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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教谕的视线,也不由得向屋里所有学子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见到的,也俱是惊惧,茫然之色,和那个脊背挺得笔直,站在众人中间,脸上浮现出慷慨坚定之色的贺书渊,天差地别。
难道,教导学子们一心读书,真的是错误的吗?
“你说的固然不错,可是没有基石的房屋,就好比空中楼阁,让没有多少阅历的学子们,过早接触世事,不过是纸上谈兵,空中楼阁罢了!”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中透着慈祥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人群缓缓分开,路远行,路山长从人群中缓步走了进来。
众人看到他,有如看到了主心骨般,脸上俱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纷纷冲他弯腰行礼。
贺书渊也极是恭谨的冲他弯腰行了一礼,嘴中说到:“路山长说的极是!”路远行是这个松山书院最大的BOSS,贺书渊可不是想得罪他,才说的刚才那番话。
可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时,贺书渊又继续说到:“可是,纸上谈兵,也是将来上战场的必经之路,总不能到时候,用将士们的血和命去填吧!”
路远行知道他说的都对,可是在现今这样的条件下,如何让学子们接触了解世事,却是一大难题。
不是把朝廷的邸报拿来,随便看上两眼,就能了解的,毕竟朝廷的邸报上,只是只言片语,在对朝廷各部门的运作模式和各地的实际情况,不够了解的情况下,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而各地衙门的邸报,因为交通不够便利的现实情况,他们又拿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了解时事上,投入太多的精力,不仅不会有太大的成效,反而会耽误了经义的学习,显然得不偿失。
贺书渊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跟漕运总督沈维明的密切合作,他能够拿到各地朝廷的邸报,甚至从那些跑船的人口中,了解各地的实际情况,所以才能表现的如此胸有成竹。
此时,看着路山长有些为难的神色,贺书渊十分体贴的开口替他解围到:“路山长的顾虑极是,可是,我们也不能因为效果不好,就放弃了时事这一块,这样下去,时事这方面,岂不是会更加的薄弱?书院教书育人,除了教授知识外,还是教授思考事务的方式,就算不能真正解决什么,该有的思想观念,还是应该培养的。”
他一个走后门进来的白身,还在山长面前,对书院的教育模式,指指点点,其实已经逾矩了,可是,路远行不愧为淮安府最大的两所书院之一的山长,极有修养和容人之量,在听完贺书渊的话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到:“你既然如此成竹在胸,显然已经有了解决之法,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贺书渊闻言嘴角微挑,又对路山长弯身行了一礼,才开口自信的侃侃而谈道:“山阳县内出了一个舒意报,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众人听他提起,最近在山阳县十分流行的舒意报,都不由自主的纷纷点头,表示知道,毕竟如今山阳县内,估计没几个人不知道舒意报的。
贺书渊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又继续说到:“舒意报让普通的百姓,也能通过它,知晓一些事情,引发一些讨论,而如果当初舒意报上印的不是故事,而是一些时事呢?”
印的不是故事,而是时事?那绝不可能流传的像如今这样广!众人听到他的话,脑海里首先便浮现出这样的念头,可是,随即,脸上却都微微变色。
贺书渊自己也在心中补充了一句,“那估计舒意报早就被查封了,自己也早就嗝屁了!”
不过,在场的都是读书人,自然不会只听他话里表面上的意思,随即便明白了他话中所指。
旁边有几个学子,不禁眼中一亮,有些兴奋的脱口而出道,“我们学院也可以办个自己的报纸,这样就能让书院里的学子们知晓一些时事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不禁纷纷点头,新奇又兴奋的互相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不仅是这样,还可以在每期的校报上,根据时事,拟定一个题目,让大家讨论、投稿,将优秀的论文,在下一期的校报上刊登。”贺书渊看着面带微笑,意思不明的路山长和脸上犹有豫色的曹教谕,笑着补充到。
他这样一说,众学子们的眼中,也俱是蓦地亮了起来,纷纷露出向往和跃跃欲试的眼神,因为这样一来,能把自己的论文刊登到校报上,不仅是莫大的荣耀,更是能够快速提升自己的名气,不管最后时事了解的怎么样,对科举一事,都会有极大的助力。
曹教谕在听到贺书渊的提议后,脸上却是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原来他这番做作的慷慨陈词,不过就是为了变相的追名逐利罢了,果然,走后门进来的人,就是不会老老实实读书做学问,只会走那些歪门邪道的!
他心中是这样想的,也以为山长路远行,也会同自己的想法一样,结果,谁知路山长在扫视了一圈群情激奋的学子们后,却微微点了点头道:“任何一种新的想法,都要经过实践来验证,办校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至于最终的结果,是否能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会拭目以待!”
对路远行不甚了解,也不知道发起办校报这个想法,最终到底能不能成功的贺书渊,此时闻言,也不禁大喜过望,他没有想到,办校报这个想法,不仅能够实现,而且,竟然还会让他来主持!
看着路远行眼中意味不明的神色,贺书渊不仅在心中暗暗发出感慨,果然,能够坐上这么大书院的山长之人,绝不会是泛泛之辈,他心中的考量,大概要远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多吧!
既然山长已经发话了,就算曹教谕心中有所不满,自然也不会公然反对山长的决定,只能黑着脸喊到:“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有所定论,大家就都散了吧,赶紧回去上课!”
满脑子都是怎么在办校报这件事情上有所建树的学子们,此时哪里还有心思上课,都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贺书渊身边,去跟他套近乎,让他同意自己加入校报的刊印工作,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是,当着山长和教谕的面,又不敢真的这样做,只能恋恋不舍的回了各自的教室。
一旁看热闹的霍荣钧,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从刚刚还是万人嫌的后门生,此时摇身一变,竟成了整个书院香饽饽的贺书渊,心中暗暗感慨,“这货果然只是几句话,又把书院给坑了!”
贺书渊对自己忽悠的结果,也十分的满意,笑着对身旁有些发呆的霍荣钧挑了挑眉,一副哥就是这么有天赋,你羡慕也羡慕不来的模样,把霍荣钧气得一甩袖子,冲出了教室,眼不见心不烦!
如愿得了清静的贺书渊,从他桌上,伸手拿回自己的笔记,专心听起了下堂课。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上课外,贺书渊便是应对一拨一拨书院来找他的学子们,挑了些觉得合适的人,张罗起刊印校报的事情来。
一忙起来,时间便过得飞快,贺书渊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到了书院休沐的日子。
坐上初一特意雇来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回了家的贺书渊,一踏进家门,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第四十章
自家院中; 立着几个护卫模样的人,腰间鼓鼓囊囊的,显见着是带了兵器; 正屋外的门廊处,也低眉顺眼的站着几个衣着体面的丫鬟婆子。
这副架势; 就连他刚刚穿越来,还没有分家时的贺家; 也不曾有过; 更何况是现在!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贺书渊面露疑惑之色,快步向正屋里走去。
“夫人; 小姐,少爷回来了!”正在这时,站在正屋门口的又竹,看到从大门外走进来的贺书渊,欢快的高声喊到。
“哥哥; 你总算回来了!”正屋里的贺书琪听到又竹的喊声,从屋里冲了出来; 提着裙子; 一路小跑着,来到贺书渊的身边; 挽着他的胳膊,一边把他往屋里拽,一边神色有些焦急的娇嗔到。
“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贺书渊见她这幅模样,担忧更甚; 忙开口问到。
贺书琪听他这样问,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目光移向了别处,不敢看他,嘴里敷衍的回到:“哥哥,你进去就知道了!”
贺书渊无奈,只能被她拽着进了正屋。
一进正屋,便看见贺夫人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在她下首,还坐着一个十三、四岁,衣着华丽,容貌秀美的少女,赫然正是那天,他在三文包子铺里见到的,京城户部尚书家的小姐!
那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在看到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