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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千年,我们两个肯定能活成老妖怪。”
一连三日陆清远都只是搂着沈孟庄亲了亲,实在忍不住就用手用嘴。上一次才十天他就忍得够呛,这次居然要熬三个月。这才过了三天,他这只吃荤的猛兽,俨然要被折磨成食素的小鹿。
看着陆清远急得跳墙,但是又忍着无法发作的模样。沈孟庄忽而觉得有趣,心情格外轻松,他没办法再折腾自己,自然是件好事。
这日谷虚子来给他把脉,谈起陆清远一日要找他八百回问有没有其他法子。谷虚子故意卖关子回他:“有是有,前提是要动点手脚。将磨人的凶器切断一截再削细一些,变成牙签那样,自然就不会出血了。”
“咳——”沈孟庄正喝着茶被谷虚子的话呛得一阵咳嗽,小花赶紧拍着他后背帮他顺气。
“沈仙师说,我这法子怎么样?”谷虚子将东西收回药箱,接过小花递来的茶盏。
“他只怕气得够呛。”
“只是生气远远不够,不让他疼一疼,他就不知道珍惜。”谷虚子将茶一饮而尽,笑呵呵地让小花再倒了一杯。
沈孟庄看着茶盏里悬浮的茶叶,抿嘴笑了笑,“他就那样。”
“他那样谁受得了,也就您性子好忍他至今。换做是我,早一刀子断了他的命根子。您就是心太软,放不下那段情,否则也不至于惯坏他,容他对您胡作非为。”
谈起“情”字,沈孟庄眼神忽然暗淡了几分,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心虚似的将余下的茶一饮而尽。
“不过我可算找到治他的法子了,您看这才三日,他就猴急猴急的,跟那春天里发情的猫一样。也不知他的属下们知道自家主子这副样子是为了什么,心里是何滋味。”
“能有何滋味。”沈孟庄摇头发笑,“还不是要受着,我如今轻松了,受苦的便是他们,他没地发的火只怕都要撒在旁人身上。”
谷虚子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当时应该留个心眼,三个月太少了,应该说半年。不,最好是一辈子,这样您也算脱离苦海了。”
沈孟庄见他吃得香,也拿起一块,还递给小花一块。心情轻松了许多,被他逗笑,忍俊不禁道:“您这是想憋死他呢。”
“憋死?哼。”谷虚子晃了晃手里剩了一半的糕点,“我还想他气死、噎死、过劳死。他要真为这事憋死了,我敢保证,临死前,他都是苦大仇深地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喊着‘我不死!我死也要死在师兄床上!’。”
谷虚子五官挤成一团扮作哭脸,双手在眼前胡乱摸索,扮演一个含恨而终的人。沈孟庄与小花看着他活灵活现的演绎,登时开怀大笑,笑得肩头都在颤动。
“嘚,逗您一笑罢了。我赶明去学一出戏,天天来给您唱。”
沈孟庄心情甚好,也学着他嘴皮子不饶人,回道:“一出哪够啊,先生如此多才多艺,一出手至少也是台柱子啊。”
谷虚子将最后的糕点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起身拎起药箱,语气严肃,宛如长辈一般,郑重地嘱咐道:“您能开心让我做什么都乐意,多笑笑,笑起来心情也好。您好好养着,开心些,其他事少惦记,我得空就来看您。”
突然心里空荡荡的,仿佛烟花燃尽后的空虚,沈孟庄收回嘴角的笑意,换了一副客气有礼的神情,轻声道:“有劳先生了。”
“我走了,您好好歇着,没事别乱走动。”
“先生慢走,要常来呀!”小花送谷虚子回门,在他身后喊道。
回到侧殿,见沈孟庄倚着门窗看向眼前的桃林,眼神哀婉。在他脸上丝毫寻不到方才的欢欣,只有无穷无尽的落寞与苦闷,犹如一盏泡久了的茶,再也没有那股醇香与芬芳,只有难以入喉的苦涩。
小花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像是被扎了一下。走到沈孟庄身边蹲下,轻轻地捶着他的腿,仰头看向他问道:“沈哥哥,你为什么一直都不高兴啊?你在生尊上的气吗?你不要生气了,旁人不知道,但是我看得出来,其实尊上是很喜欢你的。”
沈孟庄低头看着身旁的小丫头,稚嫩的脸上还保留着少时的青涩与烂漫,此刻正盯着他眨眼。伸手轻轻摸了摸小花的脑袋,轻声道:“你还小,世间很多事情,不是只有喜欢就能解决的。”
“可是……”小花鼓着腮帮子,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她这般年纪能知道喜欢也算是“早熟”了些。也许少女的心思就是这样,学了一个新鲜词叫“喜欢”,便以为喜欢是天地间最美妙的事,以为喜欢能乘风破浪,能披荆斩棘。
思考了片刻,小花认认真真地说道:“喜欢总比不喜欢强。”
少女不知世事总是剪不断理还乱,以为喜欢胜于一切,只要心存喜欢,便能化腐朽为神奇。
曾经他也是这么以为的。沈孟庄看着眼前似海桃林,目光深邃,仿佛透过朵朵桃花,看向遥远得模糊了人和事的往昔。穿越人山人海,徒步翻山越岭,用尽了浑身力气,落得一身疲倦,最后只剩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和他之间,隔了很多难以填补的东西。”
“连喜欢也填不满吗?”
清风拂面而来,片片桃花落在衣衫上。墨发随风飞舞,沈孟庄朱唇轻启,和风携了一朵桃瓣从唇边掠过,吹散了所有气息。
他仿佛说了,又仿佛没说。
第130章 诛魔剑断
鸿林派得到消息; 陆清远要打通赤元之初与暗境的结界; 届时妖邪将大肆入侵。鸿林派的几位尊长熬了十天十夜终于找到赤元之初的相关记载。
孟青阳从他师尊口中得知; 想要破坏陆清远的计划,只能以血固封结界。
几日前; 众人为此事争执了起来,冷山岚欲以自身性命加固封印之界。钟颜不愿; 两人为此事冷战了数日。
这日; 钟颜坐在后山石头上; 看着手里的玉钗,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突然身后窜出来一位小师弟,盯着那根玉钗问道:“师兄你还没送出去啊?”
思绪被骤然打断; 钟颜惊得浑身一抖; 看向身旁的师弟; 反驳道:“谁说我要送人了?”
“那支玉钗不是送给冷姑娘的吗?”师弟指了指玉钗。
钟颜的脸瞬间涨红; 心虚的模样,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现行的小孩,支支吾吾道:“我……我何时说要送给她了?”
“不是冷姑娘那是谁?总不能是送给师弟的吧?”
“我……我觉得好看就买来、买来自己瞧不行吗?”
“行行行; 没人说不行。只是大师兄你藏着掖着不说冷姑娘她也不知道啊,冷姑娘可不是门派里那些心思通透的小师妹们,我瞧着你若是不把话说明白了; 她是万万不会主动猜测的。”
“我……我说、说什么呀说; 你知道些什么就让我说。”
“你不说?你真不打算说?大师兄你不说可总有其他人说,冷姑娘大雅端庄,可不是只有大师兄你有那个心思; 我方才瞧见三师兄也拿着什么东西找她去了。”
“当真?三师弟去了?”
“千真万确。”
还未等小师弟说完,钟颜便起身行色匆匆地往冷山岚卧房赶去。然而心里还未想好说什么、怎么说,一抬头便到了门口,只能在心里骂自己脚比脑子快。
独自站在门外手舞足蹈,演绎见面时要说的话。突然房门大开,冷山岚悄无声息地走出来,抬眼便见到钟颜站在她门口张牙舞爪。
“钟兄找我?”冷山岚眉头微蹙,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这个……”钟颜吞吞吐吐,方才准备好的话突然就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冷姑娘要出去啊?”
“我想去找赵掌门。”
“找我师尊?你不是还想着以命固界?”
冷山岚颔首未语。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钟颜方才还忸怩不安,此刻一听她要去找师尊,脸色大变。
“不是我便是他人,冷山岚无能,只能为苍生尽力所能及之事。”
不是她便是其他人。钟颜何尝不知,所以他已经决定自己去做,只是最后有一心愿未了。
“你不用去了,我已经和师尊说了,用我的性命来固封结界,就当是我替你做的吧。”
冷山岚眉头紧锁,语气严肃道:“身家性命岂能说替便替,钟兄大义,冷山岚自愧不如。只是诛魔卫道是我的责任,冷山岚万死不辞。”
两人都是同样的执拗,钟颜不愿再与她争执。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玉钗,别扭地塞到她手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你先替我保管,有一句话等回来了我想告诉你。”
看着手里突然多出的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