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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漓怔忡,只见郎郁尘右手一扬,颇有睥睨天下之势,随即幽幽道:“我还真不是,我觉得我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大神,要不我怎么会……不瞒你说,我通常梦见自己是万物之始祖,威风八面,所向披靡,放眼三界无人不臣服于我!”
“嘿,嘿嘿……”郎郁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后,就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异想天开,禁不住傻笑了起来。
叶少漓却面露讶异之色,很快又将这些心思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副温润模样,只是在冰冷的面具覆盖之下,郎郁尘丝毫不察。
这通废话说完之后,郎郁尘可算想起自己先前要问的问题了,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个圈儿,问道:“玉旻之事众人为何想到了我呢,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我这个快被扫地出门的丧家犬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怎就把宝押在我身上?”
郎郁尘倒不是没想过这其中的缘由,冷沧澜那种冷情冷心的人定然是不会管玉旻的死活,莫说玉旻不是他座下弟子,即便是,他也会不屑一顾。
再说那个扯淡的师尊郎晴天,若非看在他也姓郎的份上,郎郁尘早就问候他八辈祖宗了,这人实在是个不称职的掌门!若去找他解决问题,还不如坐以待毙来的省事。
按常理推断,他们该去找孟老头才对,毕竟这老头是玉旻的义父。
对了,孟老头呢?
自从郎郁尘下山那天起便再也没有见过孟老头了,连连孟大娘也一同消失了。
莫非二人度蜜月去了?这个答案简直扯犊子。
“孟奈克与他夫人失踪了,所以他们只能寻你去。”叶少漓本不愿将此事说与郎郁尘听,可想着这事他很快也会知道,纠结片刻终是说了,眸间却是一片阴霾。
叶少漓此言一出,郎郁尘猛然回想起这段时日的种种不寻常之处,心头一颤,顿觉跌落悬崖,一阵凉风侵入骨髓,那双惊骇的眼底似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孟老头夫妇怎就无故失踪了?两个大活人就在逍遥派不见了?
邪祟作乱?不可能,这可是灵气逼人的逍遥派。
奸人所害?不可能,这逍遥派就寥寥数人,何来奸人?
自行下山?不可能?倘若孟老头夫妇不愿待在逍遥派,冷沧澜他们定然不会强留,毕竟他们年纪大了,完全没有必要偷偷不辞而别。
至少应当与众人道个别。
“那现在是谁在接管饭堂?”郎郁尘忽然看的通透,或者二人有了更好的去处,又不忍伤大家的心,所以他们悄然无息地离开了。
叶少漓唇角动了动,道:“自然是冷沧澜,每日膳堂伙食皆是他在。”
这绝对是郎郁尘听到得最滑稽可笑的故事,好歹也是个修仙门派,掌教的竟沦落到做厨子的尴尬境地。况且冷沧澜平日里连句话都不愿意说,又怎么可能洗手作羹汤?
古人有云,君子远庖厨。
一想到那如谪仙一般的人在灶头边忙碌的样子,郎郁尘忍不住嗤笑一声,本想揶揄几句,又想起孟老头失踪之事,笑容便僵在脸上。
“我想去查一查。”郎郁尘敛起笑容,一脸正色道,他还从未如此认真过,毕竟人命攸关,孟老头待他还是不错,只是他一向散漫惯了,以至于辜负了孟老头的殷切期望。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上进。
叶少漓却是摇摇头,并不赞同,可也并没有给出任何意见与缘由,隐藏在面具下的是一张如霜似雪的脸,眸色深寒,似有道不尽的难言之隐,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微叹。
郎郁尘看不见叶少漓的神色,自然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虽说他们相识有一段时日,可此人非彼人,终究是有不同的。
有那么一瞬间,郎郁尘想掀开那张面具,看看那张陌生又好看的脸,妄想从中看到更多的东西来。
“少漓。”郎郁尘蹭了蹭叶少漓的肩背,声音渺渺如烟尘,以至于落入叶少漓耳中好似天籁,明明只是淡若烟尘一声轻唤,却带着魅惑的味道。
少漓,这两个字触到叶少漓的心尖上,胸口那团早已失去温度的东西猛然窜了起来,滚烫凶猛。
叶少漓收起神剑,将人带回地面,因为他心神不定,实在不能再稳当御剑,唯恐吓到郎郁尘。
郎郁尘落入地面之后,瞬间心思活络起来,行为也是愈发大胆不羁,趁叶少漓晃神之际,一个轻挑,冰凉的面具应声落地,发出“铛”地清脆之声。
郎郁尘的眸子在见到叶少漓面容之时猛然骤缩。
这……这真不是同一个人。
那张原本被天使吻过的脸此时却是狰狞可怖,那一片片龙鳞遍布整张脸,即便冷月清浅,也能发出幽幽光亮,阴森诡异。
“吓到你了。”叶少漓淡然地拾起面具,却被郎郁尘夺了过去,不及叶少漓反应,那面具便落入了郎郁尘的乾坤袋。
“看都看了,还戴什么,我不怕。”郎郁尘笑了笑,虽然笑的不那么自然,却是一脸纯良憨厚。
这绝对是误解,郎郁尘自认为自己可绝不是什么正直纯良之辈。
不过这纯金面具可值不少钱咧!嘿!嘿嘿!
叶少漓静默如霜,郎郁尘却喜形于色,俨然一副赚了黑心钱的奸商面孔。
可这气氛不太对,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郎郁尘心下一凛,挤出一丝谄媚讨好的微笑:“你这样其实也怪好看的,真的!我发誓!”
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在默念:我发誓,我至此之后再也不发誓了。
叶少漓低垂的眸子清明如水,旋即眼风一转,落在远处那座房子上。
那是孟老头的居所。
☆、情难自禁
孟老头的住处简朴素净,就两间小屋,门口有个篱笆小院,院中有一小块菜畦,种了些不知名的仙草,在夜色中发出淡淡幽光。
叶少漓将郎郁尘挡在身后,随手捏了道火诀,推开木门那一霎那,竟有些许尘灰簌簌而下,屋内陈设简单明了,几件家具上也落了薄薄一层灰尘。
看样子应当是有几天未归了。
郎郁尘的视线在屋内逡巡一番后,大致有了些想法,至少他确认孟老头夫妇不像是自行离开,一切生活器具都在,门口还晾着几件衣物。
一个不太好的想法涌上心头,郎郁尘惊惧的几乎快要站不稳,叶少漓在他身旁噤声许久,见郎郁尘身形摇晃,忙将人扶住。
“也许他们只是走的匆忙忘记带这些,别想太多。”叶少漓眸色异常温柔,衬的那张布满鳞甲的脸似乎也没那么森然可怖了。
郎郁尘自然是知道叶少漓在安慰自己,如此之说恐是那三岁孩童也是不会信的,孟老头夫妇在逍遥派生活百余年,这世间无论是他的亲人朋友抑或仇家,怕都已不在人世,在逍遥派养老终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有什么理由让他们不辞而别呢。
只是令郎郁尘困顿的是这世间谁还会跟一对老人有什么恩怨?
那团诡异的黑雾猛然在郎郁尘的脑海中浮现,饶是郎郁尘想破脑袋也毫无头绪,某些记忆仿佛被清零,又似梦境一般飘渺虚无。
郎郁尘垂眸,目光落在桌上那只酒杯上,杯中还有些未喝完的残酒。
郎郁尘捏着酒杯,有些诧异,有些骇然,猛一抬头便望进叶少漓的眼中,只见叶少漓眼神紧紧盯着自己,火光照着他脸上的鳞甲之上,发出昏黄色的光亮。
有那么一个错觉,郎郁尘觉得他好生熟悉,熟悉的令他心悸。
郎郁尘打了个激灵,随即迅速收了这莫名的心思,一只手从乾坤袋中搜寻着,直到摸出一张淡黄色符咒,郎郁尘念了道咒语,旋即置与酒杯之中,符咒腾起一团烟雾,最终抿成一条黑线,悠悠忽忽飘出窗外。
“追!”郎郁尘拉起叶少漓不由分说便循着那道黑线朝门外跑去。
叶少漓有些惶然,他将手一翻,倒扣住郎郁尘的手,触碰之间,郎郁尘并未回头,只是心里蓦然起了一阵波澜。
“阿郎,回去吧。”叶少漓却停下脚步,毫无预兆地想阻止郎郁尘。
郎郁尘极力控制住自己焦躁的情绪,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方寸,郎郁尘清楚地看见叶少漓满脸的慌张无措,眉眼之间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
“你若不想去,我便自己去,不过这火借我了。”郎郁尘将手抽出,另一只手从叶少漓掌心接过火焰,拔足便跑。
有那么一个冲动,叶少漓想将郎郁尘打晕带走,可临到动手之时,他又觉得心头的痛钻心刺骨,终是敛起了这心思。
既然他想知道,逃避总不是长久之计。
暗沉的天幕如同一只野兽,妄图吞没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