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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屏幕上又弹出了一条信息：“我知道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林渊觉得心中一涩。都是同学，明知道程月要欺负人，他却袖手旁观实在不地道。他选择性地忽视了程月欺负人不是第一次了，他之前也从未觉得良心难安这件事。
他斟酌了一下词语，慢慢在手机上打字：“我和程月原本是一个初中，她在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们都是知道的。不过那时候她人缘也不好，只有几个女生跟着她欺负别人。不过上高中之后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谁知道她只是装的。”
对，没错，谁都不知道程月是装的，他也不知道。
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任意低头，目光落在“我们都是知道的”这几个字上面。她记得叶清和林渊是一个初中的，所以叶清，也是知道的？
不一会儿，林渊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他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任意回道：“没有，你好像和程月很熟？”
难得任意有跟他聊下去的意思，林渊赶紧回道：“我们两家算是世交吧，从小就认识，不过我和她关系不怎么样。”
鬼使神差地，他又在后面补了几句话：“叶清他们家和程家关系要更好一些，他们两家想联姻。因为他们两个年纪小，所以没放在明面上说，不过只要两家关系不出问题，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程月一门心思全在叶清身上，叶清也没有排斥这种联姻的意思。
任意的手指轻轻叩了叩床沿，所以问题是出在这儿了？许宁之所以被程月盯上，是因为许宁喜欢叶清，惹恼了程月？但是许宁一直没有告白，班上也没有传言说她喜欢叶清。
她实在太安静，太不起眼了，没有几个人去关注她。
任意仔细地回想从许宁那里得到的记忆，她没有表白，甚至连偷看都是小心翼翼的。但她并不会遮掩自己，偶尔的脸红和慌乱都能让别人看出她的感情。
从叶清现在对她的反应来看，叶清是知道许宁喜欢他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校园法则（十一）
任意沉思了片刻，给林渊回了一条信息：“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一句“我知道了”和之前那句截然不同，让林渊不禁弯了弯唇角。他盯着最后一条信息，考虑着怎么再继续聊下去，却发现聊天框上已经显示对方不在线，失望地放下了手机。
他躺在沙发，望着天花板发呆，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最后定格于被暮色侵染的教室中，女生低着头收拾东西，动作缓慢似乎在走神，被光线勾勒的面容安静而美好。
林渊当时看到那一幕，就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副油画，白衣少女站于春日中的花田里，以同样的角度低着头，美好到与光相融。
他其实在门口看了很久，直到少女抬起头，他才移开目光装作在和叶清说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移开目光，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林渊都觉得心中悸动。
林渊伸出手按在胸口上，心想：这次恐怕要糟。
【林渊的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40。】
……
没过两天，月考的成绩公布出来了。叶清依旧是不变的第一名，高出第二名整整五十分。大家都十分默契地略过他的名字往下看。
朱静云拉着任意站在月考的榜单前找自己的名字，任意跟着她也从上往下扫了一眼，看见自己的名次是年级二十，刚刚好压在程月上面。
旁边的朱静云轻咦了一声，说道：“许宁，你这次考得很好啊，第二十名呢。”
任意道：“你这次进步也很大，新手机稳了？”
朱静云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走了，十分高兴地道：“稳了稳了。”
任意也笑了笑，转过身想回自己的座位，却看见程月就站在她身后，用一种十分不善的目光看着她，饱含恨意。
程月几天在班级上十分安静，何敏在她回来后的第一天就没有给她好脸色，原本跟在她身边、和她关系很好的几个女生也疏远了她。这笔账她自然要算在任意头上，连连在任意身上吃亏，现在连成绩都被任意压了一头，让她对任意的厌恶感达到了顶点，恨不得任意立刻就消失在她面前。
可惜任意根本不会如她所愿地消失，还过得很好。
任意含笑和她对视了一眼，体贴地让路，让程月能上前看榜单。程月冷哼了一声，并没有上去看成绩，而是直接离开了教室。
朱静云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嘟囔道：“什么态度……”
“大小姐没有人围着捧着，心理失衡呗。”有人在一旁插嘴道。
雪中送炭的人很少，落井下石的人却很多。程月之前样样都好，自然也有很多人嫉妒，乐于在这时候踩上一脚。
任意没有参与她们的对话，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戳了戳233：【考得不错，帮我看着点程月。刚好压在她头上，她恐怕忍不了了。】
233：【好的，宿主放心！】
林渊却在这时候凑了过来，他在任意前面的位置上坐下，用那双明亮的眼眸望着任意，抱怨道：“你昨天怎么没打招呼就下线了，我还有话没说呢。”
他话音刚落，四周就静了一瞬。众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目光都诧异非常，林渊什么时候跟许宁这么熟了？
林渊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的模样，侧身靠在椅子上，等着任意回答他。
任意皱了皱眉，她不太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又对林渊这种自来熟没办法。
她道：“我去看书，就下线了，你有什么话没说？”
林渊哪有什么话要说，他就是想过来和任意说话，随便找了个理由，听任意问起来，他便道：“现在已经没必要说了。我是过来恭喜你的，第二十名……”
他眨了眨眼，真心实意地说道：“考得真好。”他日常在三百名开外，是绝对考不出这样的成绩的。
任意一只手拿着笔，用盖着笔盖的笔头在书本上无意识地摩擦着。她道：“我考的也不是很好。”
说罢，她往叶清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叶清又是第一名呢。”
林渊：“……”他有点想把叶清打包起来，暂时扔到教室外面去。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叶清是这么碍事的存在？
“关他什么事啊。”林渊拄着桌子贴近任意，“我是恭喜你这次考得这么好的，你都不说声谢谢吗？”
任意被忽然靠过来的帅气面孔吓了一跳，这样的距离下，她甚至能看清林渊脸上的每一根毫毛。
皮肤还挺好，任意分神想到。
她往后退了退，感觉其他人八卦的目光更灼热了，让她的耳侧爬上了一层淡红，恨不得林渊赶紧离开，让她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谢谢。”
林渊瞥见她发红的耳尖，忽然笑起来，露出牙齿：“不用谢。”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林渊不得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任意也松了一口气。
她还没来得及镇定心神，就发现朱静云在一旁看着她，表情十分复杂，既怜悯又同情，还有几分羡慕，几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十分怪异。
她拍了拍任意的肩，劝告道：“现在谈恋爱不太好，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说罢她又觉得不太对，改口道：“主要是跟林渊不太好，你知道……”
她把林渊的辉煌事迹跟任意讲了一遍，告诉任意他都交过多少个女朋友，最后表示林渊绝非一个良好的恋爱对象。
任意哭笑不得，解释道：“我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朱静云道：“但是他都主动过来找你说话了，还特意恭喜你考得好，肯定是对你有点意思。”
任意摇了摇头，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说话的叶清和林渊两人，轻声道：“我们只说过几句话，他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朱静云追问道：“好奇什么？”
任意道：“好奇小白兔是怎么逃跑反击的。”
朱静云一脸茫然：“什么跟什么啊，许宁你最近是不是学习学傻了？”
任意敲了敲桌子，示意她看已经走进教室的老师：“上课了。”
另一边，林渊正和叶清说话，偶尔往任意的方向看上一眼。
叶清注意到他的动作，挑眉道：“这么好看？”
林渊这次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有点好看。”
第一百一十六章 校园法则（十二）
叶清没料到他会承认得如此直接，翻书的动作一顿，却见林渊侧头看着任意那边，眼睛发亮。
他从未见过林渊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