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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知道了。我忙完这阵儿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突然想到了整个青楼都戴口罩的画面~美不胜收~
不要因为天气渐热就忘记戴口罩呀!安全第一!
☆、季宁宋遇作别
季伯琏坐在上书房最大的那把椅子上,宋其景被他搂在怀中,手中握着乌檀木镂空雕刻的《长命女》。
“你不是说没有这首么?”宋其景问道。
“没有也得有。伯琏找了个老师傅,专门做这类的,把冯正中所有词都雕了出来。”
宋其景偏头在季伯琏下巴上亲亲,修长的手指抚摸精致的雕花。“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他轻声唱道。
季伯琏摇着折扇,慢慢道:“常相见。常相见。常相见……”
宋其景笑起来,刚要问他是怎么了,突然看到季伯琏手中的折扇并非原来那把。写着“清风此出”的那面分明是个大大的“死”字,落款也不是“宋遇赠”,而是“季宁赠”。
宋其景顿时毛骨悚然,抓过折扇翻到另一面。
同样是个“死”字。
季伯琏幽幽道:“阴阳两隔。怎会常相见。”
说罢,就着这背对胸的怀抱姿势,猛地收起折扇狠狠扎进宋其景胸口。宋其景大喊道:“季宁!”
低头看去,发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扎在胸口。折扇不见了,季伯琏也不见了,整个上书房满地鲜血,全从他胸口流出。
“季宁!”宋其景喘息着睁开眼睛,下意识摸向自己胸口。并没有摸到匕首鲜血之类的东西,他才长长舒了口气。
公公听到喊声,提着灯笼从外室进来,把周围蜡烛油灯全部点亮,见宋其景满头冷汗,吓了一跳,赶快拿布擦汗。
“皇上可是做噩梦了?”
宋其景急促喘息着,“算是吧。”他看向外面昏暗的天空,道:“几时了?”
“刚到寅时。您要不再睡会儿?还有一整个时辰才该起来。”
宋其景闭了闭眼。一闭上眼睛,面前就是季伯琏拿着匕首捅他的画面。他摇摇头道:“给朕更衣。”
公公又踮着小脚把门口的丫鬟叫起来,传令准备早膳。
心慌时吃不下东西。宋其景喝了两口小米粥,摆驾御花园,在小凉亭里枯坐一个时辰。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该上早朝了。
早朝气氛莫名诡异,眼尖的能发现一奇妙怪圈。宋其景盯季伯琏,季伯琏瞅何万安,何万安瞄住沈淑才,沈淑才紧跟着宋其景。
下朝后季伯琏快走几步拦住何万安,道:“前几日抽不开身,未回访万安哥。上回去寒舍什么事儿?”
何万安抱歉道:“没什么大事儿。季老先生现在不方便见我,只能找你,聊表歉意。”
“诶,怎么又提那事儿。万安哥你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是清楚的,道歉的话不必再提。我爹身体什么样儿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正琢磨着把这一大摊子事儿甩给谁接手。给谁他都不放心,给朝廷,他得放一千一万个心。还能捞个好民生,何乐而不为呢。”季伯琏笑眯眯道。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肯定不舒服。等季老先生好些了,我备厚礼去登门道歉。”
“人到了就行。”季伯琏把胳膊肘撑他肩膀上,“万平可想你。”
这时,常跟在宋齐景身边的公公一溜小跑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何尚书,季将军。”
季伯琏笑道:“公公有何贵干?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去?”
公公用小手绢擦擦额角不存在的汗,“那季将军得是判官了。皇上说要见您嘞,叫您快去。“
“成。”季伯琏转头向何万安,“万安哥,回见。“
“回见。”
公公肚大腰圆,偏偏脚小,走起路来像只纺锤。季伯琏从路边掐根草叶子含在嘴里,道:“公公,您怎不坐车来。我现在像是在遛乌龟。”
龟速大概是公公的极限了。他边喘边道:“老奴,尽力了。季将军,您最近都不来找皇上玩儿了。”
“他不是不欢喜我去么。我不去,耳根子清静,眼不见心不烦。”
公公眼神哀怨地瞅着他,“今早皇上被梦魇住,老奴在外头听的吓了半死。凑近才听清楚是在叫您的名字。”
“嘿,皇帝在我这里是美梦。我到他那儿还成噩梦了。公公,平心而论,我长得有这么丑么。”
“季将军一表人才。”公公缩缩脖子,“老奴没其他意思,想着您待会儿多嘴问几句,解了皇上的心结,兴许以后就好了。今早皇上吃的饭跟鸟食儿似的,这么一点点。”他把右手食指拇指圈起,全程一个针尖儿大小的圈儿,“老奴看着心疼。”
“你们公公如今也开始管闲事了。看你这样儿,跟他奶妈似的。”
公公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季将军说笑。只是老奴打皇上小时候就跟在边儿上伺候,一伺候就是二十多年……”
“伺候出感情来了是吧。”季伯琏把草嚼碎。草汁酸涩,难吃的要命。“这草难吃的快赶上酸梅酒了。公公请放心,这事儿交给我。”
公公脸上露出点笑意,“老奴谢过季将军。”
到御花园凉亭,宋其景在小桌上练字。公子如玉扇被拿来当镇纸,扇柄小银坠吊在半空中东晃西晃。
季伯琏凑过去,把纸上新鲜出炉的半片《采桑子》读出来。
“钱塘江头柳清风。春也濛濛,夏也腾腾。秋黄冬素水淙淙。”季伯琏拍手,“皇上是在写探花宴么?”
“不错。下片未成,你来填吧。”宋其景将手中狼毫递给季伯琏。
季伯琏连连摆手,“填不出。伯琏肚子里墨水耗光了,如今见到这些就犯晕。”
宋其景想了想,把笔收回,道:“成诗成词讲求意兴,不可强求。”
然后刷刷在纸上落下下片。“钱塘江水浅更薄。今是潇潇,明是滃滃。人来人往桥硁硁。”
写完后叠起来给公公,对季伯琏道:“坐吧。今日没有酸梅酒,是桃花醉。”
宋其景脸色果然不好,白惨惨的,眼窝下两道乌青。嘴唇略微发白,连眉尾那点朱砂痣的颜色仿佛都有些暗。
季伯琏道:“皇上,梦都是反的。您无需太过在意。”
“嗯。”宋其景倒两杯酒,推给季伯琏一杯,“甜的。”
季伯琏端起来一饮而尽。宋其景皱眉看他,“季宁,你哭了?”
“啊?”季伯琏赶紧用手背擦眼角。放下来时,手背上多了两颗泪珠。季伯琏吸吸鼻子,“风有点大。伯琏见风流眼泪,老毛病。”
宋其景把帕子放到他酒杯旁,道:“你最近把兵权移交给范璞,是忽然想通了,要明哲保身?”
季伯琏道:“是。不得不说,一旦看开,干啥都觉得好,吃嘛嘛香。”
“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在朝廷上挂个名儿,到城外种地去。日后有什么新鲜的瓜果蔬菜,伯琏还托公公给您送宫里来。保准好吃。”季伯琏重新给自己满上,仰脖吞肚子里去。
“好。朕等着。”
季伯琏不再说话,给自己狂灌酒。一壶桃花醉,宋其景只得了一小杯,剩下全到了季伯琏肚里。
宋其景伸出根食指指季伯琏,笑骂道:“酒囊饭袋。”
季伯琏握住那根指头,放在唇边亲了亲,道:“酒是皇上的酒,饭是皇上的饭。伯琏这只囊袋以后会常想着您的。”
宋其景笑笑,没把手指抽回来。“你知道朕现在有种什么感觉么。”
“伤春感时?”
宋其景摇摇头,“玉老田荒,心事已迟暮。”
季伯琏用牙尖轻轻咬了咬宋其景的指尖,含含糊糊道:“伯琏也有此感。不过皇上您还年轻,日后有几十年的福要享。”
“你比朕还年轻。”宋其景突然皱起眉毛,猛地缩回手指,“你属狗么!”
指尖上多了两个不浅的牙印,再用力些可能得见血。
季伯琏嘿嘿乐道:“伯琏属猪。谁叫皇上您手指这么香,跟卤过的鸡爪似的。”
宋其景被气的面色红润了些。他站起来道:“朕今天心情好,不找人打你。叫你来没别意思,早朝时没看够罢了。”他用扇柄抬起季伯琏的下巴,眯了眯眼睛,“季卿的脸,越发好看。”
说罢,俯下身在季伯琏沾了酒的唇瓣上印下一吻,心情颇好地对公公道:“摆驾,回上书房。”
季伯琏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忽然发了疯似的跑起来。一直奔到宫墙外。他回头看看这堵墙里成群的红砖墙,琉璃瓦,雕花栋梁,水榭亭阁,端的是满目浮华,凤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
都与他无关了。
季伯琏慢悠悠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