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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那些补品吧?”
乐幽也不知扶疏将他头发挽了个什么样子,抬臂扶住扶疏伸过来的手,“好。走。”
☆、生米做成熟饭!
二人来到存放补品处,乐幽粗略扫了一眼,“这么多?”
“嗯,几十个盒子。”扶疏打开一个,“还写了条子呢。”
“说什么?”
“大致就是说明盒内装了什么药材,有何疗效,如何炖煮。”扶疏又开了几盒,都一样存了纸条:“每盒都有几张纸条说明,还是不同字迹,想必是青萝自己不认识,找了药铺去问的,一家不放心,便问了好几家。这几十盒跑下来……宫主,青萝为了你,真是劳神又劳力,费煞了苦心!”
乐幽笑笑,“他若真不懂事,我也不会这般宠他。”
扶疏笑着又开了几盒,突然砰的摔上手上那盒的盖子。
乐幽诧异问道:“怎么了?坏了?”
扶疏红着耳根子说:“不是,这个……不需要。”
乐幽上前夺过,开盖看了一眼,也和扶疏一样红了脸,“小兔崽子!都抢了些什么回来!”
扶疏背着身翻别的盒子,说:“想来是一并抢的,并非刻意……”
“那也不该送来!这不是说了此物何用吗!况且……送来我也用不着!”
“嗯。”扶疏想起魔里乐幽夜里作为,虽不知与实际是否有出入,但就他那体魄看来,这虎狼之药……他……确实用不着……
扶疏翻完,择了几样端给乐幽看,“我瞧着这几样还比较对症。”
乐幽看了看,“没错。先炖个温和些的,循序渐进,你也一起吃一些,这两旬照料我都将你累瘦了!”
“好。”
扶疏照着盒内纸条子,在屋外搭了个小炉灶炖了,乐幽在旁边看着,问:“上神,你为何不强破了结界回去?偏生要在这儿受我磋磨?”
“宫主身子不是不好么。”
“你是真心诚意留下来照料我的?”
“嗯!”
“扶疏,我于你,是何人?”
扶疏头都不敢抬,“问这个做甚……”
“先前我便是换个外袍你也要回避的,如今,你将我里里外外都看完摸完了,我不得知道你我间是何样关系么?”
“宫主这是学了小花花,要我对你负责吗?”
“嗯!你不能占完便宜就跑!”
“宫主!你好生无理!我来是被唬来的,留下是被困的,看你摸你……是被你磨的,你还怪起我来了?况且,紧要时候,我都是别过头的,并未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刚刚还说是自愿留下来的呢……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都真都真!”
“我身上每一处都紧要……从无人看过!你可没少看……”
“我那是……从医者的角度看的,不算!”
“算不算,得看我怎么想。”
“你这是成心要我负责了?”扶疏转头瞪着乐幽。
乐幽笑笑,“上神若不愿,我自是不敢为难。只是,你已知我心意,那你看了我,于我意义就不一样了,望上神知……”
两人一早起来都刻意不提昨晚的事,这时乐幽又说起,扶疏忙转过头,手上扇着小炉灶的火,喃喃道:“嗯,我知了。”
“上神可厌烦我?”
“怎会!我待你如何,你看不出来?”
“那就好,我想赖着上神,又怕讨你嫌,还是问清楚的好。”
“赖着我?”
“嗯!我喜欢上神,上神不喜欢我,我便打定了主意要赖着你,将你的心从你意中人那抢过来!”
“我哪有……”扶疏话到嘴边差点脱口而出:我哪有不喜欢你!我爱你若狂啊乐幽!虽是从魔里带出来的情感,却无一丝不真,我只是不能要你罢了!我的意中人又是哪里来的?我除了你,哪还有什么意中人!呆子!
“上神要说什么?”
扶疏默叹口气:“你有一族的人要照料,说什么赖着我的话,莫痴了。”
“诛神族千年万年没一件正事要办,我不操心,他们也过得很好。”
“那上界的事呢?你也撒手不管了?”
“我这几月没管,天也没榻!”
“宫主啊!你还小,莫因我误了前程。”
乐幽破笑:“我可不小了!该懂的不该懂的我都懂,说不定懂得比上神还多呢!况且,我有什么前程好耽误的!”
“诛神族族长啊。”
“那位子,我可从没说过我想要。不过是出生就被人定了而已。再者,你与这位子,又不是只能取其一,有何好为难。”
扶疏转头望着乐幽认真道:“宫主,我是神,你们诛神!若有一天,你要在我与族人间取其一,你,如何选?!”
“自然是选你!诛神族不诛神不也活得好好的,又何必与你为难?”
扶疏摇摇头,“我就说你太小,世事与你来说都简单,来日你真遇到了就知了。”
“上神,你不要我,也不用吓唬我,我不怕的!”
扶疏转头苦笑,心里念着:你不怕,我怕啊!
“上神若怕耽误我,不如就留下住在乐幽宫?”
“不成!”
“为何不成了?你住哪里不是住?刚刚还说不厌烦我的,如今又看不得我要走了。”
“我说不成就是不成,莫孩子气了,进去躺着!”
扶疏突然发难,乐幽愣了一瞬,只得乖乖按他说的做了。
扶疏也不知他这火从何而来,想想,八成是怕自己受不住乐幽那痴缠,故而对自己恼火了吧,乐幽这气,受得冤枉!
扶疏看看里间躺好的乐幽,默叹一声,心下暗道:得快些走了,这小子磨人缠人的功夫都不简单,再住下去,迟早出事!
乐幽哪里睡得着,他以为自己缠太紧,惹恼了扶疏,正暗暗后悔呢!
扶疏熬好了补品端进屋,就看见乐幽躺在榻上,望着屋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遂唤道:“宫主,起来吃吧。”
乐幽依言爬起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案前,再不敢与扶疏搭话。
扶疏递了一碗过去,“小心烫嘴。”
乐幽低头默默喝完,又躺下去了。
扶疏摇摇头去收拾。
乐幽怕惹扶疏更生气,一整日都不敢指使他,也不敢跟他搭话,扶疏纯靠眼力见给他打了下手做饭。
晚间扶疏正自己沐浴呢,听到帘外噼里啪啦东西倒地的声音,忙裹了棉巾出去看,见乐幽摔在地上,正咬牙忍痛试着站起来,奈何总使不上力。
扶疏赶紧过去扶住他,“你这是要做什么?怎的不喊我?”
“我想拿本书看,奈何手抬不起来,全碰倒了,砸着我,一时没站稳……”
“砸到哪儿了?”
“腿。”
扶疏撸起乐幽裤脚看,看不到,心急一把将他裤子扯了看,在大腿那,好大一块青紫,哪本书能砸这么重?!扶疏扭头往地上看去,除了书还有些坛坛罐罐箱盒烛台熏炉,全倒下来了,随便一样都能将乐幽这还没长好的腿骨再砸碎了!
“这是哪个收拾的!重物尽往上放,这不明摆着就是为了砸人吗!”扶疏将乐幽抱去榻上。
“你……”
“我收的?”
“嗯。刚来那几天,收酒壶时一趟收拾的。”
“我可真是笨!”扶疏边骂边检查乐幽骨头可有断,“好在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那便好!”
扶疏取来伤药为乐幽敷,乐幽扯了被子盖那紧要处,挡着了扶疏,扶疏一把掀开,“行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遮什么遮,挡着我上药!”
乐幽低着头红着脸,还是拽着被角藏。“上神,你怎么火气这么大?”
扶疏敷好伤药,将裤子给乐幽提起来,“我生我自己的气!”
“为何?”
“不能告知你!你要看哪本书?”
“都可以,闲着无趣而已。”
扶疏随意捡了本书给乐幽,又将油灯给他剔亮了些,“莫看久了!”
“嗯。上神……”
“何事?”
“你也被我看了……”
扶疏这才注意到自己只裹了个帕子,红着脸匆匆往帘后跑去!这下可好,看了人家又让人看了,心意相通偏偏不能承认,想负责都不行!每日里白白占人便宜,还越占越心安理得,扶疏啊扶疏!你可真是品行败坏至极了!
扶疏低头看看自己那不要脸的反应,羞得埋进水里去了!前些日子每回看乐幽碰乐幽,他都说服自己乐幽是病人,千万不要畜生不如对他意动,先时乐幽病得厉害时还忍得住,后面便越来越不行了,回回都会起。他有时背身,有时走开,有时弯腰挡住,只盼乐幽一次都没发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