净,换好睡衣,塞进被子里。
待他自己洗澡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是奉娴打来的,一遍遍焦急地震着。
穆旻天洗完澡出来,看见屏幕上反常的十几通未接来电,意识到事情严重,看了眼卧室里昏睡不醒的萧鸣,他带上门,赶紧按下接听。
“旻天,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奉娴的语气冷静而急切。
“妈,发生什么事了?”
“你继父,去世了。”
第44章
萧鸣一直睡到8点才悠悠转醒。
头疼欲裂; 唇舌焦干,她按压着太阳穴; 怎么也想不起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身上,是穆旻天的睡衣,她朝熟悉的方向转头,他并不在身边。
“旻天?”
萧鸣试探着; 用暗哑的嗓音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她蹙眉下地; 看见吧台上一杯柠檬蜂蜜水,还有一张纸条:
家里出了点事,我回去两天; 勿念; 爱你。
她狐疑着拨通他的电话,嘟嘟忙音; 无人接听。
紧接着,她便收到了话剧队群里发出的通知:
上午九点; 排练场领取《去留意向书》,现场填完收回。
可穆旻天不在啊,怎么办?
萧鸣匆匆赶到排练场; 已经有一半的人领完表; 正坐在椅子上填。
赵兆背着手站在一旁,看见她特意叮嘱了一句:“萧鸣,一会别走,我有事找你。”
“好的赵队。”萧鸣领了表,不安地问了他一句;“穆旻天不在; 这个表怎么办?”
“就是个意向。反正他也留不下来,填不填关系不大。”
赵兆冷声道。
“可上次大会上不是说这个表都要填,团里会尽量……”
“那谁让他这么关键的时候还往外跑呢!你现在把他叫回来填也行啊!”
赵兆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
“能不能我代他填?”
“你填你负责。”
赵兆说完又让小跟班发给她一张。
萧鸣赶紧接过,拍了张照片发给他:
“团里在填意向表,你的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填?”
直到大家都交得差不多了,穆旻天也没回。
萧鸣只得把自己的选填上:“1。选择去新中心”,签上自己姓名。
对穆旻天的那张,她犯了难。
选项2是转企,3是获补偿金离职。
如果穆旻天离开,这两个他会怎么选呢?
微信一直不回,她再次给他打去电话,他还是没接。
“好了吗,萧鸣,就差你的了。”
赵兆不耐烦地催促。
“那还是先交我自己的吧。”
萧鸣无奈,递上了自己的那张表。
赵兆匆匆扫过一眼,对她说:“萧鸣啊,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新中心你肯定是留不下来的。你想,你到现在还没转正呢,一共才50个编,怎么可能落到你头上。”
见萧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赵兆稍微和缓了点语气,继续道:“你选择留下,应该是不愿意转企,我可以出面,帮你调去电视台,那边听说了文工团改制的消息,这两天正问我要人,带正式编制。”
“市台?”
萧鸣有点动心。
“国家台。”
赵兆等着看萧鸣欣喜若狂的表情,谁知她竟冷下一张脸说:
“问你要人的,是不是何启?”
“你……”
“谢谢赵队关心,您可以直接告诉他,我不会去。”
萧鸣像是想起了什么,临走前,突然不太客气地说:“赵队,我要知道您是因为这个原因没给我的《实习鉴定》签字,刚才就不会选1。”说着她在穆旻天那张空表上圈上2,写上自己和穆旻天的名字:“这是我们的选择。谢谢您四个月来对我的关照,让我社会这所大学中又上了一课。”
说完,她如释重负地冲出排练场。
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
穆旻天昨天回到周宅已是凌晨两点,奉娴还没睡,一直在等他。
“你喝酒了?”
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奉娴蹙眉问。
“喝了点。周叔叔是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下午五点。”
奉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说话声音很轻。
“你别太难过了。”
穆旻天走过去,搂着她的肩拍了拍。
“还好,我有思想准备。后事都提前安排了,不算太慌乱。”
奉娴顿了顿,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旻天啊,上次妈和你说的话,你考虑的怎样了?”
“真的是你把文工团收购了?”
这也是穆旻天这么着急赶回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是。”
奉娴点头:“你们那部话剧我去看了。其实在看之前,收购协议就已经签好。不过看完你们的话剧之后,更加坚定了我收购的决心。”
“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我怕影响你做决定。有时候知道越多,顾虑越多。”
“……”
“所以,你的决定是?”
“我肯定会离开,但萧鸣不想走。”
“这是两个问题,不过也可以当做一个问题来看,那就是,你离开后去哪?”
“什么意思?”
“千山收购文工团,包括所有的经营业务和场地,你们文工团那些录音棚、剧场、琴房,很快都是千山的产业。她如果不想走,可以继续在那上班,你身为千山总裁,给她弄个声音工作室,不过分分钟的事。千山每年那么多戏,她光接活都接不过来。”
奉娴看出儿子的心动,进而劝说道:“她要留在新中心也不是没可能,但就她的专业来说,实在太可惜了。”
“而你,即使可惜,也只能割爱了。本来,我还想容你再过几天快活日子,没想到景霖走得这么急,我也只能委屈你了。”
“好在集团内部的障碍这几年我已基本帮你扫平,乔姗是自己人,绝对可靠。你要是有自己的想法,干出番新事业来,妈当然高兴,可如果你兴趣寥寥,也可以把董事长当成跑龙套,有时间再上台演两场话剧,妈也支持。”
“怎么样?没有再给你多想的时间了。明天一早,景霖出殡。如果你点头,参加完葬礼,就去千山报到。”
知道儿子心里不愿意,奉娴有意给他留了退路,让他于情于理,都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穆旻天想了想,为了那个“萧鸣声音工作室”,为了一干无着落的弟兄,也为了他自己,点了点头说:“好。”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一向只穿休闲运动装的穆旻天,穿上了奉娴派人送来的黑色高定西服,出现在千山董事局的送葬队伍中。
奉娴领着穆旻天和周晨星走在最前面,人群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盯着他高大冷峻的黑色背影,琢磨自己的心事。
他们晓得奉娴的厉害。短短三年,千山传媒前朝旧臣均已倒戈,乔姗在她的栽培下只手遮天。如今她的儿子又将入主千山,执掌杀伐大权。
胳膊拧不过大腿,该表衷心的时候,他们绝不会含糊。
葬礼结束后,一辆黑色宾利直接把穆旻天接到千山总部,奉娴挽着儿子的胳膊缓缓下车,目不斜视地进入会场,主持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的董事局会议。
董事长选举异常顺利,委任状由奉娴亲自宣读。穆旻天在热烈而讨好的掌声中稳步走上讲台,从奉娴手中接过委任状,朝台下董事局成员深深鞠躬。
自此,他的就职宣告完成,从头到尾,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直到走进28层总裁办,大门“砰”得一声,将尾随的一干人等关在外面,奉娴握着他的手说:“辛苦了。”
说真的,演这一出跑龙套的戏,他实在不擅长。
和他搭戏的全都是生面孔,张口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