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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见皇帝高兴,也陪笑道,“景阳王年纪小,活泼好动,李修撰妙手丹青,竟是画出了神髓来。”
“嗯,李家老二是有才的,不然怎么能成朕的状元呢。赏。”皇帝笑着说道,话语里竟带了一丝自得,仿佛为他座下有这样一位才子感到十分满意。
李承欢看着面前一摞黄橙橙的金锭,有些愣神。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不仅结识了秦王,哦,现在是睿亲王这样的人物,还得了五十两御赐黄金,小小发了笔横财。
宴席结束,百官告退各自离去。
李承欢捧着黄橙橙一摞金子跟在老爹身后,笑嘻嘻乐个不停。
“瞧你这出息,五十两金子,笑的脸都要歪了。”李侍郎脸皮抽了抽,甚觉丢脸。他这个二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总也稳重不起来,成天跟个孩子似的,冒冒失失。
“爹,这可是陛下赐的,可不是五十两金子这么简单,这是陛下对我的看中。”李承欢觉得父亲说的不对,况且他欢喜可不是为了这金子,只是他打死也不会告诉李侍郎就是了。
“看中你画画的本事?”李侍郎没好气的问道。
“看中您儿子我,是个人才。”李承欢纠正。
父子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出了宫门,然后一起上了马车,往李府驶去。
其时,月已高升。
第7章 就画一张
已是深夜,即便是繁华如京都,此时也已经沉沉睡去,黑暗笼罩了整座城池,静谧安然。
京都城东一处别院里,书房还亮着一盏烛火。
萧胤坐在书案后,看着案上的字条。这是他的亲卫从那两名刺客嘴里套出的信息,内容只有三条:
一,他们是宫中畜养的刺客。
二,他们只听命于一个叫红袖的人。
三,这次行动中出现的三名高手不是他们一路的。
萧胤将纸条折起来,举到烛火边点燃,突然大盛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眼睛,以及里头的一丝嘲弄。
“殿下,现在怎么办?”柳长风穿了一身漆黑如墨的夜行衣,不难想象,他如果投身夜色,将会隐藏的极好。此时他将口罩解下,只露出一张俊郎的脸来,神色忧虑。
“我们不是还有其他布置么,这二人……先寻个隐秘处安置吧,往后总会有用处的。”萧胤低头,面部藏在阴影里,声音有些低沉。
“是。”柳长风应声,随即又担忧问道,“殿下,陛下今日在百官太子之前封您为亲王,恐怕京中乃至宫中很快就会做出反应,要不要再调些人手入京?”
“嗯,调三十个暗卫即可,明面上的人不要动。朝堂上的事情自然还是要在朝堂上解决,破坏规则的话,父皇是不喜的。”
“那陛下赐的人?”
“待王府收拾妥当后,都安排入府,这是规矩。”
“是,属下明白。”
“嗯。”萧胤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什么,阴郁的脸突然展颜露出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父皇好像很喜欢那个画宫宴图的官员,今日殿中,除了我,便只有他得了父皇的赏赐,去查查他的底细。”
柳长风微怔,随即应道,“是。”
“不早了,你今日也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院中让陆迁看护即可。”
“是,属下告退。”
柳长风恭谨的退出书房,在院中打了个手势,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萧胤看着烛火出了会儿神,眼见着烛火越来越暗,他轻呼一口气,起身去一旁的架子上拿来一把剪刀,剪去了一段灯芯,烛火复又明亮起来。萧胤重又坐回书案后,继续看手边堆的高高的卷宗。
李府,书房内。
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的李承欢正双手支着下巴,嘴里咬着一只毛笔,看着窗外的明月,发呆。
桌案上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
画?还是不画?这是个问题!
而且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李承欢自诩风流,但却不是一个满脑子只有风花雪月的人,他自然清楚一旦和睿亲王萧胤沾上一点关系,他往后就再也无法摆脱了,这不仅是他个人的事情,很可能还会牵连到李氏家族……
可是,不画……
发了很久的呆后,李承欢终于牙一咬,拿下毛笔,开始磨墨。
就,偷偷画一张,一张就好。
墨好,便提笔,蘸墨,挥毫。
一个林间仙子样的人物便渐渐从他流畅的笔下成形,一气呵成。
李承欢停笔,仔细看了看,却不甚满意,想着这唯一一张画,定要画下他最完美的姿态,于是将画放到一边,又铺上一张上好的宣纸,用镇纸压好,沉默片刻,蘸墨提笔,细细勾画起来。
月儿渐渐西斜,铺在桌子上,凳子上,案几上,书架上的月下美人图已经渐渐占据了整间书房。
李承欢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了一眼刚刚画好的画,抿抿嘴,俯身将墨迹吹干,这才小心的将画纸卷好,收进一个古朴的木匣子中。
此时,天已微亮,李承欢一夜未睡,脑袋却极为清醒,精神依旧亢奋,他吩咐已经等在门外的丫头去给自己打了洗脸水,收拾妥当后,将书房锁了,吩咐下人不准入内,这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去宫中当值。
他坐在马车里,掀开一角窗帘,看着清晨仍显昏暗的长街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小贩在卖早点,显得十分清冷。
“停一下。”李承欢看到那个卖炊饼的老大爷,正坐在炉子前,用一把破旧的蒲扇扇着炉子里的烟火,苍老的眼睛,被熏的淌着眼泪,便叫停了马车,“去给少爷买几块炊饼,还没吃早饭呢。”
“是,少爷,您稍待。”头前赶马的小厮应了一声,利落的跳下马车,小跑到那炉子前,跟老大爷买了几块炊饼。老大爷笑呵呵的仔细用油纸包了几块烤的香喷喷的红糖烧饼,递给小厮,这才收了几个铜板,小心放进自己那灰扑扑的钱袋子里。
小厮急忙捧着热乎乎的炊饼跑到马车旁,递给马车里的少爷,笑道,“徐大爷这手炊饼做的是真香,难怪少爷总要买两块尝尝。”
“嗯,好吃。”李承欢拿了一块,咬了一口,笑着递了两块给小厮,笑道,“你也尝尝。”
“谢少爷!少爷今天好像很开心,可是有什么喜事?”小厮乐呵呵的接了炊饼,小心用帕子包了塞进怀中,继续上马车赶马。
“少爷乐天知命,哪天是不开心的?”
李承欢特别敷衍的打着哈哈。
马车一路行至宫墙外才停下。李承欢抱着一捧炊饼,往宫门里走去,笑意盈盈的与守门侍卫打招呼。
到了詹事府,问明了书吏,得知今日太子未曾来过,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自行坐到自己的书案后,继续啃炊饼,当然又很有分享精神的,分了几个炊饼给书吏们。
太子今天当然是没有心情来詹事府读书的,昨天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而且又是很可能直接动摇他根基的大事,此时不与自家心腹与智囊团混在一起搞事情就有鬼了。
况且太子已经二十有七,平时就大部分时间都在东宫为皇帝处理政务,只有偶尔心血来潮会来詹事府看看书,解解闷,顺便与他这个背靠户部的年轻翰林拉拉关系。
李承欢大部分时候都是很闲的,无所事事之下,只好遍阅詹事府中的藏书,而他又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两年里,基本已经将府中之所藏看了个遍,精神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但是,这也直接导致他现在真的很无聊。
“陈书吏啊,听说你家小儿子,前几天也娶了媳妇儿了?恭喜啊。”李承欢喝了口书吏端来的茶水,没话找话。
“回大人的话,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儿啦,劳烦大人还记挂着。”陈书吏也满心欢喜的应着,这位小李大人不仅没有大多数清流的清高自傲,反而十分平易近人,是十分受他们这些宫中小吏爱戴的。
“那可要祝令郎早生贵子,陈书吏早日抱上孙子啦!”李承欢继续笑眯眯的没话找话。
陈书吏含蓄的笑着拱手,“多谢李修撰吉言啦!”
“哈哈,客气客气。最近这京中可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吗?”李承欢继续没话找话,妄图打发无聊的时间。
陈书吏心知这位大人出身名门世家,背后背景庞大,自然是小心伺候着,他便也不去理会那些公文,直接垂手立在一旁与这位年轻的大人说起坊间趣闻来。
正聊的得趣时,东宫有人来唤,原来是太子叫人来传唤他。
李承欢心中顿觉苦恼,这个时候太子找他能有什么好事?估计又要给他施压,让他战队了,堂堂太子,却热衷结党,李承欢是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