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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舟自守孝以来很少出门,一来怕旁人忌讳,这时候的人还是很迷信的,二来是为三年后的科考做准备,他到了隔壁也不进屋去,只在门外喊了人,等着。
三婶听到叫唤,赶忙迎出来:“二郎怎么不进屋呢!”郑蕴摇头:“不进去了,就同三婶说几句话。”
“阿弟想着给三郎找份伙计,便同曹家五郎商量好,可以去学他那养蜂的法子。”话没说完,三婶眉头便皱起来了,郑蕴接着道:“我想着蜜蜂蜇人,养蜂太危险了,还莫让三郎去。”
“就是。”三婶连连点头,看了‘很不懂事’的卫舟一眼,才满脸慈爱的望着郑蕴:“二郎最近身子好些了吧,读书可累人呢。”
“不累。”郑蕴摇头:“阿弟人品好,不单每日早早去买了豆浆回来,现在又给我和阿茂买了蜂蜜,都是养人的。”
“这样才好。”三婶先赞了一句,紧接着却又道:“让我说二郎家的合该好好在家里照顾二郎便好,莫要再出门做这做那的,没得惹人闲话,还浪费钱。”她不知道卫舟到底挣了多少,只知道卫舟每天给阿留和郑莯好些钱,且还买了好些有的没的。
郑蕴咳嗽一声打断了三婶的抱怨道:“是我无用,阿弟才为着家里生计想方设法的。”
三婶讷讷:“我也是觉得他既是你契弟,便不好随意四处走动。”又小声嘀咕:“还把三郎给带野了。”
说到这里,卫舟不得不腹诽两句,郑莯的心本来就很野,若不是他喊郑莯去卖小吃,估计郑莯早就浪出这个州府了。
郑蕴温声道:“三婶,不如以后让三郎跟着我读书吧。”
“咦?!”三婶诧异:“三郎之前去上学时,先生说他不会念书哩。”
郑蕴道:“三郎聪慧伶俐,我想着原来是因为他年纪小,没定性,有些跳脱,这段时间我看他学的很快,不妨让他同我学两年,到时候同阿弟一起去考明算科。”
“就是嘛,咱们三郎打小就机灵,说话学步都早,怎么不会念书呢!”三婶先连连点头,待听到后来又有些迟疑:“小六也去考啊。”这哪家有送契弟去科考的好事。
“阿弟于算术上很有天分。”郑蕴点头:“若是考上了,咱们郑家的男丁恰好都不用再服徭役了。”
“那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么,还不如等三郎去考试呢。”三婶嘀嘀咕咕,到底没有再反对了。
这边说好后,卫舟跟着郑蕴回家后,进屋便垮下肩,垂头丧气的模样很惹人怜爱。
☆、23
郑蕴拉着卫舟开解:“三婶不过是护子心切。”所以才有些欺负卫舟这个外姓人。
“等三郎来了,咱们好好教他便是。”郑蕴打定主意,这回必得严格的、严厉的将郑莯那不着调性子掰回来。
免得他在四处乱混,既让三婶担忧,又令阿弟操心,也是阿弟太心软,看不得旁人有心事,偏每回帮忙还讨不着好。
卫舟只是感慨自己的情商,十几年如一日的着急罢了,若是按他先前的想法之去同阿留说,估计三婶又该生气了,哪怕她心底不乐意郑莯养蜂,也会觉得卫舟没想着他们家。
卫舟不在意三婶对自己的感官如何,他只是不想让郑蕴为难,毕。。。。。。毕竟是借住么,怎么能做出让主人家为难的事呢。
等郑蕴这么一安慰,卫舟倒是笑了,郑蕴其实不算个很严格的老师,但对于郑莯那跳脱的性子来说,也有的他受了,且他作为家里乃至村里唯一出息的读书人,在郑家弟弟面前还是很有威信的。
那边郑莯还在外边浪,并不知道这个噩耗。
卫舟却又想起了三婶那句最令他介怀的话语:“我。。。惹闲话了吗?!”
他一个大男子,便是知道契弟是个什么意思,一时半会也没法立刻融入角色,再加上现代人思维,行事不免有些不拘一格。
若是刚穿来的卫舟听到了三婶这话,顶多一笑置之,甚至会不屑,觉得是他人愚昧无知。可是现在的卫舟却很不安。
没有人比卫舟更清楚郑蕴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功名付出了什么,同居。。。同住一个小院,这些日子以来,郑蕴的克制守礼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虽然卫舟未必认同,但时下风气如此,更何况人家为了这份名声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又凭什么因为他的不认同不谨慎,到头来心血白费呢。
“无事。”郑蕴道:“不过是三婶杞人忧天,她。。。以未亡人身份带大的三郎和四郎,不免格外在意这些。”顶多就是那些妇人言语,等日后他考中了,这些流言蜚语俱都会散去的。
他见卫舟还是有些不安,心内不免好笑,这个少年刚来时那般镇静,现在这样才有了些少年人的模样,他拍拍卫舟的头:“你不必多想,若是真有什么忌讳之处,我自会同你说道的,你现在这般就很好。”像是之前那样,什么事都想着自己解决,也太显得他这个阿兄没用了。
也是,之前不能吃素的事,郑蕴不就主动告诉他了么。卫舟放下心来,却莫名有些不好意思,竟然还要一个十八岁少年安慰,便匆忙扔下一句:“那我去阿留家里。”便急急的出门了。
等到了阿留家里,卫舟将曹五郎养蜂的事细细一说,阿留立刻开怀了。旁边吴老犹有不安:“这养蜂会不会太危险了。”他作为几十年的猎户了,上山时看见熊都不怕,但遇上蜜蜂必定会远远躲开的。
“能有打猎危险么。”不等卫舟开口,阿留便道:“阿爷你原来上山打狼都不怕,我现在总不能养蜂就害怕了。”
卫舟安抚他们:“其实蜜蜂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它们一旦蜇人自己就会死哩。”
“且曹五郎养蜂十来年,对蜜蜂很有法子。”郑蕴接着道:“待会我同你一道,先去请人做两块面纱,用来遮脸,再做两副手套,也就安全多了。”只是不能再找三婶了,得让阿留去找别的妇人才是。
阿留欣然同意,吴老在一旁问:“那五郎怎么会愿意教阿留养蜂。”
阿留机灵道:“定是卫家哥哥教他什么蜂蜜吃食的方子了。”他比卫舟小一岁多,近日来两人越发亲近,便喊卫舟一声哥哥了。
卫舟摇头:“蜂蜜吃食的方子我确实知道些,只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是看他蜂群不多,告诉了他些养蜂的诀窍。”
阿留点头,吴老便道:“既然是这样,该叫这曹五郎来拜你才是。”他们对卫舟知道养蜂诀窍一事毫不怀疑。
“我虽然知道,却也没上手养过蜜蜂,只是空谈而已,所以阿留还是要去同曹家五郎学习。”卫舟忙道:“你们准备准备,我同他约了三日后拜师的。”他不知道这时候拜师讲究,只让他们自己准备。
吴家爷孙两个俱点头,之前那口提起的心现在总算放下来了。
早在吴老受伤前,他便想着阿留的后路了,阿留生的瘦小,又还年幼,做猎户怕是要活不成,但猎户,尤其是万家村的猎户很难转户籍。
除非,阿留也同卫舟一般同其他人家结契,但阿留是吴老唯一的后人,他不能让吴家这么绝后的,这事情几乎成了绝路。
至于之前阿留跟着做生意那事,一来吴老知道那明显是郑家照顾他们吴家,不然他们一没田地,二没水塘,什么都没有,阿留自己哪里做的起生意呢,二来也是因着那生意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不稳定。
吴老私心以为,行商这事,一时救急还行,做不长久的。
但是养蜂这事不一样,不但是一门手艺,且养蜂和猎户一般,同属于杂户,不会叫人说到,除了有些危险,再适合阿留不过了。
卫舟其实能理解吴老和阿留之前的颓废,他们两个家中又没有田地,且一老一少,一病一弱,无人照料,可不对生活灰心丧气么。
现在两个人对未来有了期盼,果然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便是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也高高兴兴的准备拜师礼仪这事。
卫舟有些明悟,或许之前他一直交代阿留,嘱咐吴老多安心修养,并不见得是在帮忙。
想着便又把蜂箱这事说了,果然吴老立刻道:“我手艺虽不是很好,但这点木活还是能干的,阿留那边先学着,这些家伙事我先备起来。”
卫舟便说:“蜜蜂虽然能防些东西,但也有野物格外喜好靠近蜂群,你们就住在山脚下,安全方面还是要注意的。”
吴老便道:“不妨事,这山我祖辈守了近百年了,不曾出纰漏。此前咱们便在山里围过一圈,这回养蜂前,我叫上隔壁常家的几个小子再一道去看看。”隔壁常家是万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