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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完沈尽，秦周泽抬眼，注意到卡座对面白骆冬打量自己的目光。
“看什么？”
白骆冬喝了口酒，笑着问他：“谈恋爱了？”
秦周泽：“我看起来很闲？”
一旁的陆时吃着水果听到两人对话，插嘴道：“泽哥现在一心干事业，男男女女其实谈多了也就那样，趁早收收心也挺好的。”
秦周泽睨他：“谈多了？收心？解释一下。”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陆时眼里什么时候成了这种形象？
陆时诶了一声：“当年刚出国不就一会儿谈女朋友一会儿谈男朋友吗，后来我也没再问你，你也没说了，难道泽哥你早收心了？”
“……哦，你记错了吧。”
秦周泽想起来自己刚出国时气不过，幼稚又急切地想让沈尽知道自己不缺人喜欢，于是向陆时编造了一个又一个暧昧对象，后来为什么停止了呢？
因为陆时说沈尽不想知道他的事了。
想到这里，秦周泽将酒杯中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越想越不痛快，给沈尽发了条信息。
秦周泽：明天休假取消，照常上班。
正在边泡脚边直播的沈尽很快回复他。
爱岗敬业沈小尽：收到！
秦周泽看着手机屏幕的回复，目光沉沉，更不痛快了。
☆、酒后
第二天，沈尽准时上班。
秦周泽来时，看了他一眼，坐到位置上后问他：“腿好了吗？”
沈尽：“好了。”结痂了，但是因为伤在膝盖处，一弯就疼，沈尽觉得还在忍受范围内，就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偶尔示弱还好，一直示弱就有些矫情了。
秦周泽点了下头，没再多问，开启办公模式：“今天傍晚有个应酬，你和我一起过去，穿正式点。”
沈尽有些意外，这还是秦周泽第一次要带自己出去。
“需要另外准备什么吗？”沈尽问。
秦周泽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给他：“把人名和人脸认好。”
沈尽接过，答应了一声。
今天过来，秦周泽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沈尽暂时离开，他才想起，今天没有咖啡，也没有纸条。
……
下午，秦周泽看到重新出现的沈尽，轻挑了下眉。
本来打算提前下班带人去买身衣服，现在似乎没必要了。
剪裁得体的小西服穿在沈尽身上，将学生气遮掩了大半，看起来帅气爽利，干练精英。
“嗯，这套可以吗？”注意到秦周泽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沈尽摊开说手臂，征求他的意见。
秦周泽颔首：“不错，自己挑的？”
沈尽勾起嘴角：“不是，是之前陈……朋友帮忙挑的。”
这身其实是陈杰和柴律送他的礼物，庆祝他正式开始实习。
秦周泽嗯了一声：“不太合适晚上的场合，晚点换一身。”
沈尽愣了一下，这可是他、衣柜里最合适的一套了。
“那我现在出去买？”沈尽问。
秦周泽起身：“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
沈尽：“？”
沈尽稀里糊涂地跟着秦周泽离开了公司，没明白过来秦周泽到底要不要自己换一身衣服了。
直到车子停在一家不太起眼的巷子里，两人一起走近一家装潢简单却处处透着高雅的店里，沈尽才恍然大悟，秦周泽这是亲自带他来挑衣服了。
至于这么不相信他的眼光吗？沈尽心里嘀咕着，当然不敢说出来。
秦周泽看了沈尽一眼，让他配合师傅量尺寸。
沈尽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但从秦周泽和其他人的对话中知道，这家店秦周泽也时常过来。
换上秦周泽给自己选的西服款式，沈尽站在镜子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秦周泽轻点了下头。
“不错。”
沈尽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交错。
秦周泽比沈尽高大一些，站在他身后，两人身影重叠，仿佛相拥般契合。
交错的目光有一瞬间仿佛带着穿越时空的力量，两人都有短暂的失神。
很快，秦周泽移开了目光，眼神落在沈尽的身上。
“长高了一点。”秦周泽语气平淡。
沈尽：“还是没追上你的身高。”
秦周泽：“身高有什么好追的。”
沈尽舔了下唇，对秦周泽突然平静地提起从前有些失措。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留下这么一句，秦周泽便转身走开。
沈尽连忙追上去。
去会场的路上，两人在车里各自沉默，沈尽猜测着秦周泽在想些什么，秦周泽则走了神，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秦周泽带着沈尽参加的是一场商界沙龙，他被邀请上台致开幕词。
能参加这场聚会的都是B市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沈尽跟在秦周泽身后，乐呵呵地听着那些商界大佬关爱地问候秦周泽……他爸。
“听说老秦又去度假了啊，真羡慕他有你这么个好儿子，我儿子要是争气点，我现在也不用这么幸苦了。”大佬一号这么说道。
“少年有成啊，老秦真是好福气。”大佬二号说。
“年纪小，担子重，未来可期。”大佬三号说。
……
这么一轮被问候下来，沈尽看着秦周泽手中已经换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忽然有些心疼他，秦爸爸也太不靠谱了，担子全部交给秦周泽，可明明他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同龄人。
“你喝太多了？”沈尽在秦周泽要拿下一杯酒的时候，先他一步抢走酒杯，“我帮你喝点，助理不就是用来挡酒的吗？”
秦周泽看了他一眼，将酒杯要过来放回服务员的托盘上，不再拿酒。
一切结束的时候，沈尽跟着秦周泽离开，坐到后座上，看秦周泽单手扯开领带，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沈尽知道他肯定累了。
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的沈尽只能对前方的司机道：“先送秦特助回去。”
司机下意识看向秦周泽，见秦周泽没说什么，知道他默许了，于是往秦宅方向驶去。
“去金桂那边。”秦周泽忽然开口。
司机答应了一声，在下一个红绿灯调转方向。
金桂是秦周泽在B市的另一处住所，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方。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
秦周泽按了按眉心，打开车门便要下车，沈尽急忙从另一处下车，转到他那边扶他。
“我没醉。”秦周泽看着沈尽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说道。
“是是是，你没醉。”敷衍地哄了秦周泽两句，沈尽低头对司机道，“大叔你下班吧，我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司机看向秦周泽，秦周泽点头。
秦周泽是有些醉了，但意识还在，只是配合着把手搭到沈尽肩膀上，让人扶自己上楼，想看看沈尽想做什么。
“指纹，快开门。”到了十九楼，沈尽拉着秦周泽的手要开门。
秦周泽十分配合，门应声而开，沈尽将人扶进去往沙发上一放，喘了口气后才有余力看眼客厅的环境。
没有多余的装饰……可能这里不是秦周泽经常住的地方。沈尽想起秦周泽在车上对司机的吩咐，司机本来应该是要送秦周泽回家的，只是秦周泽说了金桂这个地方，司机才掉头。
这里不是秦周泽真正的家，而他不回去的原因……难道是不想自己知道他家在哪里？
沈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但是惯性思维让他忍不住朝着事情对自己最不利的方向去想。
自己是不是太粘人了？沈尽开始反思。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沈尽抓了下头发，局促地转身便想离开。
但刚到玄关，就听见身后脚步声传来，秦周泽跟上来了。
沈尽回头，却被身后高大的身影直接压在了门上，后退的身子不小心按到了玄关处的开关，四周瞬间暗了下来。
“不是喜欢我吗？不是想追我吗？”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把喝醉的人扔在客厅就不管了，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
听见他的抱怨，沈尽有一瞬间的愣神，对秦周泽的忽然靠近有些无措，脑子里全是自己快速跳动着的心跳声。
“我错了。”沈尽十分乖巧地认错。
秦周泽抬起搁在沈尽肩膀上的脑袋，侧头看他：“错了该怎么办？”
沈尽也看着他。
两人距离极近，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沈尽垂眸，目光落在眼前熟悉俊脸上形状好看的唇。
仿佛受到蛊惑，他仰头，用自己的薄唇碰了一下对方的。
“对不起。”沈尽说。
又碰了一下。
“对不起。”
秦周泽的呼吸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