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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点点头,挪着步子走过去,身体的呆板出卖了她的不情愿。
穆旻天和没看见一样,埋头吃自己的饭。
贺东阳见她端着餐盘站着,赶紧拉开了自己旁边的椅子说:“坐!”
萧鸣应声坐下,手里的餐盘小心翼翼地搁在餐桌上。没敢发出一点声响。
“今天没出去?”
贺东阳问。
“没有。”
萧鸣答。
“郭凯后来找你了吗?”
贺东阳瞄了穆旻天一眼问。
“没有。”
萧鸣也瞄了穆旻天一眼答。
他大概刚和贺东阳打完篮球,穿着运动装,额头的几捋头发沾着汗水,下巴冒了层青茬,样子有点陌生。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穆旻天没有任何反应,像完全没听见一样。
“你吃这么少!”
贺东阳作势看了眼萧鸣的餐盘,夸张地说。
“吃不完也浪费,干脆少打一点。”
萧鸣扯了一丝笑容回应贺东阳的关心。
对面,穆旻天的眼皮稍稍抬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萧鸣的餐盘,又迅速垂下了。
“你不用管他,他昨天晚上感冒了,今天嗓子疼,不太想说话。”
贺东阳见萧鸣有些拘谨,下巴指了指穆旻天,对她说。
穆旻天这会才猛地抬起眼,使劲瞪住贺东阳,厉声喝道:“闭嘴!”
“您生病了?”
萧鸣掩饰不住自己焦急的神情和语气,一双眼睛如同X光机似的对着穆旻天上下扫描,想要检查他的病灶。
穆旻天没理会她的关心,端着盘子起身就要走,贺东阳慌忙拉住他:“没吃完呢,师傅!”
穆旻天剜他一眼,嫌弃地扒拉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严重吗?吃药了吗?要去医院吗?不舒服为什么还打球呢!”
萧鸣目送着穆旻天的背影,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射向贺东阳。
“感冒而已,你干嘛这么紧张?”
贺东阳佯装不解地看着萧鸣,若有所思。
萧鸣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反应过度,遂呵呵干笑了两声,说:“这不排练的关键时期吗,男一要是病倒了,可怎么办!”
“哦,因为工作啊,我还以为……”
贺东阳故意欲言又止,一双桃花眼似是想要看穿她,看得萧鸣怪不自在的,匆忙接了句:“那还能因为什么!”
却因为过于匆忙,没什么底气。
“哎……”贺东阳摇了摇头,似是很艰难地下了决定,非常慎重地组织好语言,看着萧鸣说:“萧鸣,我这人虽然有自来熟的毛病,但还算懂分寸。你和郭凯的事,按说我不该管,但因为这事与我师傅有关,我就不能袖手旁观。郭凯在文工团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一年少说要换七、八个。如果你的出现能让他浪子回头,那对于文工团的女同胞来说,也算是功德一件,可就怕……”贺东阳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
“为什么这件事和你师傅有关?”
萧鸣不傻,她听得懂贺东阳的意思。
“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那你得问我师傅!”
贺东阳也不傻,两情相悦这种事,怎么能从他一个外人口中说出来。
“他不理我,你刚刚也看到了!”
萧鸣说到这,有些丧气,一想到昨天在火锅店里穆旻天看过来的眼神,她就像噎了个大馒头在嗓子眼,梗得慌。
“他不理你?为什么?”贺东阳嘿嘿一笑,站起身拍了拍萧鸣的肩,学着《红星闪耀》里斯诺的语气不疾不徐地说:“萧鸣,这生活啊,光会录音可不行!”
从食堂出来,天色已暗,路灯还未亮,正是拍戏时导演最喜欢用的自然光,叫做带密度。每当这个时候,剧组里的所有工种都会喊着两个字——赶光!赶光!与落日前橙红,葡萄紫,蓝灰色的天空较量一番,直到太阳彻底落入地平线,天色完全黑下来。
萧鸣没有回宿舍,她先是沿着文工团的主干道走到了尽头,然后向右转进一片小树林,和树上突然跳下来的一只小松鼠面面相觑了一番,之后接着往前走,路过舞蹈队的排练场,文工团幼儿园,来到篮球场。
这时,篮球场边高耸的射灯已经亮起来,天色黑沉了下去,耳边回响着秋日里最后的几声蝉鸣,大青衣吊嗓子咿咿呀呀,圆号吹出音阶,还有篮球落地的叮叮咚咚。
她在场边的木椅上坐下,也不知眼神看着哪,忽然有一只飞蛾在她视线里绕了个圈,她的视线于是紧跟着那飞蛾,随它越飞越高,一直飞到了高耸的射灯下,看那里聚集着的无数飞蛾,杂乱无章地跳着舞蹈。
她默默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了旻天。
两人的信息还停留在上周末,第一次没头没尾的打招呼。
萧鸣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着:在吗,感冒好些了吗?
停了几秒,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重新输入:穆哥,感冒要多喝水,好好休息,祝您早日康复!
萧鸣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又全部删掉。
思来想去,只编了两个字——在吗?
点击,发送。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何其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没有回复。
她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提问呢,提问了就要等待回答,还不如上来就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不用像现在这样因为等不来回答而无法继续说想说的话。
萧鸣轻轻吁了口气,舒缓和释放了自己的紧张,她不擅长等待,特别是已知的没有希望的等待,于是收起手机,起身回屋。
打开房门的一瞬,手机提示音响,虽然不报希望,她仍然抑制不住激动地点开屏幕。
信息是郭凯发来的:在吗?
她理解这种心情,直接拨通了郭凯的电话。
“喂。”
“可以见面吗?”
郭凯在电话那边试探着问。
“不方便。”
萧鸣关上房门,淡淡道。
“我,昨天我喝多了,你别忘心里去。”
“嗯,醉话而已,我不会在意。”
“其实也不完全是醉话……”
“郭凯,如果醉话不假,谢谢你喜欢了我六年,还有,谢谢你作为同事,作为同行给我的帮助,真的很感谢。”
“萧鸣,我们见面说吧,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郭凯有点急,他擅长的是面对面的单刀直入,而非隔着听筒倾诉衷肠。
“不用了。郭凯,我想还是定义好咱俩的关系再见面吧。我的初衷是做普通朋友,如果这点对你而言有难度,那咱们就做普通同事,如果你觉得还是困难,那就……”
“普通朋友吧。”郭凯在电话那头抢白:“我可以,你放心。”
“好,普通朋友已经是抛物线的顶点了,再驽劲只会往下滑,我没有任何试一试的想法,郭凯,你最好也不要。”
“好的。”
“那,再见吧,朋友。”
第10章
周一的排练,大概是萧鸣入团以来最不在状态的一次。
好几次音乐不是起早了,就是放晚了,有一回演员的台词都说完了,音乐刚进。
赵兆几次回头看她,想要提醒她,又怕打乱她的节奏,按捺住没动。
穆旻天没来。
为什么?
萧鸣对着工作灯,假设了一万种可能,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他病得严重,没法参加排练了?
排练中场休息,看准了贺东阳招呼林海澄几个走了出去,她急急忙忙从后面冲到台口,打算找贺东阳问问,猛地一推门,“咚”得一声闷响,厚重的木门在撞到来人的同时也给了她一个反作用力,回撞到她头上。
“啊!”萧鸣疼得脑袋发懵,揉了几下才想起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看。”
穆旻天?
萧鸣闻声迅速扬起头,屋外射入的阳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一道逆影,有如神祗。
他一把拉开她罩在脑门上的手,低下头,男一号的颜凑到她眼前,她更晕了。
“我,我没事……”
他迅速放开了她的手,也不说话,只用一双炯炯的眼扫过她光洁的额头,那里微微泛起一片肉粉色的红晕,比起她耳廓上的血红色,还差得远。
这样近的距离,萧鸣仿若置身于青藏高原,氧气稀薄。
不远处的赵兆发现了穆旻天,伸手招呼他:“来了?会开的怎么样?”
穆旻天收回搁在她脸上的视线,稳步走向赵兆,开始汇报他迟到期间发生的事。
团里准备近期下基层慰问演出,各队都有任务,话剧队要报两个语言类节目。穆旻天下午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