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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眉梢点花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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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本以为那两人是卫玠的人,可眼下一想,觉得不对,若是皇城司的人,追查五殿下的下落,何必遮遮掩掩?可是除开卫玠的人,还有谁会急着找五殿下?只能是当年塞北草原上,知道真相的那群人了,可能是当年有遗漏,这群人没死干净吧。”
  “眼下秦久既受人指使偷了血书,属下在想,指使秦久的人,会不会正是那两个也在找五殿下的人?他们既然是从塞北来的,说不定就混迹在两年前,从塞北回来的忠勇侯旧部当中。之前兵部库房的塞北布防图失窃,也是他们做的。”
  “这一点本王已想过了。”陵王道,“但此人能在皇宫行窃,必是对宫禁极其熟悉才是,但那些塞北的人中,便是云洛,甚至云舒广,都做不到这一点。”
  “是……”
  柴屏听陵王这么说,不由沉吟起来。
  陵王见他还在为自己图谋,说道:“罢了,此事你不必多虑,暂且在牢中等上些时日,待朝局稍定,本王自会为你脱罪。”
  “殿下不必急。”柴屏道,“三公子若想从属下口中问出殿下您的把柄,不会真的下杀手,而今殿下在朝中拥趸凡多,已不缺属下一个,属下只管等着殿下登极问鼎的一日即可。”
  陵王听他这么说,叹一声:“拥趸虽多,毕竟你我才是一起一路走来的。”
  柴屏道:“正因为一路走来,属下才不希望殿下这最后几步走得不稳。”
  他道:“三公子的本事太大,绝非等闲之辈,他不是只有找到五殿下这一条路可走的,后宫里还有个六殿下呢。”
  柴屏这话语义含糊,但陵王听得明白。
  六皇子虽年仅六岁,却是皇脉正统。程昶若以旁支的身份与陵王争储自然不妥,但他可以扶六皇子上位,等六皇子做了皇帝,再以摄政王的身份把持朝政,随后党同伐异,肃清朝野,取而代之。
  陵王没接腔,看柴屏一边说着话,一边又抚上右臂,不由问:“你臂上的燎伤还没好?”
  “是。”柴屏道。
  说起来也奇,一年了,他右臂的伤口长合,溃烂,流血,再重新长合,如此反复,仿佛那日从皇城司柴房里喷出来的火,是来自阴司的业火,要折磨得他日夜不得安生似的。
  柴屏提起右臂上的伤,目色里闪过一丝骇然,但他很快就把这股骇意压住,对陵王拱手道:“牢狱阴潮之地,殿下不便多留,殿下正务在身,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陵王便也一点头:“好,那本王改日再来。”
  离开大理寺的牢狱,辰时已过。
  这日没有廷议,各部衙的官员都在自己的署内办差,陵王由先才的吏目引着,一路往大理寺衙司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远处的偏门处,有一人在呵斥:“老实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都跟上!”
  陵王遥遥看一眼,只见那头有五六个身着囚服,披头散发的囚犯。
  他们带着颈枷,以铁链前后锁了,正由一名狱卒引着往大理寺的囚牢里走,其中最小的一个,大约才十余岁。
  陵王问:“这几个是什么人?”
  一旁的吏目道:“回殿下的话,这几人是刑部今早送来大理寺的死囚,称是他们身上的案子有异,要请大理寺复核。”
  作者有话要说:  原身小王爷已经死透啦,没有魂魄残留这回事~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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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二二章 
  复核案子; 把案宗送来大理寺不就行了?为何要把囚犯一起送来?
  陵王正欲问,那头巡查司的曹校尉就找过来了。
  他似有要事; 还在远处; 就对着陵王遥遥一拜。
  陵王微一颔首,与他一起步至无人处; 慢声问:“何事?”
  “禀殿下,今日一早,三公子亲自下了一道咨文; 把裴大人传去问话了。”
  “裴铭?”
  工部尚书裴铭,正是大将军裴阑之父。
  “是。”
  “什么理由传的?”
  “说是怀疑裴大人曾暗中派人追杀他。”
  曹源这么一提,陵王就想起来了。
  这大概是前年的事。
  当时适逢裴府老太君的寿辰,程昶与琮亲王前去祝寿,在裴府的水榭遇刺。
  “派人追杀三公子的虽是郓王; 毕竟是殿下您借刀杀人; 三公子眼下回过味来; 知道裴大人是您的人,传审他,恐怕是为了敲山震虎。”
  陵王淡淡道:“事情已过去了这么久; 案子也早已结了,明婴再怎么追查; 至多为老四添一条罪状罢了; 裴铭他在怕什么。”
  “殿下您也知道三公子这个人,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今日他下咨文前; 原本是在文德殿与几部尚书一起面圣的,结果禀事禀到一半,他忽然问裴大人,当初他在裴府水榭遇刺,裴大人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
  “这些话可是当着陛下的面问的,这么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裴大人怎么受得住?当下跪地直呼清白。三公子却说,‘哦,你既这么清白,那本王查查总无妨吧’,回头一道咨文就拟上了。”
  陵王蹙眉:“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属下不知,裴大人也被三公子这一通阵仗闹糊涂了。大人在御史台回完话,立刻就去了王府别院等殿下您。殿下眼下可是要去别院?”
  陵王见完柴屏,也无甚要务在身,脚步往宫门一折,点头道:“去别院。”
  到了宫门口,他没有立时上马车,而是与曹源一起走了一段,待四下无人了,才问:“日前本王让你派人跟着秦久,此事你办了吗?”
  “回殿下,属下已派人去了。”曹源道,“不过秦久近日受伤,没甚动静,属下等怕打草惊蛇,便没有轻举妄动。”
  陵王颔首:“那等她回金陵再说吧。”
  他吩咐了些其他琐事,见天色不早,随即上了马车。
  马车穿过熙来攘往的街道,绝尘而去,片刻后,一个身着褐衣,头罩斗笠的人从一条背巷后绕出。
  他望着马车的方向,在街头顿了顿,然后走向左旁第一间药铺,从怀里取出一张药方:“掌柜的,抓药。”
  药铺的掌柜接过药方子一看,见上头都写着些三七、花蕊石之类止血化瘀的药材,不由抬目看了来客一眼。
  这人斗笠罩得很低,上半身都裹在宽大的罩衫里,看不清模样。
  但见他取药,拿药方,都用左手,想来是右臂有伤。
  掌柜随即从柜阁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瓶,说道:“这位客官,您要是手上有伤症,可以用小店新制的红花膏,专治外伤,保管几日就好。”
  褐衣人扫了小瓶一眼,说了句:“多谢。”随即搁下一粒碎银,拿过药材包与小瓶,很快离开。
  他一路往西而行,脚步看似稳健,实则走得极快,到了一间废弃的宅子前,左右一看,见四下无人,才推门而入。
  宅子正屋的竹榻上仰躺着一人,他身着玄衣,眼上罩着白绫,听是外间有动静,撑着起身:“云洛,你回来了?”
  云洛“嗯”了声,将药瓶递给玄衣人:“你自己上药。”然后在桌上摊开一张宽大的粗布,收起行囊,“我们得赶紧走。”
  玄衣人一愣:“为何?不等阿久了?”
  “等不了了。”云洛道,“陵王派人盯上了她,可能是她偷血书曝露了端倪。”
  他目力极好,又会读唇语,先前陵王与曹源说话,他站在远处看着,把这关键的几句分辨了出来。
  玄衣人知道云洛有这通天般的本事,若非如此,当年招远叛变,他也不能提前觉出蹊跷,自乱象中保的一命。
  “那阿久可会有危险?”
  “不会。陵王打的是顺藤摸瓜的主意,想派人跟着她,找到你我,轻易不会动她,再说她还有阿汀那丫头护着呢。”
  玄衣人一点头:“陵王既派人跟着阿久,大约猜出是你我盗的塞北布防图了。”
  “猜出你我的身份倒不至于,但以后我们行事,恐怕就更加困难了。”云洛道。
  他看玄衣人一眼,只见他正把衣衫解开,为胸膛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涂抹伤药。
  伤是新伤,是当时去兵部库房盗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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