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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清弯腰往后退去,抓着他的手反拧在背,啧了一声:“你小子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你还好意思说我。”陆言切了一声,对着坐在树下的宣晏努了努嘴,“你还是想着该怎么跟师尊解释吧,公然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跟封敛臣是那种关系。燕然台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宣晏自打一进院子便一声不吭地坐在石桌边,如老僧入定似的。
虽说宣晏脾气好,从未生过气。可叶文清还是从那犄角旮旯里搜刮着捡起那个被他丢掉已久的脸随意装上,慢慢踱步上前,态度很是诚恳:“师尊,我错了。”
宣晏那漆黑幽深的眸子泛起光亮,眼尾晕开笑意。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肩头,镀上片片金甲。半边侧脸映在阳光下,优美的线条下散发出温柔的光芒,让人不舍得移开眼。
即便这么多年,每每看见宣晏,叶文清都会忍不住感叹,师尊真是太好看了,一点岁月痕迹都没有。要不是那个什么修真界容貌排行榜有年纪限制,师尊定当是稳坐榜首。
“头一回见你认错这么积极。”宣晏唇边漾开一抹浅笑,“你错哪了?”
“大厅内那些话都是我随口一说的。”叶文清认错也就一下,尾巴又竖了起来装着乖巧,“总不能让他们随便给师弟安罪名吧。”
“随口说的?”宣晏挑了挑眉,“阿臣被你说成那般,名声算是没了,你这师兄怎么说也得负责吧。”
那小子估计巴不得呢!叶文清心道。
“大不了以后我帮他找媳妇儿呗。”叶文清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便懵了,找个屁!
宣晏笑了笑,话锋一转:“开阳山一事为师也已了解,此次确实蹊跷。若真是胡哈哈从中捣鬼,那就不得善了了。”
“他一心寻找昆仑玉英的宿主来淬炼他的那把白螭,都这么多年了,他那把刀真的能淬炼成么?他要那刀究竟是做什么用?”叶文清很是怀疑,从溧阳国开始,已经快两百年了都还没练好,就算是块废铁也早就成型了。
“他就是个疯子。”宣晏眸里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语气微重。
对于宣晏的反应,叶文清有些错愕,师尊对任何事物都是淡淡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反应明显,这还真是头一次。
宣晏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沉吟片刻,收敛了一下心绪,道:“落水沉木必须尽快找到,锁魂柱的封印已经顶不了多久。”
叶文清怔愣片刻,而后从乾坤袋里取出望舒琴,搁在石桌上,看着宣晏,神情带着讨好的意味:“望舒琴指的地方太广泛了,如今时间紧迫,弟子愚钝,恐有心无力,还请师尊指点一二。”
说白了就是,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跟着望舒琴走也不一定找得到,师尊你还是给我指明一下方向吧,我实在不想走冤枉路了。
能把偷懒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也就非叶文清莫属了。
宣晏无奈失笑,抬手在琴弦上拨弄着,轻拢慢捻,随着乐音响起,琴弦开始发生变化。
一弦泛着金光,汇聚成一个小人的模样,俏皮地跳到十徽,跟荡秋千似的晃晃悠悠。
十徽的徽位倏地一动,跃到空中,金光一闪,骤然间出现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岸边是石头上刻着篆文——玉衡。
“咦?这地方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叶文清咦了一声,凑近身子看了看,尤其是那石头,总感觉在哪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就你那破记性,得了吧。”陆言毫不客气地嘲笑道,“别为难自己。”
“这是天玑城。”宣晏抬手覆上颤抖的琴弦,画面也跟着慢慢消失,抬眸看着叶文清,欲言又止。
“难不成我父母在那里?”看着宣晏的神情,叶文清下意识猜测道。
“这倒不是。”宣晏摇头,“这里是阿臣的故乡。”
“什么?!”叶文清震惊不已,又立马拍了拍脑袋,他竟然从未问过封敛臣是哪人。
“保不准阿臣也在那里。”宣晏收起望舒琴,装进乾坤袋里,递回叶文清手中,“去看看吧。”
“师尊。”叶文清眨巴着眼睛看着宣晏。
宣晏瞥了他一眼,伸手拂了拂被风吹起的鬓发,忍俊不禁:“我的确见过阿臣。”
叶文清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咬了咬牙,带着一丝恼怒,道:“那小兔崽子到底想做什么?”
宣晏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叶文清。
叶文清接过纸,轻轻摊开扫了一眼,嘴边的笑容立马僵住,一掌把纸拍在桌上,怒极反笑:“这小兔崽子真当自己是盖世英雄啊,只有他能拯救苍生?还自请脱离燕然台,真是可笑!”
叶文清在原地转了一圈,气还是没消,桌上的那张纸完全被他当成了封敛臣,指着它骂道:“胡哈哈做这么多就为了他体内的昆仑玉英,他这一走摆明了不是给人当活靶子吗?他能去哪?他这是想去哪?还说什么不要找他,找他个鸟!身上一分钱没有,只能蹲街边吃脏的喝酸的。都跟他说了老老实实待我身边,这小崽子怎么就不听呢!”
叶文清说完,还不够泄愤,又踢了踢脚边的石凳,气得跟头发怒的水牛似的,一直哞哞叫。
“吃脏的喝酸的倒不至于,小师弟钱还是挺多的。”陆言插话道,顺着叶文清的话想要安慰一下。
“他钱都在我这里,我还没给他呢。”叶文清硬邦邦道。
陆言:“……”
钱都给你管了,你要还说你俩没关系,你就是当我傻了。
“叶文清,你也太不是人了。”陆言眸含谴责,“寻常管家娘子好歹会按时给自家男人一些银钱,你倒好,一分也不知道给,到底是不会心疼人。换做我是小师弟,我也跑了。”
“行了,阿臣不小,也有自己打算。”宣晏打断了二人的话,起身掸了掸衣袖,“为师得回燕然台了,文先生还在等着结果呢。”
宣晏走了一步,似是想到什么,回过头道:“你与阿臣的事,等你们一起回燕然台后,为师与文先生再一同定夺。你若是遇上他也别急着吼他,二人相处重要包容。”
叶文清被宣晏这一副为自家孩子考虑终身大事的模样搞得有些不大自在,含糊不清地应道:“好好好,师尊慢走。”
宣晏笑着摇摇头,抬脚往外走去跟麻花藤辞行。
宣晏走后,陆言也不再绷着了,靠在桌边抱着肚子大笑:“我们燕然台,是不是要办喜事了?”
“你要是不再要求女修看你舞剑,估计是快了。”叶文清斜睨他一眼,淡淡道,“每次见面就让人娇滴滴的姑娘家看你舞剑,舞完一身臭汗,人姑娘能看上你就怪了。”
“我有什么办法,她们都说想看的。”陆言不服气地为展开辩解道,然后拽了拽他衣袖,八卦因子爆棚,“别跟我转移话题。你平日不喜欢跟人睡一张床,我以前趴了一下还被你揍得要死,还说什么以后只能接受跟你媳妇儿同一张床。”
“那你说说,你媳妇儿是不是小师弟啊?你看看你,翻过年都二十八了,小师弟风华正茂,二十不到,就被你这么老王八给哄到床上去,钱也被你给拿了,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燕然台那么多师弟,也就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过。为了维护封敛臣,连自己是断袖都能编排出来,你要对他没想法,打死我也不会信。”
陆言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叶文清不是东西。
听着他再次提起大厅那番话,叶文清脑子又开始糊了起来,回想着过往点滴。
吸进的空气好似幻化成一只手,扯着他的心脏,一轻一重。最后又慢慢变成了封敛臣的模样,一点一点往里钻去,把空荡的地方填得满满当当,隐隐泛甜。
叶文清长长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依叶文清这性子,没有及时出声反驳,便也等于默认了陆言的话。
他确实是对那逃跑的小兔崽子存了心思。开心时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不开心了就耍着各种心思让人去哄,偏偏还装得跟只无辜的小白兔似的。
想到这里,叶文清不由得笑了笑,坦然对上陆言的目光,道:“我确实看上他了,非常中意。”
“我可说好了,我是叔叔,我不随份子钱。”陆言连忙捂着自己干瘪的钱袋子,一副穷鬼模样,“你上回顺了我的那些钱就当是给侄媳妇儿的见面礼了。”
“你也真有脸说。”叶文清白了他一眼,“总共也不过二两银子,份子钱必须给,没得说。”
“等你找到小师弟再说吧!现在人都跑了,你想这些也是虚的。”陆言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