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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了,想晋你为贵妃,皇上还没答应呢!”
要晋自己为贵妃?皇后之下贵淑贤德,但贵妃又是诸妃之首,林贤妃心里砰砰直跳,偏又不能表现的太过在意,“原来如此,其实对于臣妾来说,不论是贵妃还是贤妃,都是服侍皇上跟娘娘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陈皇后含笑看了承嘉帝一眼,“皇上您说呢?臣妾是想着若是大家都晋而韶华宫没有动静,反正会叫人多做猜疑,倒不如贤妃也动一动的好。”
承嘉帝点点头,“皇后说的有理,你拟旨吧,写好了叫人送到御书房,朕来用印。”
他这个爱妃就是心眼儿多的很,明明心里高兴的不行,偏要做出百般不愿的意思,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会觉得可爱有趣,年纪大了还老是做出这种模样,反而叫人觉得惺惺做态,心生不喜。
陈皇后起身应了,又道,“臣妾谏言封六宫,其实也有借机一正风气的意思在,天家是百民表率,臣妾觉得从咱们这儿先把规矩立好了,下头的人才不会乱了纲常,”
陈皇后赧然一笑,曲膝道,“这是臣妾的一点小见识,皇上莫笑。”
承嘉帝原本要走,听到陈皇后的话,迟疑道,“皇后可到什么?底下出了乱了纲常的事?”
哼,前头铺垫那么多,恐怕这才是陈皇后要说的话吧,她倒要看看,这贱妇要给哪家上眼药,“是啊娘娘,臣妾嫂子时常进宫,也常讲外头的事,臣妾倒没听过谁家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咱们京城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督察院的大人们,可不是吃素的。”
陈皇后叹了口气,“督察院的大人们是皇上的臣子,管的都是朝堂上的大事,本宫听的都是些家常里短的小事,只是有些事听着,叫人不舒服,贤妃可还记得辅国公府?”
辅国公?宋家?宋修文?林贤妃不由眉头大皱,那种臭不可闻的人家,陈皇后怎么偏又提起来了,“怎么不记得,当初因为丹城大长公主的事,先皇还骂过老国公呢,说他根本不把天家放在眼里,丧心病狂!”
承嘉帝也想起来了,“就是那家,”他想起来的是阳宁侯陆源,“朕记得他家出了个私奔的女儿?”
陈皇后点点头,“可不是就是嘛,唉,前两天臣妾的弟媳进宫,说起来的,辅国公夫人前阵子一病去了,这不,说是为了子嗣,辅国公热孝里要娶亲呢,他家那个二太太,堵着赵氏让去她们府上喝喜酒呢!”
“皇上也知道,臣妾那个弟媳,小门小户出身,等闲不出来交际的,秦夫人不在的时候,她也只是叫人按例送了赈仪过去,人都没有去的,这才多久,居然请她去喝喜酒?”
陈皇后蹙眉道,“赵氏也是个梗直性子,又不认得辅国公府的二太太是哪位,直接就给拒了,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回去之后又怕把人家给得罪了,跑宫里跟臣妾嘀咕呢!”
承嘉帝愕然的捻着胡子,他如果记的不错的话,这宋修文也三十多的人了,“辅国公尚无子嗣?”
“那倒不是,宋国公膝下三儿两女,长子是一个歌姬所出,已经十三岁了,臣妾听说,秦夫人去了之后,那孩子口口声声说秦夫人遗言,要把他记到名下的,”陈皇后也不是一味偏听偏信之人,听小赵氏说完宋家的事,又叫青杨出去仔细打听了。
“哈?歌姬生的?还要记在秦氏名下?秦氏可是御史大夫秦思立的女儿!”
跟陈皇后再不对付,林贤妃也做不出在宋家的事上跟她唱反调的事,秦氏做姑娘的时候,她们还见过几次的,记忆中是个肤色微黑,但五官俊俏的姑娘,说话行事都不招人讨厌,“秦夫人往年入宫晋见的时候,她还过来给臣妾见过礼,臣妾可是从未听她提过什么家里的庶子,秦家是什么人家,秦大人清正耿直,怎么会同意将一个歌姬之子记在秦夫人名下?!”
就算是秦氏不能生,想抱一个养在膝下,也会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来生,怎么会看上一个下贱的歌姬之子?
承嘉帝的火已经被挑上来了,他是最重门第的人,宋立本不过是丹城长公主身边宫人之子,他是在先帝的时候承的爵,若是搁在他手里,就算是准了宋敬之所请,他也会把辅国公的爵位削上一级的,没想到这宋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既然膝下都有五六个孩子了,还着急续什么弦?荒唐,来人,去宋家说一声,让宋修文守足一年孝再说议亲的事!热孝娶亲,成什么体统?寡廉鲜耻!”
“就是嘛,”林贤妃跟秦夫人原有几分香火情,心里又厌极了宋家,“臣妾长这么大,就听说过淮安侯府曾经出过热孝娶亲的事,那也是老淮安侯过世,世子又要出征,为了给郭家留后,世子夫人热孝嫁了过去,当年臣妾的母亲提起来还说,淮安侯世子夫人是孝义之人呢!”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陈皇后居然没听说过,“是嘛?还是贤妃博闻强识,本宫竟没听过,只是本宫在娘家的时候,听过的孝期娶亲,多是女方家若是出了孝,年纪就太大了,才先把人娶回来的,但出了孝才会圆房,像宋国公这种,真是闻所未闻,难不成对方姑娘也是年纪大了等不得?”
林贤妃觉得陈皇后蠢极了,“秦夫人才过世多久?宋国公这亲,怎么也得是秦夫人去世之后才议的,怎么就等不得了?也不知道定的哪家,不会又是带着大笔嫁妆的商户女吧?”
带着大笔嫁妆的商户女是什么意思?承嘉帝听不明白,“为什么?宋家落魄至此?”
林贤妃撇撇嘴,宋家还往她们林家送过姑娘呢,给自己哥哥做妾,“宋家这些年日子过的艰难,家里的嫡女两万,庶女一万,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当然,若是位高权重的,做妾也无妨的,但得给宋修文找个差使,”当初宋家把宋萃言的妹妹送给她哥哥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林贤妃给恶心着,不等马夫人告状,她就把哥哥叫进中骂了一顿。
承嘉帝觉得自己当了一辈皇帝,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宋家好歹也是自己姑母的夫家,“这,太,堂堂国公夫人,难不成变成个商户女?”
青杨见承嘉帝已经动怒了,上前曲膝道,“皇上,奴婢出去打听过,宋国公这次结的亲,并不是商户出身,是辽东总兵,阳宁侯麾下的一位世袭千户的女儿,年纪只有十六岁,如今人已经到京城了,听说就住在阳宁侯府名下的一处宅子里,说是从那儿发嫁。”
阳宁侯?怎么又扯上阳宁侯了?陈皇后一脸讶然,“辽东的?老天,那得多远啊,怎么想在京城里寻亲了?这不会是叫人坑了吧?才十六的小姑娘!”
林贤妃冷冷一笑,“从阳宁侯府的宅子里发嫁?难道是杨夫人帮着张罗的?太可笑了吧?她什么时候手伸的那么长了?”
阳宁侯在外领兵,他的妻儿可是朝廷重点盯着的人,怎么悄无声息的干起了保媒拉纤儿的事?
青杨再次曲膝,“回贤妃娘娘的话,秦夫人新丧,宋国公就要娶亲,宫里议论的也多,奴婢就留意打听了一下,并不是杨夫人张罗的,好像是阳宁侯在辽东的一位姨娘给做的媒,”
林贤妃都要吐了,“什么辽东的姨娘?就是那个贱婢宋萃言吧?真是好手段,把阳宁侯麾下的将士之女,嫁给她哥哥做续弦,还如此迫不及待?当年她因为是庶出被人欺负的时候,秦姐姐可是还出言帮过她的!”
辅国公府庶女私奔于表姐夫阳宁侯为妾的事,当年闹的太大了,连在宫里的承嘉帝也听说了,还因为此事将陆源宣到御前骂过一通,若不是陆家在辽东多年,积威甚重,而朝廷已经再无悍将可派,承嘉帝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人再驻辽东的。
“一个自请出族,无耻丧德贞洁尽失的女子,居然敢给辅国公保起媒来,还是五品千户之女?”承嘉帝已经气的不行,千户是大夏的武将,女儿的婚事居然交到一个贱籍女子的手里?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是阳宁侯的妾室?
承嘉帝看着陈皇后道,“你派人到辽东一趟,教教那个宋氏规矩,若她不服,直接赏她一根白绫!”
陈皇后愕然的看了一眼承嘉帝,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皇上,臣妾身后大夏皇后,统领内外命妇,确实有督导教诲她们的责任,但那宋氏,只是个妾室,这妾通买卖,并不在良籍,若是臣妾派人申斥,反而是抬举了宋氏……”
承嘉帝颔首,这倒也是,他看了看林贤妃,贤妃对秦夫人颇有情义,又挺讨厌宋家的,加上她还是安阳侯府的贵女,如今又要晋为贵妃,出面教训一下宋萃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