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不够快啊。”连秀双手环胸,莞尔一笑,轻轻打了个响指,“我来帮帮你。”
凭空出现一头凶猛的狼,张开血盆大口,尖长的獠牙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光。神情阴鸷,鹰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封敛臣,前爪在地面来回拨动着,气势汹汹,蠢蠢欲动。
连秀亲昵地在狼脑袋上拍了拍:“去吧。”
狼仰天长啸一声,猛地扑向封敛臣,长长的獠牙毫不客气地朝他手臂上咬去。
“不要,走开!”
封敛臣被狼追得四处逃窜,脚底不知何时破了口子,鲜血淌了出来,留下一串鲜红的足迹。
狼闻见的血腥味,活像是见了屎的狗一般,兴奋不已,拼命追着封敛臣。
“阿娘阿娘,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疼!”封敛臣吓得肝胆俱裂,也忘了连秀的交代,本能的寻找着能够让他有安全感的东西,死死拽着连秀的衣角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阿娘,我疼,你把它带走好不好?我乖乖走路,我会跟上你的!我会跟上你的,我会走快点的,我一定会的,求你把它带走吧!”
连秀给封敛臣拽得往后退了几步,几次想要掰开他的手,却都无疾而终。
“阿娘。”封敛臣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泪水糊了一脸,抽噎地看着连秀,又连忙改口,“连夫人,我会走快点的。”
连秀睫毛轻颤,冷眼看着封敛臣,沉默许久,将他拎了起来,指着一边的荆棘丛:“那你就好好走给我看。”
“好!”封敛臣立马起身,往脸上随便抹了一把,顾不上自己赤着的脚,好似也看不见那锋利的刺尖,一脚踩了上去。
封敛臣沿着荆棘丛来回走了一圈,绿油油的荆棘丛已经开出朵朵红花,他定定地看着连秀:“连夫人,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连秀拎了起来,下意识地抓着她的胳膊,然后又松开,不安地看着她。
“那个无赖回来了。”连秀指了指天幕上炸开的焰火,冷冷一笑,“你可别给我露馅了。”
连秀就这么拎着封敛臣逐渐走远了。
叶文清抬脚正准备走上前去拾起被遗落的鞋子,孰料画面已然发生转变,人影幢幢,辱骂声随之而来。
第89章 师弟太难了
周围已经不再是玉衡湖的景象,入眼便是土地平旷、屋舍俨然、狗吠深巷、鸡飞树巅,一派恬淡闲适的桃花源之景。
一座富丽堂皇、巍峨庄严的建筑前围满了人,被围在里面的正是幼小的封敛臣,此时正被五花大绑捆着跪在地上,低头听着众人的谩骂。
为首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堆符纸,狠狠扔在封敛臣头上,暴起青筋的手背死死捏起他的下颌,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厉声道:“我周恒可不会说什么你年纪小就饶你一次的鬼话。在老子的眼里,错就是错,你就得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把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招进堡里来,你难辞其咎,死有余辜!”
“不,不是我!”封敛臣顶着红红的眼圈,竭力反驳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周恒一掌甩在他脸上,并且啐了口唾沫:“堡里上下就你那个老子爹喜欢钻研这个歪门邪道。平日里瞧着你们家有钱,又常做些修桥铺路的事情,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也不常在家,没关系。”
“可谁知你这个小兔崽子也是个没安好心的。一知半解也搞些这阴损玩意儿,堡里多少孩子就因为你招来的东西从而高烧不退,成天胡言乱语,老子的外甥昨晚都差点去了。”
“那么多孩子都出事,怎么偏偏就你没事?明明最该死的人是你!”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封敛臣瞪着猩红的眸子,如同一只被猎人逼到墙角的小兽,发出愤怒与恐惧的嘶吼。
周恒一脚踹在封敛臣肚子上,将整个人踹倒在地,骂道:“从你身上搜出这么多符纸,你还说不是你?小小年纪,满嘴谎话,这还要得?”
封敛臣面上表情痛苦地扭曲着,蜷缩着身子,手紧紧捂着肚子,断断续续道:“我……也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这么邪门的小子,烧死他!必须烧死他!”一边挎着竹篮的妇人抄起篮里的白菜叶朝封敛臣身上砸去,恨得咬牙切齿,“我那孙子自前天晚上就一直昏迷,儿媳妇都哭红了眼,必须烧死他!”
其他人纷纷出声附和。
“二嬢嬢说的不错!我两个弟妹也昏迷了一天一夜,都是这个祸害造的孽!”
“别提了,我那女儿因为孩子一事都几次寻死觅活的了,刚刚闹着跳井,好在被她男人给捞了起来。”
……
“既然大家都一致决定要烧死这小子,那就这样说好了!”周恒大手一挥,跟拎兔子似的轻而易举地把封敛臣拎了起来,“咱们去祭台,将这小子烧了祭天!”
“周大哥。”
温婉的女声从大门后面传来,连秀姗姗来迟,目光落在被周恒拎着的封敛臣身上,顿了一下,“阿臣年纪尚小,周大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饶了他这一回?”
“封夫人好大的口气。”被唤二嬢孃的立马不满的出声,瞟了眼连秀,“你家小子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把大伙害得那么惨,一句轻飘飘的年纪小就打发了?想得倒美!”
“再说了,你不是刚生了一个吗?这个没了还有小的,没什么可惜的。”
“二嬢孃说的有理。”周恒点头道,带着封敛臣转身就走。
“谁敢动我儿试试!”连秀声调猛地抬高,身后瞬间涌出一群手持刀棍的家仆,拦住众人的去路。
“二嬢孃方才那话说的着实恼人,什么叫没什么可惜的?我们阿臣就不是人了?”连秀眉心微蹙,眼尾染上三分薄怒,酷似一头护崽的母兽,“谁若敢动他半分,我不能保证你们家的小孩能安然无恙。”
连秀平日里都是温温柔柔的模样,为人也和善,大伙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就算封敛臣闯祸,他们也没过多责怪连秀。可哪知连秀会不顾情面直接翻脸,甚至威胁众人。
“封夫人这是要包庇封敛臣了?”周恒面色一垮,神情冷若寒霜,手上的力气也加重几分。
连秀敛衽一礼,微微一笑,直言不讳:“是。”
“若是我们不答应呢?”周恒环顾一边的家仆,艰难地从牙缝间挤出话来。
连秀但笑不语,家仆们手中的刀已经出鞘,森森寒光在阳光的反射下倒映在人们脸上,如刚结出的冰渣,让人浑身战栗不已。
“好!好!好!”周恒连说了三个好字,愤怒地丢下封敛臣,不解气地朝他背上踢了一脚,“你最好是能时时刻刻护着他,不然老子不能保证下一次不会掐死他!”
“我们走!”
周恒带着大伙忿忿不平地离开了。
封敛臣躺在地上,背上如被火灼烧了一般,动弹不得。可他却好似忘了哭痛一般,睁着用亮晶晶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涌起喜悦,哆嗦着嘴唇唤道:“阿……阿娘。”
连秀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鄙夷不屑:“真没用!”
封敛臣置若未闻,直直注视着连秀,嘴角慢慢咧开,一遍又一遍重复地喊着。
他仿佛是行走在荒漠已久的旅者,天上忽然落下一滴水珠恰好打在他唇边,虽然不足以解渴,但却能让人重新燃起对生的渴望,欣喜若狂。
高高的祭台上,底下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个个伸长脖子,对着上面绑在柱台上的人指指点点,不时与身边的人攀谈。
柱台下的火堆被点上,火苗兴奋地舔。舐起来,几次擦过封敛臣的衣角,留下漆黑的印记。
封敛臣脸被火熏得滚烫,生死面前,错愕的神情也被大火烤了个干净。眼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掉了下来,被火光衬得流光溢彩。灰暗的眸子死死盯着台下笑意盈盈的连秀,心里头那朵被名为母爱浇灌出的幼苗,在这一刻彻底枯萎。
周恒放下手中的火把,朝连秀道歉:“之前多有冒犯封夫人之处,还望见谅。”
“周大哥客气了,这不是事先早就商量好的么?”连秀微微颔首,淡淡道,“阿臣做错了事,自该由我亲自将他送来。”
“还是封夫人识大体。”二嬢孃热情地挽着连秀的胳膊,朝她竖起大拇指,“这大火最是能烧死脏东西了。”
熊熊火光里,封敛臣被熏得睁不开眼,心灰意冷,脑袋无力地耷拉着,静静地听着火焰吞噬干柴的声音。
惊悚的叫喊声唤回了他的神智,台下乱做一团。
“有东西从他身上跑出来了!大家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