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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明烟也没去管他,就一个人站在那里,伤怀往事。
红栾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抬头打量着这座宫殿,这可是被人传说称为神殿的地方,红栾也没来过,虽说她就在烟霞殿当差,而烟霞殿与紫金宫也就一墙之隔,可这座宫殿,无人敢来呀!而且也没人敢从紫金宫的正门前绕行,所以红栾也是好奇之极,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不曾闲下一刻。
大约半个钟头后,殷玄的御辇到了,远远的随海就看到了紫金宫门前的拓拔明烟和红栾,随海隔着帘子向殷玄禀告了一声,殷玄没搭理,等御辇停在紫金宫门前了,他这才下来,不等拓拔明烟上前见礼,他率先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拓拔明烟看着他,提起裙摆上前见礼。
红栾也赶紧上前见礼。
等见完礼,拓拔明烟直起腰背,冲殷玄道:“妾身有话想跟皇上说。”
殷玄皱眉,面色相当的不大好看,他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可他不想听,如今就是听了,也没用了,他已经当着满朝文武官员们的面说了要开紫金宫,那就一定会开,君无戏言,婉婉这出局下的极好,逼的他无路可走。
殷玄错开目光,看着眼前的宫殿,想到今日聂北在金銮殿上的坚定态度,殷玄知道,这一次,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了。
婉婉,你当真如此的恨朕,一定要这么对朕吗?
朕知道,朕死了,你有的是办法再扶持一个殷皇,可是,朕不允许,朕就是死了,你也只能是朕的,你与朕结过生死不离的谶言,上天入地,黄泉轮回,你也只能随朕一起。
想着他的婉婉永远都离不开他,就算阴阳相隔了,她也割不掉与他紧紧相缠的命运,殷玄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他冲拓拔明烟说:“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已经不需要了。”
他挥手朝随海一招:“去开门。”
拓拔明烟骇白着脸急道:“皇上,不可呀!”
殷玄看着她:“明烟,朕到现在还欠你一句谢谢,谢谢你曾经的不顾一切,不管你那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帮朕,朕都要感谢你,亦感谢你这三年多的陪伴,为朕所承受的苦楚,朕承诺你让你这一生都安然无忧,直到自然死亡,这个承诺,朕曾一度觉得朕会失信,但现在,应该不会了,这一切罪孽由朕而起,那便由朕结束。”
随海已经去开门了,紫金宫的钥匙一直在殷玄手中,殷玄既要来看,就肯定把钥匙给了随海。
随海拿着钥匙,去打开门。
戚虏和御林军们还是严守在四周,纹风不动。
李东楼领禁军们围绕在殷玄身后,听了殷玄和拓拔明烟的这一番对话后,李东楼浓眉紧紧一蹙,有些不大明白地看向殷玄,又看向拓拔明烟。
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但似乎,不是好的意思。
确实,旁人听不懂殷玄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能隐隐地觉得有些怪异,但又不知道怪异之处在哪里,可拓拔明烟知道,殷玄这话的意思是,既然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是他一手主导的,那么,现在就让他一个人来背负。
尘封三年的大门,在随海以及好几个御林军们同时的用力下打开后,尘封的辉煌似乎也再一次向世人们开启。
殷玄看了那门一眼,抬腿迈进。
拓拔明烟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紫金宫走去的背影,眼眶大红,痛哭出声,她抚住嘴,眼泪却流个不停,这道门,开的是曾经的辉煌,又何尝不是他的死亡之路。
拓拔明烟哭着跑上去,抱住殷玄的手臂,祈求的语气说:“皇上,不要进去好不好?把门关上,臣妾不要查案了,皇上也不要让聂北查了,这件案子就以庞林失罪而结案算了,好不好?”
殷玄拉开她的手,喊来李东楼,让李东楼把她带下去,在她离开之后,殷玄看着面前敞开的大门,冲戚虏说:“去龙阳宫,把皇后请来。”
第192章 不会失手
要说今日发生在金銮殿的事情传遍了后宫,也传到了拓拔明烟耳里,那聂青婉知不知道呢?聂青婉不知道,因为她还没有醒。
没怀孕以前聂青婉的作息就是睡到近辰时才会醒,更不说现在还怀孕了,那就更不可能起那么早。
消息传开来的时候,浣东和浣西以及张堪和周边的禁卫军甚至是龙阳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全都知道了,而无一例外的,这些人对于聂北所断之烟霞殿那桩悬案的最终幕后凶手是太后一说而露出相当震惊的神色。
张堪神色微变,扭头看向了紫金宫的方向。
禁军们也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他们此刻的想法跟早上那会儿在金銮殿里初听到聂北说凶手是太后时的想法一致,那就是聂北太敢说了。
是当真敢说的令人不刮目都不行。
大抵除了聂北,这世上再也无一个人敢说凶手是太后这样的话了。
聂北的威名,纵所周知,所以,可能所有人在内心里惊惶的并不是聂北提出了太后是凶手这一句话来,而是惊惶于聂北既提出来了这样的话,就一定会把此案弄个水落石出,即便太后真的死了,聂北也能将这个案子断的清清楚楚。
此案已经是个极大的悬案了,再加上已死的太后,那这个案子,可真真就是悬疑中的最大之悬疑了。
若此案真的破了,那聂大人就真的……太不是人了!
这样的案子都能破,那这天下间还有什么案子是他破不了的了呢!
众人心头唏嘘呀,包括张堪,也忍不住不得不对聂北竖起了大拇指,有智又有勇的人,真是不让人惊怕都不行。
浣东和浣西虽然在内心里也是骇然惊叹的无以复加,但好在她二人只是奴婢,现在是奴婢,在以前的原绥晋北国,那也是奴婢,既是奴婢,就没有那么悲催地直接感受过这个大殷太后的威慑,她们仰慕那样的人物,这个名字过耳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些自然惊怕的反应,但不像大殷帝国的这些本土人十那般反应强烈,而且,烟霞殿的案子跟她们也没有关系,她们也就只是看看热闹罢了,所以很快表情就恢复到自然状态,候着自家娘娘了。
聂青婉是被浣东和浣西一同喊醒的。
因为戚虏领了皇上的命令过来,皇上让皇后去一趟紫金宫,浣东和浣西听了这样的命令后哪里敢耽搁呀,连忙推了门就进去了。
一左一右将聂青婉轻轻摇醒,浣东见聂青婉还迷糊,就连忙说道:“娘娘,皇上让您去紫金宫呢,咱不睡了,快点起来收拾吧。”
浣西已经拿了衣服在旁边,跟着催促说:“奴婢先伺候娘娘穿起来。”
聂青婉眨着困倦的眼睛,思绪有那么一刻是迟缓的,一时没有听清楚她们说了什么,等浣西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挪到床边开始穿衣服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听见了什么,聂青婉眼眸微眯,冲着浣东挑眉道:“你刚说,皇上让我去紫金宫?”
浣东道:“是啊,戚副统领就在外面等着。”
聂青婉问:“皇上为何要传我去紫金宫?”
浣东说:“不知道。”
聂青婉抬起头,目光越过重重阻碍,要看外面的天色,看了半天,没瞧出来是几时了,她就问浣西:“几时了?”
浣西说:“还没到辰时,但是也快了。”
聂青婉知道殷玄不会无缘无故传她去紫金宫,既是传她去了,那想必就是因为聂北已经出手了,聂青婉垂了垂眸,极浅极浅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等浣西将她衣服穿好了,浣东又将她的鞋子穿好了,二人扶着她坐在了铜镜前,浣东去打水给她净面洗漱,浣西给她梳头打扮时,聂青婉问浣西:“今日早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皇上为何会宣我去紫金宫呢。”
她问的漫不经心,可浣西却办法用漫不经心的心态来回答她,浣西提了提一口气,小声地将今日金銮殿上发生的事情对聂青婉复述了一遍。
聂青婉听罢,没应声,她伸手从妆台上拿起殷玄送给她的那根木簪,纤柔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那四个小字。
她只字不言,浣西也不敢再开口。
要说浣东和浣西是伺候在华北娇身边的人,在原绥晋北国的时候就伺候在华北娇身边了,如今又伺候聂青婉,她二人焉能发现不了如今的郡主早已今非昔比,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呢?
当然了,她二人决计想不到她们的郡主其实是因为换了一个内芯,所以才会如此的不一样的,她们二人想的是,可能因为进了大殷帝国后宫的原因,郡主才有这么大的改变。
而改变后的郡主,不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