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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缄默着走了一段很长的幽深小径,终于在一处残破的小院前停了脚步。
“这是我住的地方,我娘……也在这。”寇兰深呼了一口气,像是把体内所有的气都呼完了似的。
玉旻愕然,偌大的寇府,豪华气派,却不曾想还有这么个破落小院,竟然是寇兰与其母的住所,这小院莫说与主人是否匹配,就连下人房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我半月不在,里边怕是污浊不堪,你……还是……别进去了。”寇兰犹豫再三,又觉失礼,续道:“我……我很快就出来。”
玉旻不想拂了他的面子,点了点头,可他又不放心,随即隐了身形跟在后边。
推开篱笆院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寇兰径直朝堂内走去,一扇腐朽的木门被推开,发出沉重冗长的声音,堂屋阴森可怖,一张方桌上摆放着一牌位:寇氏宜秀之灵位。
这就是寇兰的母亲?为何不入宗祠?玉旻疑惑。
寇兰朝前拿起香,那香回了潮却是无论如何也点不着,寇兰只得放下,随即抱着灵位哭得抽抽嗒嗒,玉旻掐了个火诀,将香点亮,轻轻作了一辑,随后将香插进香炉中。
寇兰哭得十分忘我,并未瞧见有何异常。
“娘,我是个妖孽……我是妖孽……”寇兰不停念叨着,哭累了,直抽抽。
玉旻被寇兰这么一阵悲凉地哭泣声搅的心慌意乱,他欲抬手安慰一番,又猛然想起自己处于隐身状态,唯恐吓着人,只能无声叹了一口气,随即无奈地退了出去。
玉旻怎么也想不明白,寇兰怎么就是个妖孽了,明明就是个胆小孱弱的人。
寇兰哭累了,抽的头都有些晕,估摸着玉旻在外该等急了,于是小心放下牌位,却遂然发现香炉里燃着的香,顿时身形一怔,竟一时间难以分辨是梦是幻。
兴许是哭糊涂了,寇兰不疑有他,朝着牌位磕了几个响头,便掩了门退了出去。
刚走出院子,便见玉旻双手抱肩,一脸和暖的笑。
寇兰愣在当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得顶着那双肿的跟个桃子似的眼睛凝视着玉旻,像只可怜的猫儿。
“走,我带你去玩儿。”玉旻打破了僵局,他走到寇兰跟前,屈起二指轻轻抚了抚寇兰的双眼,一道灵流拂过,清润舒适。
“肿成这样该让人笑话了。”玉旻搂过寇兰的腰身,朝他眨眨眼,温声道:“稳住了。”
寇兰嘴角竟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笑的眉眼弯弯。
他笑了,十分好看。玉旻如是想。
晶莹透亮的双翅轻轻煽动着,不一会便翱翔在蓝天白云中,寇兰没了来时的紧张,他攥着玉旻的手臂,抖着胆子朝地面望去,房屋树木农田一点一点变小变远,虽然有些目眩,却也不失一番风情。
“怕吗?”玉旻将寇兰的肩拢紧了些,又道:“要不结个屏障?”
“不……用……我不怕。何必浪费……灵力。”寇兰小声道,唇角忍不住上扬。
“好好说话,把舌头捋直啰。”玉旻腾出一只手刮了刮寇兰略红的鼻头:“喜欢哭,哈哈。”
“我……你……怎么知道!”寇兰偷瞄了玉旻一眼,有些尴尬,有些羞赧,郁闷的直哼哼,哼的像只小病猫。
寇兰这模样实在是撩人的厉害,玉旻心下一热,一时间有些乱了方寸,身躯失了平衡,微微朝一边晃了起来,寇兰一个激灵,小小的人儿像一只树袋熊一般挂在玉旻身上,嘴里不停地大喊:“我们去哪里呀?”
玉旻只觉得这个胆小的呆子可怜又可爱,还有些可笑,他摸了摸寇兰的发顶,不语,寇兰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看,完美演绎一出爸爸去哪儿的戏码。
玉旻稳了身形,心念聚集,遂地开了天眼,开始在方圆十里范围内搜寻郎郁尘他们的踪迹。
且说郎郁尘自跌下铁桥后便失了知觉,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山脚下,郎郁尘愤然道:“老子这是第几次晕倒了!”
郎郁尘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正欲起身,却发觉自己身侧分别躺着黄连速与莫西林,好家伙,这回有晕共享了。
胸口沉闷的厉害,郎郁尘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二宝从胸口滚落,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郎郁尘迅速坐起来,捏起二宝的后颈,这货正在酣睡,一脸安息的模样,郎郁尘将二宝塞进里衣,脑子里一片混沌。
郎郁尘扶额努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莫名躺在山脚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只是隐约记得自己作死掉下铁桥,然后……没了然后。
每次都这样,重要的部分总是不出现,真他么的像平日里看剧看到离真相最近的时刻,吐露真相的人却掐着点领盒饭去了。
郎郁尘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气的直骂娘。
郎郁尘站起身来,朝着莫西林与黄连速的尊臀,一人送一脚。
“起来了,睡什么睡,起来嗨!”郎郁尘双手叉腰,冷眼看着倒地不起的两头猪,心里暗搓搓地想着,生时何需久睡,死后必定长眠。
黄连速肥胖的身躯蠕动了几下,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肥臀,怎么感觉疼的厉害,他一脸呆滞,道:“师叔,什么时辰了?有饭吃没?”
郎郁尘搂过黄连速的狗头就是一个爆栗:“就知道吃,你是猪吗!”
随后莫西林哼哼唧唧地坐起身,同样抚了抚有些酸痛的瘦臀,睡眼惺忪道:“发生何事?有人来攻山了吗?”
郎郁尘闻言,差点没一口老血呛死,你他大爷的匪片看多了呢?随即又忍不住大笑,笑的腿毛都要炸了。
☆、公子逍遥
天空辽远,云朵凝滞,日头渐近,不觉已快晌午时分,郎郁尘暗叹,难得浮生偷得一日闲,这还浪费了半日,怎能不叫人懊恼!
浪费他人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呐!
而身后两名谋财害命的人此时正在商议去哪潇洒快活,对于郎郁尘的愤懑丝毫不察。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郎郁尘悲哀地想着,自己这般优秀融入不了凡人的世界。
郎郁尘拢了凤竹扇,将扇面不停地拍打着手心,实在是无趣的很,遂地加快了脚步,将那两位凡人甩的远远的,两只眼睛东瞅瞅西看看,我就是不买。
因为没钱,所以气短。
长街倒也不失热闹,这里的人们安居乐业,夜不闭户,民风淳朴,郎郁尘如是想,心里倍感欣慰。
走到拐角处,忽然就被什么勾住了衣角,郎郁尘第一反应就是这大街上怎么还有狗儿乱叼人的?有没有人管?
“公子,要不要买点小画本儿?”一位佝偻着背的老者一脸灿笑,声音也是神秘莫测。
郎郁尘摸摸下巴,什么小画本,听起来别有深意似的,说好的民风淳朴呢,郎郁尘垂首侧目瞧了瞧那只勾住自己衣角的干枯手指,道:“先松开。”
那老者赶紧松手,见郎郁尘的神情,便觉得这买卖成了七八分,于是继续陪笑,用十分讨好的语气道:“便宜又好看,画工一等一的好,若公子喜欢还有别的……”
郎郁尘眼珠子一转,勾起一边唇角,坏笑道:“有多好,让本公子瞧瞧。”
老者斜眼偷偷打量了一下郎郁尘,瞧这一身打扮分明就是个修士,可这一身纨绔公子的习气倒是一分未改,八成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者心里默默鄙视了一番,可嘴里依旧是好话说尽,尽显市侩之风。
这可不就是郎郁尘小时候在街头见到兜售碟片的小贩同行嘛!
大爷,您这样做是不对的!是犯法的!是有伤风化的,您这把岁数了,应该遛遛狗,看看人家老太太跳跳广场舞,学学打太极拳什么的,可不能如此为老不尊呐!
内心正气满满的郎郁尘随手翻看了几本,噗,这不就是什么春宫图呐,这阴阳之交,有啥稀奇的。
郎郁尘顿时意兴缺缺,将画本还给老者,一点也不稀罕的模样可把老者急坏了,自己站了半天了,还未开张呢,这好不容易来了个翩翩公子,可不能就这么放走了。
这老者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捏捏胡须便顿悟,这莫不是个兔儿?
“公子,莫急着走哇,老朽还有别的,看看如何?”老者一个箭步追上郎郁尘,身形矫健的很。
郎郁尘心道,反正老子也没钱,不看白不看,看了也不亏,总之白瞟,嘿嘿嘿!
郎郁尘随老者折了回去,这会老者拿出来的可比之前的小画本精致多了,封面也高级许多,竟是用上好的锦缎制成。
老者朝郎郁尘挤眉弄眼的,语气也是耐人寻味:“公子,这可是老朽珍藏的孤本,一般人不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