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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这么办吧。”
跪在地上的几个下人纷纷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二人,有机灵的已经开始求饶,一时间二人脚下全都是磕头声。
任玥安看着他们,似有不解的歪头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刚才不是还说要让侯爷把我赶出去吗?怎么到了你们自己这里就不敢了呢?”
傅城听得烦了,找来下人把这几个人赶走,两人周边这才清静下来。
任玥安闲闲的用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说话也是慢悠悠的,“反正罚都罚了,不如让府内府外的人都知道。我昨天的晚饭吃得很开心,所以今天提醒你一下,人们常说灯下黑,大抵就是这种情况了吧。”
傅城没说话,视线在她艳丽的穿着上扫了一圈,慢慢皱起了眉。
“你要出门吗?去哪?”任玥安上下打量一眼傅城的穿着,“我今天正好也要去灵云郡主办的品酒会,你送我去吧,听说好多达官显贵都会去的。”
重点当然是最后一句话。
傅城看着她的目光渐深,隐约带了分探究,“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不过不会妨碍你的,你送我过去正好给别人看看你有多宠着我。”任玥安冲着他眨了眨眼,率先往前去了。
她是任家的罪人,傅城越宠着她,便越和任大将军撇开了关系,这也是二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只是傅城很不喜欢这种自己心思都被人猜透了的感觉,负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又很快松开,追了上去握住任玥安的手,牵着她一起往外走了。
任玥安嘴角挂起了甜蜜的笑,歪着头靠在傅城肩膀上,两人亲昵依偎着一直到上了马车。
随着车帘落下,傅城立刻放开了牵着她的手,任玥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小声的抱怨,“真是狠心啊,用完就丢。”
傅城听到她的话不由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以为你不是吗?”
任玥安忍着的白眼终究还是翻了出去,自打来了这个世界,别人嘲讽她说得最多的就是任大将军的事情,对此,任玥安只想说,那是原主干的,关我屁事。
马车晃晃悠悠往郡王府行去,车内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任玥安悠闲的靠在马车垫上拿着一本史书,一页页翻着,时不时把书扣在腿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许是她看得太过认真,就连傅城都忍不住往她这边多看了一眼,“你还知道看书?”
“嗯,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任玥安捧着书头都没抬,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不是不理我来着吗?”
傅城被噎了一下,还不待再说什么,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任玥安掀开车帘往外望,诺大的郡王府便在眼前。傅城先行下了车,回身又小心翼翼像对待瓷娃娃一样将她搀了下来。
周围有同时到的官家夫人小姐好奇的往这边看过来。
任玥安配合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谢谢侯爷送我过来,我们大约一个多时辰就结束了,到时候侯爷还要来接我吗?”
傅城点头,“自然。”
任玥安对他俏皮的眨了眨眼,没有忽略他眸中的古井无波,“那我就在这等着侯爷了。”
傅城答应了,转身上了马车,匆匆离开了。
任玥安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端着胳膊微微叹了口气,又去问穆青,“我以前做过什么吗?傅城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傅城每每和她在一起时都是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
穆青站在一边擦了擦汗,“小姐呀,我觉得按你以前做的事情,侯爷现在能对你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任玥安回身好奇,“我做了什么?不就只是把我爹供出去了吗?他应该只是从人品上不满意我才对。”
任玥安一边往府里走,一边听着穆青对她说悄悄话,“小姐不记得了?侯爷年轻时在咱们家住过几年,小姐那时候脾气大,嫌弃侯爷是个野孩子,好多次把侯爷赶去柴房睡觉,最后还是老爷发现对小姐用了家法,小姐才有所收敛的。”
任玥安脚步顿住,回过身有些严肃问道,“你的意思是,傅城是被我爹养大的?”那便不仅仅是提拔之恩,想要撇清关系那么简单了。
穆青怔愣点头。
任玥安打开折扇扇了扇,思忖片刻又问穆青,“那你觉得傅城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恩必报吗?”
穆青被问傻了,想了好久才犹疑着点头,“应该是吧,我记得之前有一次老爷不肯给你和侯爷说亲的时候说过,侯爷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若是同侯爷说起你们的婚事,侯爷自然会同意,只是你小时候那么对他,就算嫁给他侯爷也不会好好对你的。”
任玥安嘴唇微张,好半晌喉中轻轻发出了个单音节,“哈……”那她出卖任大将军这事儿在傅城这儿梁子可结大了。
第4章
当晚,任玥安支开了穆青,在镜前点燃了一柱香,很快,任浅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找我有事?”
“有事,关于傅城的。”思索了一个下午,任玥安的思路终于清晰了许多,“第一个问题,傅城以前和你父亲的关系如何,或者说,傅城在你父亲出事之前,是谁的人?”
“是我爹的人,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任浅月的声音忽然有些有些迟疑,“从事件刚开始时我就没见过我爹,但是听一个忠心于我的丫鬟来说,父亲在起事之前曾经拿过一份证据给傅城,让他见机行事,如果父亲兵败,就拿着这份证据去邀功顺便撇清关系。”
任玥安开口接话,“然后那份证据被任玥安拿去邀功了,对吧。”
任浅月顿了一下,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坚定,“抱歉,我一时匆忙忘了这一层。”
“我有预感,要是不赶紧扭转在傅城心里的形象,到哪天我没了利用价值,傅城肯定会杀了我给你们父女俩陪葬。”任玥安呼出一口气,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无妄之灾啊。”
“……对不起。”
“没事,我再想想办法吧。”任玥安啧了一声,端着香炉走出房间,这一夜天朗气清,一条长长的银河横亘在夜空之中,明亮的月色以及满天的繁星照耀着整个庭院,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风的流动。
很快,她又睁开眼睛,走回房间取出了一件白色的衣裙换上。
任浅月不解她的动作,“你要做什么?”
“今天是你们头七,我得抓紧机会好好表现一下。”她去了穆青房间取出她一早就准备好的纸钱和火石,蹲在院子里给烧起纸钱来,见火势渐渐变大,任玥安脸上终于露出一些喜色,“你一边说着我一边给你烧,正好看看你和任大将军能不能收到。”
任浅月一时无语,浅浅叹了口气。
任玥安也跟着叹气,“不过我给你们烧纸钱也还是马后炮,洗刷不了我出卖养父的骂名的。”
任浅月沉默着,好半晌忽然道,“你要是想洗刷骂名也不是做不到,其实在我爹动手之前皇上已经掌握了我爹谋反的证据,但是我爹为了我,还是决定搏一把。”
“竟有这事?那中间能供我发挥的地方可就多了。”任玥安眼中闪烁着星芒,唇角弯出了月牙,“看来尹天逸的皇位坐得真的不稳,如果任大将军没有如他所料举兵谋反,只怕现在也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是啊,谁能想到父亲为了我孤注一掷了呢,早知道就不应该嫁入帝王家。”任浅月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哀伤。
任玥安抿了抿唇,一张一张往炭盆里续着纸钱,没好意思说他们父女俩这一番操作是有点蠢。以她这个局外人来看,尹天逸摆明了是做了个局引任大将军上钩,任浅月就是鱼饵,无论怎么做都救不回来的。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父爱吧。
“你昨天说,尹天逸现在还对你有情,是什么意思啊?”过了半晌,任玥安又问。
一提到尹天逸,任浅月的声音立刻变得怨怼起来,“他诬陷我偷人,安排了侍卫闯进我的寝宫假意对我不轨,他再趁势而入演了一出捉奸在床将我关了起来,还切断了我与外面的联系。等我再听到外面消息的时候,我爹已经死了。那之后,他来看过我,说要给我换一个身份让我继续做他的妃子,但我当时已经心灰意冷,一头撞死在了他的面前。”
任玥安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彻底被尹天逸这一壮举惊到了,“尹天逸是脑子有毛病吗?这种情况应该赶尽杀绝才对吧。”
任浅月叹了口气,“或许他觉得我和父亲的骨肉亲情没有那么重要吧,当初他的皇位也是杀了老皇帝才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