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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言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深切的情感,才能让女帝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也许他永远也不会懂,但是那一刻他是动摇的。
然而,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其他人。只要进宫,他就会处于一个相对弱势的处境,他无法相信封乐清对他的感情会一直不变。
宋少言最终摇了摇头,薄唇微启,反问了一句:“陛下,您想要把臣困在后宫之中吗?”
已经遣散了宫人的寝殿中,只有这一句话的余音回荡。
任意眼中的泪水静静地流淌而下,眼神却只余木然,她松开了抓着宋少言袖子的手。手指一根根的放开,墨蓝色的袖子在空中回荡了两下。
她爱的这个人,是如玉的君子,也是多智的谋臣。他理应在谈笑之中指点江山,风流隽逸。
她终究不忍心,让他留在后宫之中。
那样太自私了。
她努力说服着自己,眼底却忽然迸发出刻骨的恨意来。只一瞬,这恨意就埋没在了绝望的爱意之中。
任意脸上挂着凄凉绝望的笑容,盯着宋少言道:“你带着他们,给朕走,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宋少言沉默地跪下行礼,动作比任何一次都缓慢而恭谨,然后他站起身,对身后的几个少年抬了抬手。
俊秀的少年们乖顺地跟在他身后,退出了寝殿。走到门口时,宋少言回首望了一眼,偌大的宫殿之中,女帝孤孤单单地站着,单薄的身形笼罩在层层叠叠的繁复龙袍之下,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宋少言的脚步先于他心中所思停了下来,若不是他猛然惊醒,他可能已经转身回去抱住她了。
宋少言克制地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才离开。
这一次,的确是他有愧于她。
【宋少言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80。】
任意在殿中央站了一会儿,感觉宋少言移开了目光,她才抬起头望向他所在的方向。布满泪痕的面容沉静淡漠,她玩味地勾了勾唇。
任意:【这时候他还不忘利用我的不忍和怜惜,让我为了他的前途放弃婚约,啧。】
233:【嗯……】道理它都懂,但是宿主有不忍和怜惜这种东西吗?
任意仿佛听到了它没有说出口的话,微微笑道:【我虽然没有,但是封乐清有啊。他是拿准了,封乐清那么爱他,肯定不忍心真的把他拘在后宫中。】
【而且北越到底还是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就算女帝可以不必顾忌那么多,但是在其他人看来,男子终究还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待在后宫里会惹人耻笑。】
【有着这样的思想价值观,封乐清就更舍不得了。】
【可惜他到底也没有真正把女子放在心上过,不然就应该明白……】任意用手按了按胸口,回忆起刚刚忽然涌上来的恨意,缓声道,【既然是爱极,那么很起来,也必然是恨极。】
封乐清用自己的身体和人生做交换,也要把宋少言娶进宫,为的可不是得不到的执念。
她是想毁了宋少言,让他无法再触及前朝,永远也实现不了他的抱负。
233还是不明白:【好感度都已经80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80的好感度不是很喜欢了吗?】
【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认知还不够清晰。】任意弯下腰,把掉落在地上的史书捡起来,慢悠悠地掸了掸灰,【他现在想逼自己斩断对我的感情,所以才带了这样一群少年过来。】
【如果我按照他的要求,把这一群少年收下了,哪怕只睡了一个,他的骄傲也不会允许自己再喜欢我。】
233听得一脸懵逼:【人类谈个恋爱这么麻烦?】
任意:【不是人类麻烦,是宋少言麻烦。】
她把史书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用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宫门口:【他总觉得自己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得告诉他,他不能。】
233沉思了几秒钟,问道:【怎么告诉?】
任意想了想,说道:【先把这一群少年收下来吧,看着还挺可人儿的。】
【哦……嗯?】233道,【不是说不能睡吗?睡了好感度怎么办?】
任意笑了笑:【所以只能看不能睡……】
她敲了两下桌子,若琴从外面走进来:“陛下。”
她现在看起来淡定了许多,不像之外一般遇事惊慌失措。
“去请秦将军来。”
第二十九章 以色侍人(二十九)
宋少言带了几个漂亮少年进宫之后,任意第二天连早朝都没去,躺在龙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懒觉。
她这还是第一次没上早朝,虽然对政事没什么影响,但也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朝臣们的消息都很灵通,知道宋少言昨天带了几个少年去了女帝的寝宫,各有猜测,但最终所有的眼神都落到了宋少言身上。
宋少言镇定非常,把所有的政事都处理干净,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早朝的大殿。
第二天任意还是没有上朝,第三天也没有,直到沐休的日子到了,她才从寝宫里走出来,面色苍白如纸,恍若透明,看起来憔悴极了。
若琴跟在她身后也不敢说话,小心地看顾着她,唯恐她出了什么事。
任意站在寝殿外,因为刺眼的阳光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外面的世界。她环视了一周,看了看周边的花花草草,皇宫中的景致一向打理得很好,精致又有匠心。
然而任意看过去时,眼底却毫无波澜,仿佛这这样动人的美景已经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了。
许久,她轻声开口道:“过些日子,也该到秋天了吧?”
若琴看出她心情不好,不敢惹也不敢哄,只能小心答道:“是快要到秋天了,陛下。”
任意浅淡地笑了笑,眉眼清冷,若琴在一旁看着,竟然觉得她有几分像宋少言。
眉眼间的神情极为相似,只是相比于宋少言眼底的冷漠,女帝眼底的情绪更像是孤寂。
宋相送人进宫,终究是伤了陛下对心,若琴暗自埋怨了一句宋少言,随后轻声询问道:“陛下想要去走走吗?总是不见阳光对身体不好。”
“御花园又开了一丛花,听说是从北方移植过来的,很难养活……”
任意开口,嗓音清润:“去走走,不管不是去御花园,我们去宫外。”
若琴心底隐约有了猜测,试探地问道:“陛下想要去哪里?”
“去宋府。”
任意换了一身衣服,把自己的容貌简单遮掩了一下,带着若琴出了宫,连个侍卫都没有带。
到了宋府之后,她拿着自己的私印在拜帖上盖了送进了宋府。
不多时,宋少言就亲自过来迎她了。
宋少言已经数天没有见过任意了,他每日按时上朝,把应该由任意处理的政务一一处理好,却没有去宫中问过一次,为什么任意没有上朝。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要给女帝接受的时间,等她接受了婚约的结束,就会来上朝了。
然而宋少言自己已经感觉到了,他不止是在给任意时间,所以才没有去皇宫中求见、询问。他其实是怯懦,不敢去面对女帝。
他所做之事甚多,对付谁都不曾有心慈手软过,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轻而易举地牺牲他人。
唯独这一次,他心怀愧疚。
他忘不了他离开寝宫前,任意孤独站立的身影。她本来是很好很好的姑娘,是他毁了她。
即便是他不想娶她,其实也可以让她有一门好亲事,离开这座皇宫的。
但是他没有,他为了自己的野心,和一时的方便,随随便便地把她留了下来,让她当一个毫无实权的女帝。在发现她对他有爱慕的情感之后,他又刻意引诱,让她痴迷于他,对他言听计从。
细细数来,他对不起她良多,又有什么资格去询问她?安抚她?
今日听到外面通禀,送上来一张印了她私信的拜帖,宋少言甚至一时都不敢去接,稳了一下心神才把拜帖收好,出门去迎她。
站在府门口的少女容貌清丽,不过几日过身上的稚嫩竟然褪去得一干二净了,浑身沉浸在了沉郁的气息中,眉眼漆黑,面色苍白,脆弱又单薄。
宋少言的心头一阵刺痛,却只能苦笑了一声,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然而在收获到最终成果之前,他就已经动摇了。
宋少言走到任意面前,跪下去行礼:“陛下。”
在和任意摊牌之后,他就越来越注重礼节,也不知是做给任意看的,还是用来警告自己不能逾越。
任意站在阳光下,身上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嗓子像是昨夜哭了一宿:“宋相。”
宋少言低着头,忍不住道:“陛下,您注意龙体。”
连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