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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黑夜,有点无奈,“巫女的尸体对于妖魔来说可是无法抵御的极品佳肴。”
凤银不解地看着大家一系列的行动,分析着南方的话,什么尸体什么佳肴的,怀中的青霜明明还活着呀。可等她再低头看了眼青霜,“啊!”凤银惊得失声叫了出来,怀里原本白皙粉嫩的少女顷刻间竟然变成了皱纹满布奄奄一息的百岁老人。
“两百多年的岁月自灵石离开她体内的那一刻便会全数加施在她身上,她很快就会衰竭而亡。”南风抱起青霜,将她轻轻地放置在软榻上,温柔的拢了拢她苍白凌乱的头发,目光透着怜惜,宛如一个慈爱的老父亲。
凤银也走上前,看着塌上几近油尽灯枯的青霜,心中百感。不老不死不是人们都向往的嘛,为什么青霜要不惜一切摆脱它呢。
“南风你快看,青霜她在笑哎。”青霜双目紧闭,神态安然,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还能证明她依然活着。她嘴角的浅浅笑容,带着少女般的纯净甜美。
“肯定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凤银猜测道,虽说与青霜接触时间十分短暂,但青霜给人感觉总是心事沉重,闷闷不乐的模样,这样的笑容是她第一次见。
“想不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梦?”南风是梦释,有窥探人梦境的能力。他侧身坐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敷在青霜的额头,另一只手伸向了凤银。
真是一双漂亮的手,白葱般的手指,干净修长又骨节分明。
“可这不太好吧,跟偷窥人家隐私一样。”凤银嘴上这样说着,可手却已迫不及待地握上了南风的手,温热柔软的触感,有种难以言表的久违怀念……
四月的云舟山,春光和煦,芳草茵茵。
两个孩童在山坡上嬉闹玩耍,看着是与青鸟差不多的年纪。女孩看到了一只翠青罕见的小鸟,嚷着男孩去捉:“木头哥哥,我要那只鸟儿。”
男孩本是要去捉的,可一听见木头哥哥的称呼便有些不乐意了,回头嘟着嘴说:“我娘说蠢笨之人才会被人叫‘木头’,我可不要当笨蛋。”
女孩狡黠的笑着,轻轻推了推旁边假装生气的男孩,辩道:“你叫林森,名字里全是木头嘛。叫你木头哥哥,顺口又亲切,你不必谢我。”
男孩皱了皱眉,就知道这丫头嘴厉害,没好气地说:“牙尖嘴利,胡乱曲解他人名意,我还要谢谢你哈。”
“不用不用,”女孩笑得眯起了眼,站在山坡上双手叉腰,俯视着男孩,大声念道:“秉承了师祖的遗训:一视同仁,助人为乐!”说完便乐呵呵地追鸟儿去了。
男孩在原地愣了片刻,大嚷着:“你欺负我读书少,快给我解释解释遗训是什么呀。”便也追女孩玩耍去了……
岁月如梭,一晃,两个耍闹的孩子,一个变成了俊朗健硕的意气少年,一个长成了亭亭玉立的俏丽少女。
“送你一个有趣的玩意儿。”少年从背后拿出个鸟笼,里面还有只活蹦乱跳的鸟儿,道:“这鸟很是稀罕,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捉到的。”
少女接过鸟笼,抿嘴一笑,轻吟:“晓镜但愁云鬓改,青鸟殷勤为探看。就叫它青鸟好了。”
少年见她欢喜,眼中也满是笑意,伸手去逗弄笼中的鸟儿,“文绉绉的别扭死了,鸟儿就叫鸟儿,还给它取什么名字。”
少女惊呼,“你的手怎么了?”慌张的拉过少年的手,仔细查看。
少年这才意识到左手腕的伤痕,应该是自己抓鸟儿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伤口不大,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在意,于是宽慰少女,“没事儿,可能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一点都不疼。”
“笨木头!”少女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少年,却看见少年傻傻的望着她,四目交汇的一刹那,少女心跳如鼓,慌忙要放开少年的手,却被少年死死抓住。气氛倏然微妙,四下安静得只剩下彼此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青霜。”少年打破了平静,目光锁着面带红晕的少女,声音真挚,“我跟娘说好了,下个月便去你师父那提亲。”
“啊?”少女惊得瞪大美目。
少年满意的看着少女的反应,长臂一展,将少女娇小的身躯抱在怀中,温柔地说道:“你我都已经成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何况你我情投意合,想必你师父也不会不同意的。”
“谁同你情投意合了。”少女面颊酡红,急忙挣脱了少年,“我……我得先回去了。今天那位大人又来了,每次他来过之后师父心情都不大好,我得回去陪师父了。”少女怀抱鸟笼,提起裙纱跑开了,身后传来少年爽朗好听的声音:“慢些跑,小心别摔着了。”
少年含着笑目送少女的仓皇而逃,下个月去提亲的事情,她没有拒绝。兴奋激动的情绪涌上心头,令他忽略了方才手腕上的伤口,此刻已完全愈合,看不见伤痕。
少女一路小跑不敢回头,终于回到了桓衣观。她并没有急着进去,先是将鸟笼藏挂在观前的大树上,自己则靠着树干平息喘气,她估计着这会儿自己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贸然跑进去,师父定会责备她行事莽撞,不懂分寸。脑海中浮现出林森方才的行为举动,少女嘴角微微上挑,心中泛着甜蜜,原来那个木头也有不木的时候嘛。
“你叫做青霜?”头顶传来低沉慵懒的声音。
青霜抬头,竟是师父口中的那位南大人,她连忙躬身服了个礼,“是的,青霜见过南大人。”低头之际她偷偷用余光扫过那人,果真仙姿凛然,宛若天人。
南殊优雅地微微点头,以示回礼:“嗯,我记下了。”说完便悠然离去了。
青霜愣在原处,心中觉得奇怪,他记自己的名字做什么。视线一转,瞧见自己的师父青衣正站在观门处,目光追随着南殊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点点黯淡下去。青霜走近,刚想唤声‘师父’,却被师父白皙面庞上两道触目惊心的泪痕惊得又吞回了肚中。
巫女之殇,泣泪成血。
“青霜,你回来了。”青衣回过神来,擦拭了血泪,唤她,“你且随我过来。”
青霜应声迈步跟着进去,内心琢磨着方才师父落泪的模样。师父是年复一日的面无表情,宛若一个只会念经诵佛的精致人偶。唯独在那位大人到访之际才能看出些许情绪变换的端倪,时而明朗,时而阴郁。小时候不懂,以为是大人为难了师父。如今情窦初开,师父的心思也就悄然知晓了。
青霜跟着青衣进了正殿,褐红的太师椅上叠放着一套巫女服,整整齐齐,洁白无瑕。
“青霜,你现在就去莲池净身,换上这套衣服。”青衣手捧衣服,示意青霜过来接下,语调平淡,继续道:“为师决定今晚就将巫女之力传授于你。”
犹若晴天霹雳迎头落下,青霜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愣在那里作何?还不快接过去。”青衣轻声催促。
青霜脑中一片空白,“师父,为……为何如此突然要传位于我?”
青衣见她犹豫的样子,轻哼一声,“怎么,小时候你不是很期待成为巫女,得到这不死不老的力量嘛。”青衣放下了手中的衣物,抬眸望着青霜,口吻陌生又犀利:“还是你如今贪恋这尘世的男女之欲,想弃为师不顾,与那姓林的野小子私奔去了。”
“师父……”青霜惊诧地看着青衣,如此世俗直白之语,没想到竟会出自师父之口。青霜噗通一声跪倒在青衣面前,如同她儿时做错事情想逃避惩罚一样,扯着青衣的裙摆,带着哭腔诉道:“徒儿确实与那林森互相倾慕,私定了终身。但是徒儿从未想过离开师父,只要师父同意,我们会在观旁另立新居,方便照顾师父您。”
青衣不为所动,垂眸冷冷看着她,“巫女永生不灭,不老不伤。你们照顾我?哼,可笑至极。你们若在此成家立业、繁衍生息,那只会扰我清幽而已。”
青霜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并未示弱,继续辩道:“可若不能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永生不灭也不过是无尽的哀伤与空寂。对此,师父难道不是最深有体会的嘛!”她终是没有忍住,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落下。
“你说的对,永生不灭不过是无尽的孤寂。”青衣木讷地将目光投向远方,美眸里蕴着寒意,右手缓缓挥指,口中喃喃念道:“所以,这样的日子为师受够了。”
青霜看见师父的手点在自己额头,身体就忽然无法动弹,任凭师父在自己的额头画着符咒,随后便是一股灼热的力量由额头传遍了全身,炽热如火似要吞噬了她每一寸肌肤。
窗外,