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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濛、苏青身后跟着十多个丫鬟与小厮,手里捧着瓜果、米糕、香火,似乎是前来还愿。
在她们跨入大雄宝殿之时,石柱后面的苏白听到姬濛对苏青说:“这拜菩萨也讲究个心诚则灵。待会儿,你可要诚心跪拜。能寻回你,也是菩萨保佑。”
苏白的手指用力抠着石柱,泪水迷蒙了双眼。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苏青刚回到英国公府,既有身上的胎记,又有玉佩证明她的身份,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此刻贸然冲上前去相认,说不定还没靠近英国公夫人,就被一群小厮乱棍打走。
冯塘一直放心不下苏白,觉着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昨晚不做饭,今天一大早又神色匆匆地离开。
所以一路跟着苏白。
哪只苏白的马车跑得太快,他险些跟丢,还好最后追了上来。
一开始不明所以,知道后来看着苏白躲在石柱后面看着庙里跪拜的母女,他才猜到些什么。
苏青拜完菩萨,上了香,抽了个上上签。
姬濛终于笑了,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苏青搀扶着姬濛走出了大雄宝殿,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中间的冯塘。
那份尴尬油然而生,不觉得就羞红了脸。
当初,怂恿冯塘私奔逃婚的是她,得知冯家灭门弃冯塘而去的也是她,本以为冯塘必死无疑,哪知道却在这里见到他?
苏青的额头冒着汗珠,脸色有些铁青。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姬濛用手绢擦着苏青的额头,让丫鬟打开油纸伞,担心苏青中暑。
“苏青,你脖子上的双鱼玉佩是哪里来的?”冯塘大声问道。
姬濛看了看冯塘,又看了看苏青,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苏青顿时泪如雨下:“冯塘,在姑苏你就逼良为娼,坏事做尽,险些轻薄于我。如今到了京都,还这般为难于我,当真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
对于萱怡公主的宝贝儿子冯塘,姬濛还是有些耳闻的。
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没想到竟然欺负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她立刻让小厮将他仗责一番。
冯塘虽然有些武艺,但英国公府的护卫也不是常人,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打趴在地。
苏白看不下去,走上前,在姬濛身前福了福身:“夫人,寺庙乃是清静之地,佛家也讲究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他已受伤,不如饶他一命,就当为自己积些福报。”
王嬷嬷刚想上前训斥,姬濛连忙按住了她。
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绝妙佳人有着一丝说不出的亲切感。
苏青低着头,深怕苏白当众拆穿自己,忙借口有些头晕,让姬濛带着自己回府。
就在姬濛快踏出寺庙的那一刻,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苏白一眼。
她仿佛觉得苏白也正在看着自己,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
“阿娘,我可能中暑了,头痛得厉害。”苏青再次催促道。
“好好,咱立刻回府。”
望着她们走远,苏白蹲下身,望着痛苦不堪[獨]的冯塘:“你没事吧?”
冯塘眉头紧蹙,咬着牙说:“没事。”
冯塘躺在寺庙的路中间,旁边的人围在四周指指点点。
“现在我的玉佩在她身上,而且她刚去英国公府,想必一家人都在认亲的幸福之中,是很难让别人相信我的。”苏青将冯塘拉到一边的树荫下。
“那怎么办?”
“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现在英国公一家只是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想必日后英国公也会细细调查一番,到时候我再上门,就水到渠成了。”
第32章 上
苏白的眼中透着寒光; 语气有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与自信。
冯塘低下了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眼前的女子。
无论心智还是秉性,自己都差她太远太远。
他抠着自己的衣袖; 低下了头。
“怎么了?可是那些家奴下手太重,伤了你的腿?”苏白担忧地蹲了下来。
她捏了下冯塘的小腿; 冯塘痛得吸了口气。
“这样下去不行,我背你到寺庙门口; 再雇一辆马车送我们下山。”苏白扛起冯塘的肩膀; 想站起来。
“不用; 我一只脚也可以。”冯塘推开了她,他看着苏白娇小的身体,知道她是背不起自己的。
“你不能用力,否则待会儿下山大夫接不好断骨,可是要变成瘸子的!”苏白有些焦急,她实在不明白冯塘有什么可难为情的。
“如果他变成瘸子,那也是你害的。”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苏白抬眼望去; 竟是千岁爷。
她急忙拍了拍冯塘的手,让他千万不要动怒。
毕竟灭门仇人站在身前,稍微有些血性的人,都会上前拼了。
此刻的冯塘却异常冷静; 面无悲喜。
然而,他稍稍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
苏白知道,那是厌恶极了某人; 愤怒到了极致的颤抖。
人人都惧怕千岁爷,可是苏白却觉得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
她福了福身:“千岁爷万安,不知千岁爷有何高见?”
肖逸使了使眼色,身旁的小厮去旁边的竹林取了两根竹棍,再用布条绑在了冯塘的腿上,将他的腿固定起来。
苏白的眼中不由地流露出了赞许之色。
因为前来礼佛,肖逸和身边的番子只穿了寻常百姓的布衣。
“要不要坐我的马车一起下山?”肖逸开口问道。
苏白刚想拒绝,只听肖逸又接着说:“今日寺庙里祈福的子民众多,怕是不好雇马车。不早些找大夫医治,恐有落下病根的风险。”
苏白看了冯塘一眼,见他没有排斥,思虑片刻便点了点头。
许泽的阿娘孟氏站在不远处,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果然是苏白!
还有那个曾经在苏白门前羞辱自己的书生!
她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冲了上去,指着苏白大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寺庙清净之处,岂容你在这里和男子眉来眼去?”
苏白冷冷地看着孟氏,一言不语。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过来,孟氏更加得意,指着苏白大骂道:“这个女人本是下贱的戏子,上不得台面的。吾儿乃京都官吏,和她有婚约。你们说,这对她来说,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好事的看客们纷纷点头。
“可惜啊,这女子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姑娘。吾儿上京赶考,她就和眼前这个书生纠缠在一起。可是,她不会满足的,为了荣华富贵,她抛弃眼前的书生,嫁给了地上坐着的短腿男子。”孟氏仿佛不知疲倦,不停地说着,就像炸了毛的野猫,要将苏白撕得粉碎。
周围的人纷纷对着苏白指指点点,可苏白背脊挺直,目视前方,眼神清冷,面无喜波。
“哪知道她完全是扫把星,全身晦气的货,她出嫁当天,夫家被抄,这不,又来京都勾搭书生了。”孟氏插着腰,得意地骂道。
如今自己的儿子成了刑部主事,终于可以把在姑苏遭受的那些闷气一股脑地发泄开来。
许泽上完香归来,便不见了阿娘的身影。
前面的人群里仿佛传来了阿娘的声音,他连忙挤进人群,只见阿娘正站在中央,对着苏白破口大骂。
“阿娘!”许泽急忙走上前去,“你在干嘛?”
“你闪开,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这个小贱…蹄子,出一口恶气。你还跟我说想娶她?看看她光天化日之下勾三搭四的样子,这辈子要娶她,除非让迎亲的花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孟氏中气十足,嗓门忒大,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苏白缓缓走到孟氏身前,神色淡然:“孟大娘,解除婚约之时我和许泽还未交换庚帖,符合大周历法。至于我和谁出来礼佛,并不在你的管束之内。”
“你,你!”孟氏摸着自己的心房,被苏白堵得说不出话。
苏白随即转向许泽:“你在私塾三年的花费全是靠着我登台唱戏补给,一共一百三十两,何时归还?”
刚刚还在看热闹议论苏白不守妇道的看客顿时全部看向许泽和孟氏,靠女子补贴生活,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孟氏立刻站到许泽身前,指着苏白怒骂道:“我看你是唱多了戏,分不清戏本和生活了吧?说给我儿子银子供他读书,有字据吗?”
孟氏神色傲慢,现在自己儿子是刑部主事了,苏白那儿根本拿出字据,她一而再、再而三提银子败坏自己儿子名声,非要治她个诽谤京官之罪。
苏白笑了笑:“自然是有的。给许泽私塾交的银子,给你请大夫的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