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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望觉得十分受挫。
他原本是要把这人关在养心殿禁足,哪儿也不让他去,好让他长个教训。怎么几句话下来,就被这人忽悠得要带他出宫了?
晋望一言难尽地望向内室,反思自己是何时将此人惯得如此得寸进尺。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要骑到孤头上来了。
不该答应他出宫,孤还没消气呢。
晋望这么想着,起身朝内室走去。
他要告诉叶舒他们不出宫了,再怎么哭求也没用。
还没等他走进内室,却见叶舒大步往外走,二人险些撞个正着。
晋望下意识将人接住,问:“你又怎么了?”
叶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笑嘻嘻地举起双手。
他左手握着人皮面具,右手举着掩面白纱,仰头朝晋望笑起来:“陛下今日出宫,是想要皇妃随行,还是新来的美人呀?”
晋望被他这笑容晃了眼,忽然忘了自己先前要说什么,失神道:“都……都好。”
第23章
长安街上人群熙攘。
晋望命人将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窄巷内; 也不带随从; 牵着叶舒下了马车。
叶舒最终选择了易容。
理由是:陛下既然收了美人; 便不能让那群大臣失望,须得好好宠幸才是。
但晋望知道; 他就是故意添乱。
巴不得外界都将他当做朝三暮四之徒。
当真是其心可诛。晋望默默地想。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叶舒扭头看他,双眼明亮含笑。
叶舒当初易容的这张脸也很美; 但比起他原本的模样就清淡了许多,更偏向清秀。
看惯了倾城国色,这等容貌晋望根本看不入眼。
可现在知晓了这副皮囊下是何人之后; 竟连这张脸也变得顺眼起来。
晋望一时晃神; 叶舒没等他回答,直接拉着人走入长安街。
还是白天; 街上远不如夜间热闹,但也不差。
道路两侧摊贩叫卖,街上行人川流; 三五结伴; 一派祥和盛景。
作为帝王,看见自己治下这太平盛世; 当是欣慰才对。可有身旁这位祖宗在; 晋望半点欣赏民间风貌的心情也无。
他跑这么快做什么,不知道有身孕须得慢行吗?
还专往人多的地方挤,万一被磕着碰着怎么办?
又甩开孤的手; 当心下次孤不让你出来了!
晋望用力牵过叶舒的手:“抓稳孤。”
叶舒回头看他; 恰好对上晋望阴沉的脸色。
二人无声对视片刻。
叶舒一笑:“出来玩开心点嘛; 板着脸做什么?喏,这个给你。”
他塞了串糖葫芦到晋望手里。
晋望怔了一下,恍惚问:“你……你给孤买的?”
“是呀。”叶舒自己手里也握着一串,伸出舌尖在糖衣上舔了舔,“陛下往日可没机会吃到这些吧,尝尝,很好吃的。”
晋望低头咬了一口。
入口酸甜,像极了此人的信香。
不对,山楂多了分涩口,比信香差远了。
等等,山楂……
不久前太医刚嘱咐过,坤君孕期禁食山楂。
这人又在作死!
叶舒正一口咬在糖葫芦上,晋望闪电般伸出手,抓住了他糖葫芦的签子。
叶舒:“?”
晋望面无表情:“吐了。”
叶舒乖乖张开嘴。
晋望将糖葫芦拽出来:“这串孤要了。”
叶舒:“???”
叶舒问:“你不是有吗?”
晋望蛮不讲理:“可孤想吃你的。”
“……”
叶舒默然片刻,摊手:“也罢,给你吧,谁让你是陛下呢……”
他这话或许并无其他意思,可晋望却忽然想起,在过去那段最苦的日子里,叶舒也总把最好的给他。
处处让着他,从不争抢。
晋望一时失神,可叶舒很快又被新的东西吸引注意,拽着晋望快步往前走。
他们很快来到一座小楼前。
第24章
二人很快带着少年离开春江阁; 叶舒想给他些银两; 让他自由离开。
“这怎么可以。”少年坚决不肯收; “恩公救了我,我不能再收恩公的银两。”
叶舒问:“你要回家吗?”
“我……我不回家了。”少年摇摇头; “我自幼与父亲生活,可我父亲赌债累累; 不惜将我卖入青楼,我不会再回去了。我想在京都寻一处住下,想办法找些营生。”
少年眼眸清透明亮:“恩公可否告知名讳; 假以时日我赚够了钱,必然偿还恩公。”
无论是叶舒还是晋望,都不方便透露名讳。
叶舒道:“我们也住京都; 你如果一直住在这里; 我们会有机会再见的。”
叶舒执意不肯告知名讳,少年不便再多问; 只得点点头:“期待我们再见面,希望到那时,我已经能有足够的银两偿还恩公。”
叶舒微笑点头。
少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晋望。
后者一袭黑衣立于树下; 身形挺拔而修长,气度非凡。
少年低声问:“那位……是您的夫君吗?他可真好看。”
叶舒下意识想否决; 少年忙道:“别误会;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很羡慕您; 他一定对您很好。”
“他……”叶舒顿了顿; 轻声道; “他的确对我很好。”
坦白而言,晋望的确待他很好很好。
为君者似乎天生敏感多疑,何况晋望幼年曾经历过那些。在这种种影响下,他还能这样待他,已经很不容易。
那狗皇帝要是不再作妖,他回去也待他好点。
少年笑起来:“祝您与夫君永远幸福。”
二人在春江阁门前分道扬镳。
叶舒回到晋望身边。
“怎么这么久,说了什么?”晋望问。
“说你呀。”叶舒仰起头,对他轻轻一笑,“说人家长得这么好看,陛下又花了大价钱将人买回来,当真不想抬入后宫,就这么放他走了?”
晋望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孤后宫已有两位美人,何须再要人?”
“而且……”晋望低下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他比你差远了,孤看不入眼。”
“孤眼中只有你。”
叶舒心口轻轻一颤。
晋望鲜少对他说这样的话,又或是过去说的时候,总带着些调笑意味,叶舒并不放在心里。
可这次不同。
他的眼神真挚而热烈,既不是随口说出来哄他,也不是有意戏弄。
叶舒压住心口陌生的悸动,偏头笑了笑:“陛下的甜言蜜语,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晋望眼底含笑,正欲开口,只听叶舒幽幽道:“就是可怜了皇妃,不仅没法与陛下出来玩,连甜言蜜语也听不到。陛下眼里只有我,那将皇妃放在哪儿呢?”
“……真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晋望的神情僵在脸上。
这人自己和自己玩宫斗上瘾了?
“孤当然也将皇妃放在心上,你别——”晋望本能为自己解释,却见叶舒那边已经忍笑忍得肩膀抖动,才意识到下了套。
晋望咬牙:“叶!祈!安!”
“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陛下饶命——!”
天色渐暗,叶舒与晋望乘马车回返。
叶舒想起来方才在春江阁的疑问。
“坤君?”晋望眸色微敛,蹙眉,“你不知坤君是何意?”
叶舒不确定道:“我……我应该知道吗?”
“……”
叶舒清晰的记得,书里没这设定。
而且从原主残存的记忆里,也没有提到过这个词。
不过这个世界的剧情已经和书里有很大不同,再冒出什么新奇设定,叶舒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晋望沉默不语。
他原本以为,叶舒一直没察觉到自己分化,是因为性子迷糊迟钝。可现在看来,他竟然根本不知道乾坤之分。
乾坤之分如同男女差别,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这些么?
晋望直觉这其中有异,却一时得不出结论。
他沉默片刻,答道:“坤君不过是妓馆给那少年的称呼。”
“妓馆素来有乾坤之分,乾君善技艺,卖艺不卖身,坤君容貌昳丽,以色侍人。”晋望开始信口胡说,“至于分化……你将它当做挂牌便好。”
叶舒神情疑惑:“就这样?”
晋望坚定:“就这样。”
“好吧……”叶舒不疑有他,又道,“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方才的话题,陛下想好给我颁发什么位分了吗?”
晋望:“……”
叶舒说这话原本只是为了逗逗晋望,谁料回到宫中的第二天,晋望还当真下了旨意。
太常寺卿送来的美人被封为安嫔,位分比皇妃稍低一等,与皇妃一样,内侍必须以公子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