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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却仰头巴巴的看着卫舟:“卫哥哥,我阿兄回来了,你爹爹娘亲不会再让你回去了是吗?”
“当然不会。”卫舟下意识回答,而后发现不对,他抱起郑茂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卫哥哥。”
郑茂是亲眼看到卫六被熊拍死的,卫舟虽把郑茂抱回家,但前天郑茂回来没多久就睡了,昨天又发热了一整天,两人相处时间短暂,根本没来得及互相认识。
郑茂理所当然的回答:“你就是卫哥哥呀!”
难道是当时那一幕太凶险,惊到这孩子,直到昨日才发出来,脑内应激反应让他忘了卫六已死的事。
心里这么想着,卫六却下意识的跑到里屋去看郑二,郑二还虚弱着,见他进来,眼神有片刻迷茫,道:“小六?有事寻我!?”
“没什么,看看你好些没。”卫舟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给郑二掩了被角,转身出门,蹲在门口愣了半响,好一会,卫舟摸摸小孩的脑袋:“嗯,我是卫哥哥。”
若只是阿茂认错,还可以当他小孩家家记不得事,或被吓得产生自我保护意识,遗忘了卫六救他而亡的事,但连郑蕴也认错,想来他是真正融入此间世界,彻底代替卫六了。
以后他就是卫六,也只能是卫六了。
“你本来就是卫哥哥啊!”小孩用‘你今天好奇怪’的眼神看他。
“我娘说了,你虽然是卫哥哥,却也是我们郑家的人了。”郑茂一本正经教育卫舟:“以后可不许向着卫家,要多多想着郑家才是。”
“是是。”卫舟抱着他一路回自己住的屋子:“郑小郎君您说的是。”
“那。。。”郑茂被放在床边上,小脚晃呀晃呀,眼睛亮亮的:“那,我可以不吃药了吗?”
“不可以。”郑茂在零食袋里翻找,挑出包开了封的溜溜梅,撕开了一粒喂到郑茂嘴里。
郑茂含着梅子,眉眼顿时皱成一团,仿佛是用整张脸在抿着嘴里的梅子,卫舟坐在一边道:“如果你乖乖吃了药,待会还有梅子吃哦!”
阿茂抿着抿着就纠结了。
卫舟随小孩纠结去,他翻找零食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把水果的事给忘了,忙去把水果都洗了,免得再坏了。
还有两个完好的大芒果,三个水蜜桃,一盒子樱桃,一袋子枇杷,一串提子,提子和樱桃烂了大半,卫舟洗了后,索性都去皮去核,芒果和桃子还切了,分装了两碗,又把盒装的酸奶取了淋在上边,酸奶再不吃也要坏了。
前院正屋门前恰好有一块铺了石板的地,另就是中间铺了个十字的走道,十字隔出来的四方地仍是土地。
卫舟从堂屋搬出座椅放在正屋前的空地上,叫郑茂乖乖坐着吃水果,另一碗端给屋里的郑蕴。
份量不多,卫舟便没给自己分了,他又不是没吃过,且也不是特别喜欢酸甜口。
把郑茂安置了,他自己便安心做事,他想将这些从现代带来的水果栽种试试,虽然现代的水果都是要买长好的树苗,果核通常很难养活,但万一养活了,以后在这里也能吃上这些水果,若不能,便当盆栽观赏,留个念想吧!
卫舟也是突然想起这一茬,他现代时有个空有情调奈何手残的表妹,总喜欢养些花花草草之类的盆栽,奈何养一盆死一盆。养到后来表妹家里都不让买了,还是卫舟上网查到其实这些水果果核抽芽也能当盆栽看,于是帮着表妹一起自制盆栽。
卫舟不仅将芒果桃子的果核都洗了,还把那盒扔了的西瓜又捡回来,忍着酸臭味把籽给留了,等泡一泡放一放看能不能发芽。
他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权当给自己找些事做,其实前世他和表妹并没有自己把果核给培育出来,还是乡下来的伯父三两下便把种子抽了芽,整出一些盆栽来。
☆、5
除了水果,卫舟还将已经扔掉的小菜又翻了一遍,可惜除了辣椒能巴拉下些籽,也就剩下锡箔纸包的两个红薯。其他的叶子菜都没用了,土豆也被成片,怎么着都没法发芽了。
卫舟整理院子时发现家里吃的东西实在不多了,又想起手机里那篇小文章关于卫六的描述,参杂着对时代背景的一星半点的描述,这整个时代的物资都不丰富,产量、种类都不丰富。
尤其本地位处江南,是这个时代的富庶之地,卫六记忆里最幸福的时刻也就是年节两块肉,夏天能找到些许酸不溜的野果便再快活不过了,由此可见那些贫瘠的地方还不知道是怎样。
有了水果酸奶,外加一些奶糖梅子等零食,郑茂又喝了两天的药,等都喝完了,卫舟又请大夫来看,大夫确认郑茂好了,卫舟才肯给他停药,倒是郑蕴那边,大夫又给添了三副药。
郑茂至此多了个毛病,缠着卫舟要梅子要吃食,水果就那些吃一顿就没了,只能给他吃剩下的零嘴,只一包梅子才多少粒没两天便吃完了,卫舟便道吃得快再没有了。
郑茂之后每次都珍惜的把梅子骨头含的没味道了才肯吐出来,他把一包溜溜梅的核全留了拿给卫舟,让他种了再给阿茂吃。
这孩子机灵呢,看卫舟把泡好的果核埋在装了土的烂盆子里,知道这是在种果子,便记下来了。
卫舟有些犯难,这腌制过的梅核还有活性吗?但被郑茂缠着,到底是洗了种下,并告诉他,至少得等来年,心里却想着,来年这小子肯定早忘了。
卫舟把那些有的没的挑地方种了,又在后院收拾一阵,拍拍灰起身,旁边一个声音传来:“二郎家的,别光盯着菜地看,你家的田地也收拾收拾啊。”
卫舟吓了一跳,往旁一看,后院稀疏的根被遮挡不了什么的篱笆外,隔壁三婶也在自家后院里探着头朝这边喊。
“这些日子,你们家里事多,但日子总得过不是,那田地再不收拾,今年你们就要喝西北风啦!”
卫舟这才想起,本地气候宜人,能种两季稻,这正是第二季水稻种植的时候。之前卫家便是用着来帮忙的借口想把郑家的田地征用了的。
卫舟谢过三婶提醒,推开后院篱笆做的小门,篱笆外是一条宽不过五米的小道,走两步便是大石头铺的阶梯,底下有一个大晒坪,晒坪旁边有个小池子,半人深,直径不到五米。
再往前没两步便是一大片田地了,万家村虽然水源丰富,大多是上好的水田,但因着土地不规整,田地都被水塘分开,因而村里的田地东一块西一块的。
郑家后边这一块有百来亩地,原本大部分都是郑家的,后来郑父摔着头去了,只余下永业田,郑父的后事、郑母看病,陆陆续续卖了一些,郑蕴去县试又卖了一些,又有郑母的后事,现在这里唯有十六亩是郑家的地。
十六亩地在本地人看来不算多,此时新朝建立不久,百姓手中还有田地可分,但因产量不丰,又需填补战时的亏空,上税不少,农户忙忙碌碌整年,交了税也就堪堪温饱。
可在卫舟看来,这十六亩地实在太多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大概、也许、仿佛,是耕种不完的。
其他人家里的地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大伙这些天都在插秧,郑家的地还没翻呢。
卫舟一边犯着难,一边卷起裤腿,学着旁人的模样往田里走去。
他虽然出生在乡下,但十岁便到镇上读书,还真没下地种田过。早知道他有一天会穿越到这古代,当一个农家汉子,当年何必求爷爷告奶奶借钱读书,劳心劳力还欠下大堆还不清的人情债务呢。
这边郑蕴醒来了,他照顾弟弟半宿,自己倒了三四天,现在才勉强能站起来出房门,他出门在院子里没看到人,又往后院走,小弟郑茂正蹲在地上看着一个装满土的盆,他过去问:“阿茂,你卫哥哥呢!”
“阿兄。”郑茂欢快的巴拉住郑蕴:“三婶喊卫哥哥到田地里去了。”
郑蕴便牵着郑茂的手,慢慢往自家田地走,远远的便看到一个人影支撑着一条腿在田里晃晃悠悠的踩。
郑茂眼尖,指着人道:“看,卫哥哥在那!”小孩说着便担忧道:“卫哥哥不会摔吧!”
话音未落,卫舟抬起脚一个没站稳,便摔了个屁蹲。卫舟苦笑的爬起来,旁边地里一个农家汉子笑道:“卫小子,最近没吃饭吧!不中用了啊!”
郑家的水牛被卫六卖了,郑母掌家时能卖田地给郑蕴凑钱,郑母去后,卫六又没有田锲在手,只能把家养的鸡鸭水牛给卖了,一边拿钱托人去把病了的郑蕴接回来,一边请人帮忙准备郑母后事。
等郑蕴回来见郑母最后一面,棺材便下了葬,因天气炎热,尸体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